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記紙醉金迷時，秦淮河水盡胭脂。來到倚紅樓之前林榮雖然也有一系列的幻想，不過親眼瞧見親身體會，感受要比詩詞上的更為深刻。京城第一青樓此時張燈結彩，胭脂飄香，遠在幾里外的大街上都能聞見，樓前花花綠綠的姑娘，個個笑得情切可人，來往客人多不勝數，熱鬧非凡。

本想來開開眼界的林榮，還沒踏進倚紅樓內，卻聽到一陣女子的哭聲從大廳中傳來，而與此同時，一個清越的聲音也響了起來：“要錢，還是要命，你選一樣吧。”

林榮的眉頭不由得一皺，也向聲音發出的地方走去，等他走進近前的時候，人群卻已經圍了里三圈外三圈。而在人群的中間，卻有一男一女和一個小孩，三個人在里面，其中一個鼻青臉腫的男子半坐在地上，似乎想要起來，另一個穿著錦衣的小孩則用一把短劍指著他的鼻尖，而在那持劍小孩身邊，卻站著一個身材纖細的女子，正在掩面哭泣著，似乎異常傷心，其他兩個人還好。

京城有這么瘋狂嗎？連個小鬼都跑來青樓蹦跶？驚詫的目光帶著點兒疑惑打量過去，可是當林榮看到那個持劍小孩的樣貌時，則差點栽了一個跟頭，眼睛瞪得險些掉出眼眶，因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剛才見過的那個小鬼。

“我再問你一遍，要錢還是要命！”用劍尖在坐在地上的那名男子的眼前劃了個圈，夏夜嘴角微微上撇，開口問道，“或者，我再給你一個選擇，你是想要錢，還是想要這張小白臉，如果你說要錢，那我就在你的左臉上畫個烏龜，右臉上畫只公雞，連在一起讀的話就是烏龜和公雞，這樣你再出入青樓雛館就便宜很多了，還能跟我們蓮兒姑娘長相廝守。”說著，劍尖真的向這男子的左臉上劃去。

“你……你……你敢……”聽到她的話，坐在地上的男子，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不過還是嘴硬道，“難……難道沒有王法了嗎？”

“王法！”冷哼一聲，夏夜的眼角向落在一旁的匕首望去，淡淡地說道，“你是我的手下敗將，我想怎么處置你都行，皇上都不會管，這順天府府尹更是不會管，怪只怪你太心急，還沒有摸清對手的底細就貿然出手，還是說你等不及要做我們知縣大人的乘龍快婿了呢？”

“公……公子，不要說了，我們還是走吧。”看了看地上坐著的那個男子，又看了看一旁站著的夏夜，在一旁哭泣的那個女孩走了過來，將夏夜向旁邊拉去，邊拉嘴中邊說著，“我不想再見到他了，您也別臟了你的手。”

“怎么，你心疼了！對這種男人？”夏夜的眉角向上一挑，冷冷地開口說道，“難道他騙你的錢就這么算了？”

“我……我不要了，認清楚他的真面目，比什么都值得。”一臉哀怨的看了地上坐著的那名男子一眼，這個女子的眼圈又紅了。

看到這女子的眼中的失望，地上的男子便想將頭別在一邊不看她，但是剛剛側了側頭，鼻尖便碰上了夏夜的劍尖，身子不由打了個哆嗦，于是又回過頭來，啞著聲音對那女子說道：“蓮……蓮兒，我知道錯了，你……你讓這位小少爺饒了我吧。”

“不行！”夏夜的眼神瞇了瞇，開口說道，“饒你可以，把錢拿出來。”

“可……可是，這是我下聘禮的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