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死也要和你在一起
- 兩生花
- 徽音
- 2110字
- 2013-03-15 10:47:08
仿佛是暴風雨的前夕,空氣沉悶得令人窒息,路雨輾轉反側終于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她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修長的身,就站在她的面前。
“歐陽軒?”她起身,揉了揉疲憊的眼,“你怎么來了?”
他只是靜靜的站著,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突然一聲槍聲驚醒了夜的安靜,她看到了他眼神的哀傷了,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的眼神,便拉著他的手急聲問道“歐陽軒,你說話啊!到底怎么了?”
突然血從他的頭上流了下來,她握著他的手,只感覺到了一陣陣的冰冷,她正要說話,越來越頻繁的槍聲,他的身體一點點消失。
只有她的手,在空氣中微微的發抖著。
“歐陽軒!”她竭盡全力的喊著,“你不要有事!”
突然有人在用力的把她搖醒,原來是一個夢,汗水已經沾濕了睡衣,她終于醒了,眼前是高俊天,他一臉焦急的看著她。
“小雨,你怎么了?”他感覺到了她的手冰冷的可怕,不禁擔心的問道。
“告訴我,是不是,開戰了?”
高俊天點了點頭,“所以火車已經停運了,我們還要在這里幾天。”
終于開戰了,她想到自己做的那個可怕的夢,歐陽軒哀傷的眼神,心依舊是跳得厲害,“我要去找他!”
“誰?歐陽軒么?你是瘋了么?”高俊天責罵道“無論如何我都不許你去!”
“若是他死了,我就同他一起死!”她說得如此的絕然,讓人沒有辯駁的余地。高俊天突然怒火沖天。
“路雨,你到底是瘋了么?他到底有什么好,他這樣對你還不夠,你怎么那傻!”
路雨愣了,臉色有些蒼白,她幽幽的說道“我愛他!”然后推開他跑了出去。
只是一句話,就打敗了他!
高俊天無力的垂下了頭。
路雨,你果然是傻,明知他不愛你。”
她跑到了大街上,大街上已經炮火連天,她沒頭沒腦的沖進了歐陽軒的府邸,突然一巨響,她感覺到了眼前一片黑暗,她想,她完了。
突然有一個人重重的把她壓倒,那人身上有極清新薄荷的新香,她抬頭,果然是他!
“你,你......”她睜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
他突然甩了她一個耳光,怒吼道“你怎么一個跑了出來?”
她突然笑了,嘴角還有淡淡的血跡,臉上滿是灰塵,她抹了一下臉大聲道“我說過了,就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世界突然一陣寂靜無聲。
整個世界仿佛只有他們兩個。
她笑著看著他,他突然一把抱住了她,緊得令她窒息。
她又哭了,眼神鼻涕弄了他一身。
“你沒死,你沒死,歐陽軒,我還做夢夢到你了,我好怕,好怕你會出事!”她哽咽著說道。
他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抱著她。
你怎么那么傻,他在心里說道。
突然她看到伊志珩,正舉著槍對著他,他神色自若,只是換上戎裝的他越發的清俊無比。
伊志珩慢慢的扣動機板,對著他的頭。
她突然大喊了一聲,“走開!”
此時世界只聽得到子彈彈出手槍的聲音,清洌洌的,空氣中還浮動著木槿花的淡淡的香味,若有若無。
“不!”他大喊道,眼睜睜的看著她笑著倒下,長發浮動,宛若仙子,他抱住了她,仰天長嘯,他從沒有哭過,此時卻真的想哭,她躺在他的懷里,伸出手撫摸著他的臉道“我,我終于可以,可以,永遠的和你,在,在,一起了么?”
那么久了,她不過是想要他一句承諾。
他沒有說話,輕輕的放下他,伊志珩靜靜的看著他。
“伊志珩!”他突然變得冷靜無比。
伊志珩眼神空間洞,只是呆呆的看著躺在地上的她,喃喃道“原來她如此愛你,竟愿意為你去死!”
歐陽軒慢慢的抽出了槍,對準了他,“我要替她報仇!”他冷冷的說道。
伊志珩閉上了眼睛,“是我欠她的。”
歐陽軒卻放下了槍,“這筆賬,日后再算,伊志珩,此生我歐陽軒與你勢不兩立。”
伊志珩突然大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卻分明的流下。
他只看到歐陽軒抱著她嬌弱的身子一步步的在連天的塵灰中遠去,瞬間倒在了地上。
“伊司令!”軍督趕緊過來扶住他,他輕輕的說道“我們撤軍吧!”
聲音微不可聞,卻足夠讓他聽到。
軍督微微一愣,點了點頭。
歐陽軒抱著路雨到了府邸,路雨的胸口已經染成一片鮮艷的紅色了,他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卻只能感覺到了一絲絲冰涼。
迷迷糊糊中的路雨仿佛聽到歐陽軒沙啞的聲音,“別走!堅持下來。”她只感到身上的力氣慢慢的被抽空,只想要睡覺。
承州最有名的大夫被請來了,他替路雨診了診脈嘆息道“路小姐的傷,恐怕老夫無力回天啊!”
歐陽軒掏出了手槍冷冷的說道“若是救不活她,我叫你們一起陪葬!”
那大夫閉上了眼睛緩緩說道“子彈已經進入心臟,若是要救活她,恐怕還要取出子彈才行。”
歐陽軒終于軟弱了下來,無力的倒在了椅子上,“若是您能夠救活她,我愿意以一切為代價!”
那大夫搖了搖頭,笑著說道“醫者父母心,老夫盡力而為吧!”
也不知地了多久,只知道這一天仿佛是一年一般長久,時間過得極慢,慢得仿佛要溢了出來一般。歐陽軒看著她蒼白如紙的小臉更加的擔心起來。若是她有一點什么事,那,那自己應該怎么辦?怎么和路家交待?想到這里更加的煩躁了起來,終于大夫說好了,好在子彈沒有入體內太深,方才有救的,也算是路小姐命大,也是有十分的毅力,能夠忍受常人不能夠忍受的痛苦。
他喚了廚房去燉了些補品便走到她的床邊,她一向氣盛,充滿了活力,如今像是一片即將要凋零的葉,讓人看得十分的心痛。
他不愛她,只是不想欠路家的半分情面而已。
大夫吩咐說路小姐這幾日都需要好好的靜養,送走了大夫之后也已經到了天黑,屋里的電燈極是昏暗,卻溢滿了整整一屋子,柔謐的燈光靜幽幽的落在她的臉上,仿佛是上了一層淡淡的蠟,卻過分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