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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臨終前最后的溫暖

  • 壞女孩
  • 許禾舒祺
  • 1415字
  • 2012-11-08 21:35:17

“女兒,你回家睡吧”媽媽不知道我早把房子賣了,支付她昂貴的藥費。不過,我還有徐博給我的那套房子,鑰匙就在我身上。

“不嘛,我想你了,多陪陪你。”我撒著嬌,賴著媽媽。其實我是怕媽媽突然惡化,有什么事。雇的人我始終放心不下,寧可我累點,也不能在媽媽身上出現任何意外。

“你晚上回去睡覺吧,病房里全是病人,沒有你睡覺的地方,而且醫院也不干凈,總待不好。”媽媽依舊擔心我,慘白的臉上微笑依舊和藹,但是看的我心酸至極。其實,辛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要時刻面臨失去至親的痛苦,讓我寢食難安。

“媽媽,我身體那么健康,怎么會感染什么病呢?再說,我最愛的媽媽在醫院里,我就算回家也是無時無刻擔心你,還不如讓我在你身邊安心呢?我一離開你就吃不下飯,時間長了會餓死的,媽媽,你也舍不得我,會心疼我的,對吧?”我說了很多很多,后來好不容易答應媽媽,隔一天回家住一次,我也如期的從岑家搬出來,住在新房子里。漂亮是漂亮,確是毫無生機。

不過,我經常給媽媽煮飯,或許那是我最幸福的事了。看著媽媽一口一口吃下我精心做的養生的食物,都是我按照她的病情,查閱的大量資料,為她做的。我想起醫生跟我說,媽媽的情況不能出院了,眼淚大滴大滴的掉在地面上,我忍了好久的眼淚,忍的好辛苦,現在媽媽看不見的時候,我終于可以放縱自己了,然后開始大聲的哭,哭夠了哭累了,把紅腫的眼圈處理了,繼續給媽媽送飯,繼續裝的若無其事。

我感覺的到媽媽的生命力漸漸消退,即使醫生和我費了再多的努力,依然回天乏術。醫生說,媽媽的病情好不了了,沒多久可以活的了,如果病人很想做什么就要滿足她,別讓她有什么遺憾。癌癥晚期的病人是很疼的,可能經常發脾氣,家屬要忍耐諒解。

醫生的話,其實我都知道。但是被別人告知媽媽的病情嚴重如此,我的心就像被一只手死死的抓住,指甲插進心臟里,血一滴一滴的溢出直到枯竭,直到它千瘡百孔,死寂一般一動不動。

我把媽媽接回了家,告訴她把原來的房子賣了,換了個大的,我掙很多錢,也很輕松,讓她安心,讓她過得安穩。這一個月,我每天陪媽媽扎止痛針,扎各種針的時間有時候一扎就是一天,然后回家,媽媽沒有對我發脾氣,沒有任何的怨言,她說她生活的很幸福,跟我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她最幸福的時光。這也是我最幸福的時光。這個月,我從沒離開過媽媽半步,有時岑會來看看媽媽,幫忙照顧一下。

媽媽日漸消瘦,精神也不如往常,睡的也越來越多,但凡是睜眼的時候,目光肯定追隨著我,我也盡量不離開她的視線,也不會再哭。

直到有一天,媽媽含含糊糊的說著話,我把我耳朵貼在她嘴邊才能聽清大意

“女兒,媽媽,,,這輩子最愛的,,,,是你”她的眼睛是閉著的,“忘掉以前,,,,重新,,,,和羽岑一起,,,”話沒說完,媽媽的手沉了下去。

我抱起她在她耳邊唱著“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我唱的肯定很難聽,我使勁的抹眼睛,記住媽媽的樣子?????直到我再也發不出聲音,安靜的簌簌的落淚。

這個房子里,靜的出奇,傳出斷斷續續的歌聲,只有我和媽媽兩個人,還有一屋子漸漸變涼的溫馨。

人死的時候,聽覺是最后消失的,所以我選擇為她唱歌讓她安安心心的,而不是去哀嚎讓媽媽最后的時間里還要為我擔心,看著媽媽安詳的睡在我懷里,我知道這是她希望的最好的離開我的方式,或許媽媽始終不會離開我,她答應我的。

此后,我安安靜靜的處理了媽媽的后事,一切完畢之后,岑和我其他的朋友才得到消息,他們都非常意外,因為我對所有人隱瞞了媽媽的病情。這件事始終跟他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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