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上已經是晌午時分,兩個人仍是心有余悸。
思涵見思淼滿頭大汗一副慌張的樣子遂帶著她回了絳綾閣,留香給兩個人倒了水,思淼抱著杯子喝了好大一口,這才稍稍的緩了緩心里頭的緊張。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三姐,剛才那個人是誰呀,怎么那么兇?!?
回了自己的家,思淼總算是敢大聲的說話了。
思涵朝著留香使了個眼色,留香會意,立馬帶上門到外頭守著,思涵這才說:“我想應該是王府的人,否則不會聽到咱們的話就過去追問?!?
思淼就差哭出來了:“這…這都怪我,口無遮攔的,想起什么就說什么…”
若不是她說起寶琴替嫁一事,就不會被人聽到,從前三姐就總說她口無遮攔的,她還不服氣,如今倒好,惹上了麻煩,不但被人聽到,還是王府的人。
“這可怎么辦呀?”
“天還沒塌下來,你先別哭?!彼己瓱┰甑陌櫫税櫭?,這件事,確實比較棘手。
只怕王府那邊,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兩個人在屋子里又說了一會兒子的話,外頭留香就傳來了消息,說是王府將寶琴送了回來。
卻是一句話都未留下,這樣的寓意不明的舉動,無疑是故意讓袁家的人心神不寧,暗自揣測。
思淼立馬慌了手腳:“三姐,你說王府只將人送回來,這是要做什么呀?”
思涵反而不慌張了,把人送回來,而非興師問罪,便表示事情有轉機。
“你別哭了,擦干眼淚,咱們去前頭瞧瞧?!?
“那適才在酒樓發生的事…”
“自然要守口如瓶?!彼己闪怂谎?,怎么這個時候反而轉不過彎來了:“若是想被爹爹打斷你的腿,那你盡管說?!?
思淼聽了這話,果然止住了眼淚,伸手去懷里掏帕子來擦眼淚,摩挲了半晌卻沒找著,這才想起來適才借給三姐用了。
于是抬起袖子來胡亂的在臉上擦了兩把,跟著思涵,走了出去。
*
前頭已經亂開了鍋。
原本以為事情已經妥當萬事無憂,誰知竟然會被王府將人退了回來。袁老爺在大廳里來來回回的走,眉頭皺的緊緊的,心里煩躁到了極致。
“你快說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孫氏一邊寬慰著袁老爺,一邊問跪在地上的寶琴,現在,也只有寶琴興許還能知道王府到底是為何要將她送回來。
寶琴心里頭歡喜,原本嫁去沖喜也非她所愿,如今被送回來,豈不是老天都在幫她。
可是面兒上卻不能顯露分毫,否則觸怒了袁家的當家,她才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了。
于是低著頭,佯作難過的說:“回稟孫姨娘,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去了王府,就被安置在偏房,連堂都沒有拜,就被原路給送了回來?!?
“那就沒有說什么緣由?”
袁老爺轉頭瞪了她一眼,到底是做生意的人,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寶琴的頭垂得更低了,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奴婢猜應該是知曉奴婢的身份了,因為聽喜娘說了一句什么身份低賤還想冒充大家小姐一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