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到底是有完沒完了？”康燁偉緊蹙的眉頭和不耐煩的語氣已經表明他即將達到極限的容忍度。

“喲，看你這話說的！我可是真心不恥下問的。先不說這幾年你對她一直死心踏地的，就連我老公也一直對他這個寶貝妹妹要比對我這個老婆好的多。不知道敏顏讀書的時候有沒有遇到過其他的男人？不知道那個男人是不是也像燁偉和我的老公一樣對她這么死心踏地！”

那一瞬間，寒敏顏的心像是被什么人死死的揣住，一直不受控制的向下沉，她好像看到邵杰站在遠處的夜色中靜靜的看著她，深邃的雙眼中是她所熟悉的憂郁與悲傷。

“怪不得呢！一直聽人家說寒總和他太太的婚姻其實只是掩人耳目的逢場作戲罷了。”

“寒家不是只有一個兒子嗎？”

“對呀，我也聽說寒家只有一個兒子。”

“是寒家領養的女兒，從小和寒總一起長大的。”

“沒錯！兄妹倆的感情別提多好了，寒總去讀大學之前兩個人一直是共用一個房間的。”

“你們沒聽說呀，不光這寒總，寒教授夫婦兩個也是很疼這個女兒的。”

“沒錯，沒錯！聽人家說寒總對這個妹妹都要寵到天上去了，好得不得了！”

“別人都說，寒總只愛他那個妹妹！”

“豈不成了不倫戀了？”

“就是說呀！雖然沒血緣，但兄妹兩個從小一起長大，和親兄妹有什么分別？兄妹兩個戀愛，這像話嗎？道德上也說不過去呀！”

“唉，寒總的夫人還真可憐！”

……

周圍的議論寒敏顏一句也沒有聽進去，她的眼中只有遠處邵杰的那個虛幻身影。

寒若陽從寒敏顏痛苦的眼神和空洞的狀態中讀懂了一些什么，即便已經過去了九年，但是在她的心中一直沒有能夠放下邵杰。其實他又何嘗放下過呢？他明明知道寒敏顏是邵杰最愛的人，可是他卻還是任由自己的心一再的在這份情感中沉淪，這是他對好兄弟邵杰的背叛。他看著邵杰的生命一點點耗盡卻無能為力，最后連找出兇手還他一個公道這么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都沒能夠做到，這是他對寒敏顏的背叛。所以當初他義無反顧的接受了趙詩雯苛刻的交易條件，雖然痛苦，但至少這份痛苦能緩解他內心對邵杰和寒敏顏的愧疚，這份痛苦至少能減輕他的負罪感，這份痛苦至少能讓他履行對邵杰的承諾，能夠留在寒敏顏的身邊守護著她。

所以上帝毫不留情的懲罰了他，剝奪了他愛她的資格，而他只能隱藏起對她的愛，連同那個真實的自己。

“燁偉，時間不早了，你送顏顏回去吧！詩雯今天喝多了，她也得早點上樓休息了。”他不能讓寒敏顏繼續留在這里任別人品頭論足。

“若陽，別怪我這個做朋友的沒提醒你，管好你自己的老婆！”康燁偉覺得此刻自己的憤怒足毀滅一座城市。

“嗯，我知道！”

“這是最后一次！下一次我不會就這么算了的！”

“嗯，我知道！”依舊是一貫平靜溫和的寒若陽式的語氣。

沒有問候，沒有告別，甚至吝于看她一眼，世上真的還有如他們一般陌生的兄妹嗎？寒敏顏絕望了，對寒若陽的絕望，對這段兄妹情的絕望。

沉默著任由康燁偉牽起她的手離開那個她不愿意駐足面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