路上，天堯跟在凌衡瀟身后，有些欲言又止。

“天堯，想說什么就說吧。”

“皇上，您對蘇小姐是不是太上心了？這令牌……”

“好了，朕自有判斷，”凌衡瀟腳步微頓，“不日就是封妃大典，準備得怎么樣了？”

“一切已經準備妥當。”

“朕剛剛是不是做得不妥了？”

“嗯？”天堯有些不明所以。

“隨朕回去看看。”凌衡瀟忽的便轉身，天堯心中一沉，這是福還是禍啊……但還是跟上了凌衡瀟的步伐。

—雪凝宮內—

“小姐，并非若素逾越，皇宮之中，能得到皇上的寵愛，小姐才能穩住宮中地位。”若素著急得連稱呼也變了，可她家小姐已然不為所動，“連若言都看得出來，現在皇上對小姐上心得很。小姐該是好好把握這機會才是。小姐……”

若素還想說些什么，蘇凝芙打斷了她。

“回夏和落巖可以不懂我，若素，你們四個和我一起長大，卻原來也不懂我。”

“小姐……”若素語塞，若舞將她拉下，看著蘇凝芙道：“主子，若素只是為您擔心。”

蘇凝芙點頭：“我知道，只是日后切莫再問。”六婢一下無聲。

若離囁喏，蘇凝芙看著若離，嘆了口氣：“算了，還有什么想說的，說吧！”

“小姐，你是不是還想著那素未謀面的公子！”

“若離！！”其余三婢驚呼道。回夏和落巖卻一頭霧水。

蘇凝芙擺手，起身：“若素說的沒錯，宮中雖是因寵而穩定地位，但也易招人妒忌。”

“姑且不說那位公子，進宮也并非我所愿。”蘇凝芙看著下面自己的侍女，“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這是我畢生追求，卻也是九五之尊畢生無法承諾之事。”

殿外屏退了一眾侍衛的凌衡瀟在聽到這句話時停下了腳步，天堯小心地看了眼凌衡瀟的臉色。

“皇上……”凌衡瀟抬手制止了天堯。

“回吧！”明黃身影離去，當蘇凝芙察覺看向外面時不見任何人蹤影。

“主子，怎么了？”回夏迎上來問道。

“沒事！”

—勤政殿內—

“皇上，您沒事吧？”

“天堯，你可曾見過有一個女子說過那樣的話？三千弱水，只取一瓢！”凌衡瀟有些趣味地問道。

“皇上，不生氣？”天堯想著那在雪凝宮外凌衡瀟并不太好的臉色，一時不明所以。

“剛開始聽到的時候，確實生氣，但現在也不氣了。”放下手中的奏折，“芙兒說的沒錯，朕確實與她心中所想的夫婿相差甚遠。讓朕更為在意的是哪丫鬟說的宮外的公子。”

“皇上，需要臣去查查嗎？”

“不必，不是說未曾謀面嗎？去查倒顯得朕小人了。”凌衡瀟看著天堯，“何況天堯，你不要做自己并不愿的事情。”

“臣，惶恐。”

“罷了，你先退下吧！”天堯離開后，凌衡瀟一人看著燭光若有所思。

隔天，蕭然受詔諭進宮。

—雪凝宮—

蘇凝芙攔住了要向她行禮的蕭然。

“然然，你我還是姐妹，這樣太見外了，何況我現在什么名分都沒有。”

“嫵兒，今日我爹下朝便命我進宮來見你，我猜便是你的意思，可沒想到皇上這么在意你。”蕭然略帶揶揄的口氣卻讓蘇凝芙面帶愁容。

“怎么了？嫵兒……”

“然然，皇上對我如此，我竟是一點也不開心，甚至于驚慌。”

“嫵兒，莫說你，我爹今日也對皇上此舉不解，現在，宮外對你的說法也是毀譽參半。想必在宮中，你也吃了不少苦。”蕭然有些心疼地撫上蘇凝芙的臉。

“我倒是還好，只是后宮的確不安生。然然，這是我向皇上討要的令牌，你今后多多來陪陪我吧！”蕭然接過蘇凝芙給的令牌，眼神微變，隨即看向蘇凝芙。

“怎么？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蘇凝芙看著蕭然的眼神，有些不解。

“嫵兒，你是真不知這令牌？”

蘇凝芙拿起那令牌，左右前后看了一遍，搖了搖頭，蕭然輕嘆口氣。

“嫵兒，這可是皇上的御牌，世間僅有一副，這不僅僅可以隨意出入皇宮，更可以赦免罪行，見它如見皇上。”

蘇凝芙皺眉：“他為何輕易將這令牌贈予我？”

“嫵兒，你真是攤上桃花劫了。”蕭然笑道。

“哎呀，都是你，要讓我愁上了，還笑！！拿去，進宮的是你，你這么一說，小心點用啊！”

“我哪像你。對了，封妃大典馬上就要開始了，你這怎么什么動靜都沒有？”

“我哪知道，他愛怎辦就怎辦。”蘇凝芙有些賭氣道。

“你這是生我氣還是生皇上氣啊！”蘇凝芙聽罷，作勢要打她，兩人頓時嬉鬧成一團。

“不過，嫵兒，你終于笑了，剛見你，還以為我的嫵兒消失在宮中了呢！”

“然然，我……”

“皇上駕到！！”

蕭然和蘇凝芙相視一眼。

“皇上萬福！”

“都起來吧！”凌衡瀟更是親手扶起蘇凝芙。

“這便是蕭太傅之女吧！”凌衡瀟看向一旁的蕭然。

“民女蕭然見過皇上。”

“也是清麗佳人一個。”

“謝皇上夸贊。”

“今日聽聞你來宮看望芙兒，我便想來見見你，也沒什么事兒。”又轉向蘇凝芙，“芙兒身體可好些了？”

“好多了，謝皇上關心。”

待皇上離去，蕭然才說：“嫵兒，托你的福讓我見了龍顏。”

“近日，他日日前來，我都見怪不怪了。”

蕭然沉吟，心想，或許嫵兒在宮中未免不是一個好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