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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滴水之恩

太陽公公升了又落了,左左起床了又睡了,時間嗖嗖的過了,小心肝兒蹦跶后終于寞了。

自從左左再一次無心的得罪了龍翊陽后,她已經藏頭露尾,小心翼翼,畏畏縮縮的在清景居賴了這么些天了。雖然當時在龍翊南的解圍下,就這么算了,但是誰知道那死妖孽會不會事后反悔,來個秋后算賬什么的,要萬一哪一天自己獨自外出,被那小心眼的妖孽給抓去了,而龍翊南又不再身邊,那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啊,估計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聰明的左左為了自己這條小命,即使再無聊,她也不喊了,乖乖的宅在清景居,做她的米蟲。

不過,想想自己三番四次被龍翊南從那妖孽手下救了出來,又給自己好吃好喝的供著,唉,左左這心里啊,是真的挺郁悶的。雖說感激別人救了自己,可自己最是討厭欠別人人情,現在自己更是欠了別人兩次救命之恩,左左總覺得心里堵得慌,總是要做點什么。

這兩天左左一直在為這個事情煩惱著。可思來想去,自己到底可以做什么來報答別人的恩情呢?

左左居住的小院門口。

龍翊南早就來了,卻見屋內那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一會兒走來走去,一會兒顰眉思索,那神情好不認真,煞是可愛,總是不忍打擾,就這么看著。眼隨著她的身形而動。

左左正在絞盡腦汁糾結中,忽然眼睛一瞥,就見門邊一角一身白衣翩翩的龍翊南含笑的看著自己,也不出聲。

“南王殿下?怎來了也不叫我呢,你來多久啦?”左左忙跑過去,邊說著邊和龍翊南身后的隨從一起將龍翊南抬進了屋。

“不久,本王見左左姑娘似是在想什么事情,就沒出聲打擾。”龍翊南淡笑到。

“呵呵,這樣啊。你這可是自我來這兒后第一次來找我呢,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將龍翊陽安置好,就見紫陌躬身上前奉茶,而后悄然退下。左左在龍翊陽下首坐下,不解的問道。

“倒是本王對不起姑娘,這幾天有些事情耽擱了,不曾來看過姑娘,倒是讓姑娘見諒。”龍翊南略有些歉意的說道。左左聽見,不由得連連擺手,有些急切,“沒有沒有,南王殿下想多了,左左怎么會怪殿下,感謝殿下都來不及,殿下不僅讓左左有地方住,還幾次救了左左,這份情左左還都來不及,怎么會怪殿下。”

龍翊南見左左發了急,一雙小手晃來晃去,不由得笑出了聲。

“呵呵,左左姑娘不用急,本王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倒是急了姑娘。”

“啊?哦,呵呵,呵呵,這樣啊。”左左有些傻眼,實在不明白龍翊南一本正經的樣子哪像是開玩笑的,只得傻傻的笑了笑。

“對了,剛才見左左姑娘似是在思索什么事情,不知本王可否有能幫到姑娘的地方?”

“也,也什么啦,對了,殿下,我可不可以問你點事情啊?”左左沒想到龍翊南會問自己這個,倒是不想告訴他自己在想還他人情的事,但忽然間卻想起了在心里疑惑了很久的一件事。

“姑娘直說便是。”龍翊南一貫的微笑。

“那個,當初說了,我是以你的侍婢的身份呆在王府的,可是過了這么久了,也沒見你讓我做什么,去問周媽的時候,她說我是王爺的朋友,不需要做那些下人做的事,可是當初說好我明明就是來當丫頭的,現在卻過起了小姐的生活,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左左柔眉輕顰,眼里是濃濃的疑問。

龍翊南見左左一雙大眼滴溜溜的看著自己,眼角微翹,羽睫輕扇,滿滿的疑問自眼中毫無保留的溢出,那單純可愛的模樣讓他不自覺的微愣,轉瞬卻恢復一貫的微笑自若。

“姑娘說的哪里話,原本翊南就不曾想讓姑娘做什么丫頭,只是姑娘執意要有理由才愿呆在王府,翊南才不得不那樣說,難道,”龍翊南頓了頓,傷心帶著疑惑的眼看著左左,到:“難道姑娘不當翊南是朋友嗎?”那眼神,那模樣,真是淚眼欲泣,好不可憐。

又來了,左左哀嚎,這樣子哪里還是那風度翩翩,笑顏自若的龍翊南啊。明知那樣子很有可能是龍翊南裝的,可左左就是受不了他的樣子,只得再一次連連擺手,大聲辯解,急的臉都紅了。

“沒有沒有,左左一直都當殿下是左左的好朋友,是左左來到這兒遇見的大好人之一。”左左急急解釋,那傻樣完全忘了自己想著套出他把自己留在這的目的,也完全忽視了龍翊南那此時有些狡詐的笑容的含義。

“哦?大好人之一?沒想到翊南在左左姑娘心里竟是這么高的評價?只是不知左左姑娘所說的的大好人還有哪些?”龍翊南心里高興,卻也不忘自己捕捉到的信息。

“很多啊,有大小力哥,有酸秀才,有梁伯伯,有紫陌,周媽,小舟,孫玨,啊,對了,還有那個祁月,都是大好人。”說到這個,左左便來了勁兒,一個一個的數了過來,想起自己來這兒遇見的這些好人,左左不由的笑得更開心了。

龍翊南在左左那笑得明媚的眼里晃了神,可更令他驚訝的是,她說的那些好人,不是監獄的囚犯,就府里的下人媽子,他實在想不明白,這些人哪里是大好人?又怎會讓她這么高興。

他不知道的是,在左左眼里,那些雖是犯了罪的囚犯,身份低微的下人,可他們都對自己很好,都是很善良的人。原本在左左的世界,她也只是一個大二學生。雖然社會上的黑暗面總是存在,可左左并不曾遇見什么特別惡劣的事情和壞人,何況,左左始終相信,人本善,即使自己曾經經歷過一些讓她痛苦,讓她不安的事情,可那只是她自己的事,于他人無關。然而這一切,對于從小就處在權力斗爭,爾虞我詐的宮廷生活的王爺們來說,是多么不可思議,多么讓人難以相信。

龍翊南不解,驚訝。但對左左的猜疑,對她的防范,卻絲毫不曾減弱。只是左左的存在越來越讓人不可忽視了。這,到底是好是壞?龍翊南隱隱有些擔憂。

左左見龍翊南不說話,只是微低著頭沉思,也不去打擾他。只是嘆了口氣,一雙眼睛又不安分的四處掃描。

突然,一個身影落入她的眼里。那人沉靜的站在龍翊南身后,平靜的看著周圍的一切。眼波不驚,很是沉穩。卻也是一個俊逸公子。他渾身散發的親和力卻讓左左覺得溫暖。左左一直盯著他看,起初的疑惑,慢慢的明朗,到最后一聲驚呼的開懷。

“啊,你是...是那個救了我的...那個祁月!對不對?肯定是你,我不會認錯的。”左左騰的一下,蹦到了祁月面前,小手指著他,驚異的叫到。那聲音里的興奮和快樂,讓其他人也不由得情緒高漲。

不久前,左左曾專程讓紫陌向自己指認了一下哪位是祈月,雖然當時相隔不近,卻也不妨礙左左認識此人。雖然彼時兩人算是在牢中見過,但當時情景,令人都未仔細看過對方,所以左左仍舊耿耿于懷救了自己的人到底是何面貌。

祁月見左左注意到了自己,輕揚嘴角,微一抱拳,朗聲到“在下祁月,見過左左姑娘。上次左左姑娘為在下犯險,在下銘記于心。”

“你不要這么說,要不是你救了我,現在我可能就不會在這個世上了。”左左微微不好意思,饒了繞頭。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幾步上前,拉著他左看看右看看,上瞧瞧,下瞄瞄,見沒什么大礙,不由得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沒什么事,對了,上次你沒被妖...額...那個王爺給傷到吧,我聽見那個鞭子可是打在了你的身上的,那么大的力氣,肯定疼死了。”左左心有余悸,不由得問道。

對祁月,左左心里總是存了一份感激之心的,他對自己的救命之恩,可以說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再造父母”,而且此時見著他,又是這么溫暖的一個人,不由得對他的好感蹭蹭上升。

在左左突然碰到自己身體的那一刻,祁月便有些僵硬了,絲毫不敢動作。他完全沒想到這個只到自己胸口的小女人竟是這么大膽,絲毫不顧及男女之嫌。可是她的動作那么自然,帶著對自己的關心,一點也不覺得讓人厭惡。反而有一些什么讓自己陌生卻并不排斥的東西,在自己的心里慢慢滋生,像是那藤蔓花,緩緩纏繞上自己的心。他對左左的好感,更是像繁花一般,緩緩盛開。

祁月臉有些薄紅,略帶尷尬的低首答道:“王爺明察秋毫,早已證實屬下的清白,上次也并未傷到屬下,多謝姑娘關心。”

“哼,最好是放了你,不然...”聽見祁月在為龍翊陽說話,心里的小泡泡又冒了出來,不由得低頭碎碎念,當然,她那點小聲被在場之人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兩個大男人抿嘴只笑,卻不言語。

“好了,本王還有些事未處理,不便多留,左左姑娘若有事,可直接差人找本王。”

“嗯,好,那左左就不留兩位了,”說著,左左可憐兮兮的轉頭看著祁月,到“那個,那個,我以后可不可以找你玩啊?”

祁月一愣,看了看龍翊南,見他對自己點了點頭,便轉過身,對著左左溫暖笑道“左左姑娘不嫌棄,在下樂意至極。”

“呵呵,謝謝!”左左開懷的笑了。這又算是在這陌生的古代所結識的一位好朋友了,想來以后不會那么無聊了。

不論是龍翊南,還是祁月,他們身上總有著讓自己安心,溫暖的力量。總是不由自主的向他們靠近。

龍翊南和祈月兩人,從左左處出來后,便來到了龍翊陽的書房。

此時,龍翊陽正和手下心腹在討論些什么。見龍翊南來了,眾人分開道路,方便將龍翊南抬到龍翊陽身邊。而后各自見禮,自是不說。這一班人,除了常見的王府四衛中的兩衛,周伯,和其他負責人外,還有一人,較為不常見,但顯然在座之人都是認識的。

那人一身深褐斗篷打扮,露出了頭,乃是一儒雅長相的中年人,坐于龍翊陽右下首。

“此次周尚書冒險前來,為我等帶了一個消息,”龍翊陽依舊淡淡的樣子,隨意的坐著,看了一眼坐下之人,繼續說道:“那便是,周尚書于不久之前,果然遭遇了刺客。”

龍翊陽說完,眾人疑惑皺眉擔憂的都有。只聽龍翊陽接著說到:“周尚書,你把遭遇刺客一事詳細給大家說說吧。”

“是,王爺。今日午時,我與犬子在書房中商量府中防衛之事,就在這時,院外家仆大喊‘有刺客’,我等出了房門一看,五個黑衣蒙面的刺客手持各種不同的兵器,甚是囂張的站在院中,似乎專等著小人出去。”

周尚書似是想到了當時的情景,臉上凝重之色漸生,“就在小人出去那時,五人霎時而動,若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向小人襲來,那五人,手法奇特,身手詭異,卻是高手!小人在皇上和王爺所派來的暗衛的保護下,這才活了下來,那五人最終見打不過眾人,便果斷逃逸了,手法極快。小人派出去的人,最終丟失了他們的蹤跡。犬子也在打斗中不幸負傷了。”

眾人聽完周尚書的話,臉色各異,卻都顯得凝重疑慮。龍翊南開口打斷一時的沉默,看向周尚書到:“周瑾兄負傷了?不知現在如何?”

“承蒙殿下關心,犬子雖傷的不輕,但此時已無大礙了。”周尚書自然知道自己的兒子和南王殿下私下有些交情,心中自是感激。

“那就好。”龍翊南放下心中的擔憂。

“大家何看法?”龍翊陽開口。

“陽,此次的事情怕是有些棘手。聽周大人所述,那些人組織力很強,做事大膽,像是并不怕別人知道自己是刺客,這與我們目前所知的江湖上的刺客組織的行事方法截然不同。”龍翊南老是溫文爾雅的俊臉上出現了一絲擔憂的表情。

“殿下說的對,而且屬下剛才去查看了下受傷的暗衛,他們身上的傷口很是奇特,下手異常狠辣快速,并不像是京城各門各派所慣用的招式。”褚雨凝眉補充到。

“王爺,是否將查探范圍擴大?”祈月看向坐上之人,建議到,他始終感覺這次所出現的神秘組織,或許并不是他們所熟悉的身邊人。

“嗯,褚雨,你將近來不明身份,形跡可疑等一切可懷疑的到京城來的人的來歷查探清楚,限你三日。”

“祈月,飛鴿傳書暖霜,讓她先放下祈周的其他事務,主要查探祁周的可疑組織,”龍翊陽吩咐完,再看向行奕,“你給行育修書一封,讓他負責單婕那方。”龍翊陽口中的行育乃是行奕的同胞兄弟。

“周伯,王府的護衛還是交給您了。”

當真是冷靜無畏的武陽王,就在這轉瞬之間,便抓住重點,果斷指定了各人的職責。

“遵命!”幾人同時起身,神色肅穆,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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