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把于慶華拽到墻邊，小聲和他說到：“噓，是程樹中，不要驚動他，咱們看看他干什么呢！”

但見程樹中和出租司機結完賬后，拎著那一大包東西開始往胡總小區里面走。

“我靠，這個個拋（罵人的話，可以理解為被拋棄的崽子）也是給胡總送禮去了，他拎的東西從體積上來看是咱們的兩倍還多！”于慶華和我小聲說到。

我和于慶華悄悄地跟在程樹中身后，眼瞅著他走進了胡總家樓房的樓道里。

“你看到了吧恒哥，要不是我提醒你，就你還自以為這世界有多清純呢，其實是天下烏鴉一般黑，現在的人都這樣，不和領導處好關系球發展也沒有！”

“唉，也是呀，表面上看咱們公司什么績效考核、銷售任務量都是公開透明的，但實際上有績效有選舉就有不公平存在，領導筆頭一動，工資、任務量就會傾斜很多。程樹中這個球每天就會給胡總溜須拍馬舔腚，對市場鋪貨情況幾乎還停留在他幾年前的認識上，但對下面的人卻瞎指揮，還要求下面的人對他唯命是從，否則就不遺余力地打擊你、通報你！真TM的是媚上欺下！”

“所有人都不說程樹中的好，都在背地里罵他。對了恒哥，你一說這個話題我突然想起個事來！在你從鋪貨員轉為業務代表那年你有沒有發現在你們轉正的人里面，有人績效排名倒數前三名，而且平時經常被負激勵考核的人也轉為業務代表了？”

“恩，有，我記得我那年有兩個呢，其中一個在前一年全年績效排名倒數第一的一個鋪貨員還轉為業務代表了呢，當時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鏡！”

“恒哥，你說的一點都不假，我今年轉正的時候也發生了你剛才說的類似事件，你知道這是咋回事不？”

“咋回事？”

“就是程樹中這個個拋搞的鬼！”

“恩？怎么搞鬼？”

“這還是我上次和幾個鋪貨員一起喝酒時候都喝多了聽說的呢，有個鋪貨員全年考核倒數第二，有一天他聽個同事說在程樹中那里可以買到轉正的指標，明碼標價3000元，但名額一年最多兩個。他就開始操作這事，他說他當時沒錢，只有一千五了，他想先拿這點錢去試試。他當時在銀行取得都是五十一張面額的人民幣，裝到信封里。去了程樹中家里，簡單地聊了幾句后步入正題，他說他想買個轉為業務代表的名額，然后把信封放到了桌子上，程樹中看到信封后知道里面裝的是錢，當時就說這事他會盡力的，問題不大！剛說完這話，程樹中拿起信封掃了一眼里面的錢，一看全是綠票五十一張的，又捏了捏厚度，馬上改口說到：這事不好辦，公司有規章制度呢，不能違反公司的規章制度！隨后便把信封又扔給了那個鋪貨員。這個鋪貨員知道是程樹中嫌錢少，回去后又借了一千五，湊成了30張一百的紅票又給程樹中送去，程樹中這回看了看信封里的錢又滿口答應了給他轉正。到了年底，這名全年排名倒數第二名的鋪貨員在轉正考評表上某項得分飆升，最終排名第七，順利轉為業務代表！”

“我靠，程樹中這個個拋真黑呀，真TM能損人利己、假公濟私！”

“恒哥你看就程樹中這種人還能在咱們公司當上主管，真是蒼天無眼！”

“唉，對上面的領導，他就像一條搖尾乞憐、溜須舔腚的狗，對下面的員工，他就像一條眼露兇光、呲著毒牙的狼，但是你反過來想想，他拍馬神功世上罕見，哪個領導不喜歡下面的員工給自己戴高帽呀，所以在某種角度上來說，程樹中還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的！行了，別罵程樹中那個個拋了，反正今天咱倆已經大功告成，趕緊回家吧！”

回到家后，我躺在床上滿腦子公司那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