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總有那么一個人2
-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 隨筆走天涯
- 2119字
- 2013-02-28 23:12:53
一早何石就說晚會結束了要請大家吃宵夜的,他向來是個信守承諾的人,水墨盛宴里他已經安排好了包廂。不過他自己信守承諾是一回事,引誘別人撒謊卻又是另外一回事。夏暖笑看著手機里的短信,丫頭,酒已經溫過了、火也升起了,只等你的到來。
他在等她,不是嗎?
“落落姐,你們去吃飯吧,我就不去了”夏暖在想,她應該找一個什么樣的借口才不會被眾人識破呢。
“為什么不去?”果然,大家都看著她。
“我,我胃有些不舒服”夏暖捂著胃,還配合的皺起了眉頭。
“要不要緊,要不我陪你去醫務室看看吧”
“別,”陸川的關心是夏暖不愿意看到的“我回宿舍睡一覺就好了”
楚天懷疑的看著夏暖“小師妹,我怎么感覺你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們呢?”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風流多情呢”夏暖像是被人抓住了小辮子一樣,有些心虛。
“我又沒有說是感情的事,你這樣說可有此地無銀之嫌啊”楚天懷疑的看著夏暖“奸情?”
“夏暖你不去,何書記也恰好有事不來”一直沒有怎么說話的莫青青貌似無意的說道“你們兩個都不來,就我們幾個人多沒勁啊”
或許是心虛,夏暖總覺得莫青青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樣,一時間竟然有些尷尬。
“怎么就沒有意思了,不是還有我們嗎”楚天拍著陸川的肩膀“走吧”那是他的小師妹,即便她沒有說實話,他也不會任由別人讓她難堪。
“那你自己注意點兒啊,實在不行給我們打電話”舒落不去看陸川眼里的失落,就像忽略她自己內心的失落一樣。
一行人遠去,夏暖感激的看著楚天的背影。不管他如何風流,那畢竟是感情上的事情,終究是你情我愿的,所以沒有誰對誰錯可言。與她而言,他、永遠都是時刻維護她的師兄。
A大的校園環境一直都是很美的,春天的木蘭、夏天的梧桐、秋天的杏林,還有這冬日里的梅園。若說這紅色的梅花倒也不是十分稀奇,可是園子中間的那幾株綠色的就不常見了。夏暖穿行于蜿蜒曲折的小道上,若有若無的香味很是好聞。何石的家就在這梅園的邊上,站在他家的陽臺上便可以看見這滿園的景色。
“夏暖?”何石家門的密碼夏暖早已熟爛于心,正當她的手剛碰上門把的時候她身后的腳步聲戛然而止。
“陸川!”他不是應該在水墨盛宴聚餐的嗎?
“我媽今天回來的比較早,我回來陪我媽”或許是看出了夏暖眼里的疑惑,陸川開口解釋道。
“阿姨好!”夏暖這才注意到陸川身后的婦人,因為保養的好,她看上去一點兒也不像一個二十歲孩子的媽媽。時尚、精明、干練。
陸川的媽媽自己擁有一家公司,是個很厲害的女強人。對于夏暖的問候,她只是略微的點了點頭,算是回應“小川,我先進去了,你也早點回來”說著便進屋了,關門的那一瞬間吳群眼角的余光從夏暖的身上一掃而過。
“我媽她沒有其他意思的”陸川沒有想到自己的母親會是這樣的態度,他有些不太自在。
“沒事的”陸夫人的態度,夏暖確實沒有太過在意“我,我,”雖然沒有義務向他解釋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但是大家日后難免還要繼續相見。
“你快進去吧,”陸川打斷了夏暖的話“別讓何書記等太久了”盡管他很想質問她,你不是生病了不舒服嗎?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可是他終究還是沒有那樣問,自己以什么身份來問呢?
夏暖也沒有繼續解釋,可是當她轉身關門的時候她看見陸川依舊站在那里。
何石生了很大一盆火,紅彤彤的炭火燒的很旺,櫟木燒制而成的白炭不僅耐燒,一點煙也沒有。桌子上還燉著一個鍋子,咕嚕咕嚕地冒著熱氣,騰騰地往上竄的熱氣,一下、一下的頂著蓋子。夏暖就這樣走進了一個溫暖的世界,隔絕了所有的冰冷。
最后,夏暖是在書房里面找到何石的,他正在寫字。都說字如其人,看何石的字這話應該是不假的,他的字蒼勁有力、收放有度。
“古人說的矯若驚龍,就是這樣嗎?”夏暖站在何石的身旁。
“翩若驚鴻、宛若蛟龍,確實如此”何石抬起頭看著夏暖,見慣了平日里不施脂粉的她、印象中她一如清水芙蓉般,卻不想也有如此艷麗的一刻。何石的心中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他低頭在宣紙上寫下十四個大字“欲把西湖比西子,濃妝淡抹總相宜”。
“我也要”
“你要寫?”
“恩”
何石把手里的紫毫放到筆架上,他又重新為夏暖挑選了一支“這是羊須和黃鼠狼尾巴上的毛制成的兼毫,你就用這個吧”
“這有什么區別嗎?”在夏暖看來,何石剛剛所用的筆不過是比自己手里的這支筆大了一些而已。何石笑而不答,而是退到一邊替夏暖研墨。
夏暖看他認真研墨的樣子,不經想到一個詞,紅袖添香,只是不應該是她來研墨嗎?
“又神游了”何石的手指輕輕地在夏暖的額頭上彈了一下“快寫吧”
“哦”夏暖吐了吐舌頭,她把筆伸進墨汁里,夏暖回想著何石的樣子,在硯臺的邊沿上靠了靠。奇怪的是,她的手剛一碰到紙就開始發抖,先是輕微的抖,可是她越是想要控制住手不要抖,她的手卻越是不受控制的抖的更快。
“左手按紙”何石從身后環住夏暖“右手腕肘懸起”夏暖不敢相信,這一刻他們是這樣的接近,她聽見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腕平掌堅,筆管垂直”何石的右手覆在夏暖的右手上“你想寫點兒什么?”
夏暖想回頭,但是她知道自己不敢“君住長江頭,我住長江尾”夏暖心虛的補充到“就這十個字吧”自己這是在做什么?他會知道嗎?或許,最后一句才是自己想說的吧?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好”何石簡單的一個字,夏暖猜不透他的想法。
十個字寫完,夏暖的手心全是汗,不知道是累的,還是緊張的。她的心是亂的、腦子也是亂的,完全沒有了分辨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