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失嚇了一跳，忽然有點緊張，“呃，你下午沒課嗎？”

“沒有。”他回答，雙手撐著桌面，眼睛仍盯著她。

“哦，這樣。”小失把自己的筆跟本子放進帶來的小袋子。

“嗯，我在想，我們，好像認識了好久了哦。”秦朝說，心里算著，一年兩年三年……

“……是啊，高二……應該快五年了。”小失手的動作停了一下，數了數說。

“呵，是五年多了，我高一的時候就認識你了，不過那是我們不同班，你不認識我吧。”秦朝搖搖頭糾正。

他第一次見到她……

在公車上，早上七點正是擁擠的階段，那時天氣還熱著，車上人貼著人讓他有點煩躁，心想著早知就坐媽媽的車好了，平時他都是自己騎單車上學的，昨天單車剛好壞了。

車一個急剎，身體慣性往前傾，鼻子忽然聞到一陣清新，是洗發水的味道，但不知是什么牌子的洗發水。

再站好時，他看向左邊，一個抱著扶柱的女孩子，穿著一中的校服，竟與他同一個學校的。

她低著頭，長長的秀發把臉擋了一大半。

也許是在車上的時間太于無聊，他開始注意她，車時不時搖晃著，她也跟著搖晃，他終于看到她的眼，或都說，看到她的眼皮。

他有點想笑了。

待報站器報到目的地時，她站直身，跟著人群下了車，揉著眼睛走上天橋，自始至終都沒看他一眼。

是的，第一次見到小失，她就在嘈雜的公車上，抱著扶柱睡覺。

后來再坐公車時他總會四周看看，卻再沒看到那個身影，學校里也從沒遇見她，直到高二，他已經慢慢淡忘了這事，她又出現了，還成了他的同班同學。

小失聽秦朝講著他第一次遇見她的情景，干笑，“我一上公車就會發困。”

特別是早上，即使是讓著她也會找個好位置站著偷偷補下眠，這個習慣她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好，可是這樣被人說出來就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忽然想起一個人，與他坐公車，沒位置坐時從來都是摟著他的手臂睡，比那扶柱舒服多了，不過到了站醒來常發現是靠他懷里的。

甩甩頭，把不該有的想念趕走。

“服了你啊，那樣都能睡得著。”秦朝笑，他自己在車上從來不睡的，保持警惕。

“……那又不是什么好習慣的……”喃喃著起了身，提著東西，“我快上課啦，先走了。”

秦朝也起了身，站出來，正好擋在小失前面，“等一下。”

小失走不過去，秦朝一米七六的個子她只能抬走頭看他，“還有什么事嗎？”這樣看人可真辛苦啊。

“我想說，我在追你，你不會感覺不到吧？”秦朝眼睛看著她，一字一字的說，還搭在桌角的左手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