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府晚宴，漂浮著一種寓意不明的氣氛，大夫人和姨娘們不敢做聲，竇凌大咧咧地吃著酒菜，舞央坐于次座優雅的吃著飯，面無表情。竇祁不知去向，也無人敢問。

半晌過后，夫人們尋著各種借口相繼離去，瞬間偌大的圓桌上只剩竇凌和舞央相伴而坐，旁若無人的吃著，竇凌抬頭看著她，抿嘴一笑，“善兒慢點吃，小心噎著。”舞央滿嘴菜肴，眼含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放下箸后，遣走下人，舞央倒上一杯茶遞于竇凌，“善兒，多謝三哥。”

接過茶水，輕吹一口氣，抿了抿茶擱回桌上，從袖中拿出一塊白玉令牌，雕工精細，紋理清晰的白虎刻于上面。“善兒，這個還算數么？”舞央微皺眉，“怎么會在三哥這？”竇凌笑而不答，遞于她面前，再問一句，“還算數？”舞央接過白玉，點點頭，面帶微笑問，“三哥想知道什么？”

“想麻煩善兒找個人，唐九鳳。”舞央轉身撿了個椅子懶靠著，“三哥拿什么跟善兒換呢？”一手杵著臉頰，笑著地看向他。“三哥許你一個諾，無論什么事，一定替你做到。”舞央低頭看著手上的白玉，細白的手指輕輕拂過白虎的紋路，淺笑一聲，“那妹妹就收下了，待我坐上花轎嫁入王府時，就是給三哥答復時。”

隨即起身走向門口，突然停在門口回頭看著竇凌，“唐九鳳是唐徹的女兒吧。”不待他出聲便走出門廊。

夜繁露深，蒼月恍如花落盡。

竇祁和曲南約在金玉酒樓碰面，燕歌推門而入，看見兩人醉倒在坐上，衣袖上沾滿菜肴油漬，滿室酒氣，惹得他不由皺眉。從袖中拿出一個紅色的小瓶子倒出兩粒藥，塞入二人口中，隨即撿了個干凈軟榻坐下。

不到半柱香，竇祁轉醒抬眼看到燕歌坐于面前的軟榻上，坐起來整整衣袖，“你怎么來了。”燕歌將手中的茶水遞于他面前，坐在他身邊，淡淡地說：“令妹下月初就要入京了，唐將軍想將他的二女兒唐思許配給你。你意下如何？”竇祁懶懶用手撐著頭，輕笑一聲，“應了。”

燕歌起身把窗戶打開，搖醒曲南，扶著他走了。一室明亮，春風吹滅蠟燭，寂靜不已，那一聲呢喃散入風中，模糊了誰的眼眶。

舞央幾日不出庭院，撫琴跳舞終日笑顏滿面，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不提不聞消失幾日不見的竇祁。下人傳話說是，大少爺有請，這才將舞央心中憂慮提到眼眸間。

書房里，舞央一踏進房里就面色復雜，竇祁面上滿是胡渣，長發散開來，看上去相當頹廢，滿地的酒壺，空氣中亦是酒氣摻雜著封閉的腐氣。軟榻上只著中衣的竇祁，看到來人，就像看到一絲陽光透進黑暗，沖到面前緊緊的摟住她，伏在她耳邊，一遍又一遍的呢喃著善兒。

舞央擁住他輕撫著背部，慢慢的挪到軟榻上，將他分離身體輕輕地扶著他躺下，竇祁一把抓住她的手按到胸口，眼神渴望地看著她，“善兒，不要嫁，不要嫁。”舞央面色復雜，眼神里透出一絲憐憫，輕輕地撫著他的額頭，“哥哥，善兒在這。”竇祁滿足地一笑，閉上眼。

PS：小九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