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朋友

熟悉后陌生的九班在課間開始變得熱鬧起來，而我基本上是呆在自己的座位上，側著身子，用我那很白癡的問題繼續著我和她之間的交談，而我也從輝的回答中知道了她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多數的時候，和她一起轉學過來的莉就會過來，于是我就基本上沒有了白癡的問題，而是在一邊靜靜地聆聽，靜靜地幸福的傻笑。

莉和她很好，總是一起出去，一起回來，兩個人就像親姐妹一樣。

每當她們出去的時候，我總是很遺憾的看著她們消失在門口的身影，心里感覺像丟失了什么。

我也漸漸有了在九班的朋友，我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都很天真、很善良，多數的性格都和我差不多，大概這就是所說的人以群分吧。

阿太也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最初他在班里的時候我沒有很注意他，因為離得太遠，所以很少說話，只覺得他活潑的像一只猴子。后來歲月里讓我理解了什么叫做緣分，我和阿太成為朋友就是緣分，而且和他們一家都很有緣分。阿太是我從上學到現在為數不多的幾個好朋友之一。

那是一個中午，最后一節課放學的中午。當老師離開教室后，大家像瘋了一樣涌向教室門口，撞著擠著往外沖，我想這倒不是因為大家有多想回家吃飯，而大概是為了那一剎那的歡笑與刺激，上午留在學校里的最后一絲快樂吧。我從不參與此類活動，我總是故意放慢自己的節奏，因為我認為我那豆芽似的身體難以承受那種強度的沖擊，因為我要在輝收拾完之后再跟在她的身后，因為我還可以再和她說上幾句話，因為那是我在回家之前最后的快樂。

基本上是等那些瘋子們出去的差不多的時候，我屁顛屁顛享受著那份快樂走出了教室。但走廊里的氣氛讓我很快失去了那份快樂，阿太正和班里的一個當時可以被算為大個子的同學拉扯著，而阿太和我一樣瘦瘦小小，根本不是對手。原因大概再簡單不過了，在最后的歡樂中產生了不合適的身體接觸，引發了矛盾，又一個典型的樂極生悲的案例額。

“。。。。。。”阿太怒目相視，沒有任何言語，小手緊緊抓著對手的衣領，盡管對方高出自己兩個腦袋。

我很佩服阿太，那時我再看他，不再是一只猴子，是只老虎，只不過未成年，還沒有撕掉獵物的本領。

“放手！sb。。。。。。”超級國罵從大個子的嘴里源源不斷。

咣當！大個子壓倒了阿太。

阿太和地面親密接觸的時候表情很堅強，我很氣憤，對這種靠身體的優勢欺負弱小的人很沒有好感，小的時候我因為身體的弱小沒少受欺負，但沒有辦法。今天的我依舊沒有辦法，雖然我很想教訓那個騎在阿太身上讓我看到童年往事的傻大個，但看看自己脆弱的身體，還是和其他同學一起把他倆拉開了。

“別理那傻X，等哥們弄條紅褲衩穿外面，他就知道錯了。。。。。。”我扶起阿太給他拍拍身上的土，幻象著某天自己披著藍披風把紅褲衩子穿外面滿天飛的情景，帶著很同情的心安慰著阿太，咒罵著下了樓。

“給你，以后用這種東西打這些bc！”我信誓旦旦的把一枝玩具槍給阿太－－－－4.5的bb彈，其動力僅僅是一只像我一樣瘦弱的彈簧。

“這個。。。”阿太很懷疑我的智商，試著打了一下，子彈居然從槍口不到兩厘米的地方垂直落地。充分形象具體的詮釋了牛頓的萬有引力。

唉，國產垃圾從此讓我傷透了心。

“能打死螞蟻！！”阿太安慰我，指著腳底下一只倒霉的螞蟻，驚奇地說道。

“額？”我分明看見那只被子彈砸著的螞蟻翻了個身偷偷跑掉。

“呵呵。。。。。。”我倒！

“那你留著，防身，哥們走了。”我找了個臺階。

“。。。。。。”估計阿太一肚子郁悶。

但那把破國產垃圾玩具似乎并沒有影響我們之間的友誼，我和阿太越來越近了。

后來我和阿太成了好朋友，后來我就知道我們是多么的有緣。我和阿太的哥哥也曾經是小學同學，而我們的父輩也相互認識，所以我理所當然的認為我們一定會是好朋友，后來證明事實是這樣的。

后來阿太成了輝的同桌，這讓我迷惑和嫉妒了好一陣子：他的個子和我差不多嘛，為什么呢？

我的同桌是珺。

第六節恐怖女孩

珺是一個束著馬尾辮的女生，一個在那個時候讓我認為很嬌氣做作的女孩子，其實現在想來她是一個性格溫順卻又愛撒嬌的小女孩，而且對我很好，只不過那時我的天空里只有那一道彩虹，再也容不下一絲的云彩。

我和我的同桌話很少，有時間幾乎我都回過頭去了。在我的記憶里和她說話最多的時候就是我們吵架的時候，現在想想覺得自己確實挺過分，人家一個挺好的女孩，愛撒嬌又沒什么錯，干嗎老和她過不去。

珺有一個好朋友，那時她給我的想法是很瘋很恐怖，這或許和她很男性化的名字有關，她的名字叫峰，給人的感覺是一個皮膚有點黑但很開朗很活潑的女孩，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很陽光很運動的那種類型。

第一次認識她，就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光是精神上的，還有肉體上的。

陽光明媚的一個下午，課間那短短的十分鐘讓原本安靜的教室變成了自由市場，而我也由于課堂上彼此不小心越過38火線的小小矛盾和珺展開了激烈的辯論。

“我說你上課沒事把胳膊伸過來還搗我一下干嘛？”我對自己筆記本上那不該有的長長一筆氣憤不已，并把它展示給珺。

“不是的，你的胳膊把我擠的沒地方，我才碰你一下的。。。。。。”珺怯怯的回答讓我想起了紅樓夢里的林黛玉。

“哦？”回想起來貌似是我先擠過去的，但我好像不能認錯吧。該死的阿太和可愛的輝正笑瞇瞇的看著我們表演。

“那你也沒必要搗我一下啊，你看我的本子。。。。。。”我急中生智在雞蛋里找出一塊骨頭扔給珺，以極其變態的表情將那像狗爬過的筆記本再次展現給她看。

“對不起，那我還你一個本子唄。”珺很小聲的回答。

“還我一個？那我的筆記怎么辦！”我得寸進尺，但感覺身后涼涼的，估計輝和阿太有種要吃人的沖動。

“。。。。。。”珺的眼角有了淚花。

“算了吧，你以后小心點！”我望著將要滴落的淚花裝著很大度的樣子以勝利者的姿態結束這場戰爭，雖然我明白是我的錯。

珺的淚花落在了衣服上洇出一片濕濕的傷心，而我也沒有勝利后的喜悅，心里潮潮的，像驟然間失去了什么。可我沒勇氣承認錯誤，不是因為我很男子主義，是因為輝在后面看著，我怕她會疏遠我。

“怎么了，寶貝？”隨著一聲清脆的女聲而來的是一個皮膚稍黑但清純可愛的自來卷，峰管珺叫寶貝，我郁悶。。。。。。

珺含著沒掉下來的淚花看了看我，“沒事。”

“你怎么欺負她了？”峰對我怒目而視，不再那么清純可愛。

“沒有啊。。。。。。”我不得不承認峰的眼睛真的很大，而且很漂亮，但是現在很恐怖。

心里有點發毛，望望珺：沒事，沒事你看我干嗎啊？又看看峰：這位，想干嘛？

“啊。。呀。。。。。。”胳膊上的痛楚讓我中斷了狡辯的思路張開了我那可愛的小嘴，發出了撕心裂肺的音節。

峰用她那可愛小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住了我瘦小的胳膊大概一平方厘米的皮膚，并且旋轉了九十度。

于是在我那凄慘的叫聲中，峰給我留下了相當深刻的記憶。

“讓你再欺負女生！”峰收起她的魔爪后撫慰著珺：“哦，寶貝，乖啊，別和他一般見識。。。。。”

汗，可憐的我望著這個貌似變態的女生，揉著可憐的胳膊：“君子動口不動手。。。。。”

“我是女的，不是君子。。。。。。”峰給了我一個后腦勺子。

我倒！峰在我的YY中變成了一個頭上長角，手里抓著一把破叉子的小惡魔。

“呵呵，惡魔。。。。。。”我嘀咕著坐下，回頭卻看見輝和阿太那幾乎變態的笑容。

小手一顫，破本子掉到了地上：“咋了，怎么笑的那么惡心？”

“嘣！”輝一個腦門敲在我的腦袋上，看著我含著淚花的雙眼徹底狂笑：“活該！”

阿太也在那呲著牙，咧開大嘴一臉貌似同情的望著我。

“你們。。”我悲哀的彎腰撿起本子，無語的看著這兩個剛剛變身的惡魔。

“啊。。。。。。”我的慘叫聲再次響起，抓著本子的手劇烈的抖動著。

“？？？？？”我的周圍立刻出現了N長充滿迷惑的臉。

“不至于吧，輕輕地一捏就成這樣，還是不是男人？”拿叉子的陽光小惡魔不屑的看著我。

“怎么了？”珺的眼里沒了淚花，充滿了大嬸般的關心。

“一個腦門你死不了吧？”輝繼續助紂為虐。

“你不是撿著電線了。。。。。。”阿太一臉關懷的低頭找著電源。

“呀！離這貨遠點！”正在摳鼻屎的小青一個蹦子跳出三米之外，驚恐的望著我。這丫的，貌似我是裹滿炸彈的恐怖分子一樣。

“誰干的！”我緩緩把自己顫抖的抓著本子的手轉過來。

“啊！”在看到我的本子后，惡魔們尖叫著集體跳出三米之外。

我X，這幾個貨什么時候學的輕功了？

“別過來！”陽光小惡魔舉起叉子，珺捂著嘴，輝用“你咋那么惡心？”的眼神看著我，阿太扶著桌子干嘔，賣力的用肢體解釋著輝的眼神。

我郁悶，望著本子上的那口濃痰：怎么的，好像我才應該是受害者吧？

“誰干的！無恥，卑鄙，下流，趁人之危，小人。。。。。。”我把能想到的幾乎全用上了，用欠我N多人民幣的眼神掃射著除了輝之外的四人。

“不知道！”除了小青，其他人用帶著看蟑螂的眼神看著我吐出證明自己是清白的。

“一口痰而已，死不了人的。再說你那破本子，扔了也沒人要，生氣干嘛，氣大傷身啊。。。。。。”小青咳出一口痰，摳著鼻屎用鄙視的表情安慰著我。

“我靠，死不了人你他娘的跳那么遠干嘛？我一陣惡寒：“還是你自己的痰！”

“嘿嘿，似乎，我先吐的痰，然后。。你的本子再接觸到我的痰的。。。。。。”小青依舊摳著鼻屎。

我xx，貌似又是我的錯，錯在我不該把我的筆記掉在他那青純可愛的濃痰上面。我靠！隨地吐痰就是對的？而且還把痰吐在我的桌子下面？

“不然扔了吧，怪惡心的。。。。。。”小青扔掉揉了一陣的鼻屎。

“我靠！老石的筆記，你想讓我死啊？”我暴走。

“賠你一個，新滴？？”小青又把手指塞進了鼻孔。

“那。。。筆記。。。。。”我望著寫了近三分之一的破本子猶豫不決。

我那個恨啊，窗外該下雪了吧？？

“我幫你抄吧。”珺的林黛玉似的口吻悠然飄了過來。

“這丫頭不會吃什么藥了吧？”我直接冰凍。

“算了，原諒你了。。。。。。嘿嘿。。。”我心里狂笑：這丫的字比我寫得好多了，又換個新本子，值了！

“小青，我你個xx。。。。。你娘的吐完痰就不知道拿腳跐跐啊。。。。。。”我滿懷幸福的回頭，一看見輝那鄙視的眼神還有阿太齷齪的表情，徹底崩潰了。

小青是比輝還晚來的插班生，就坐在我的前方，橫著坐的，是我中學的好朋友。很講義氣，很牛x，學習也很好，但也很無恥，很惡心，相當的惡心－－－－尤其是摳鼻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