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點點頭。

“那后來呢？后來他們還說了些什么？”

小紅急急地問。



哪知小翠卻說：

“我正站在窗外側耳偷聽呢，哪知夫人和她的貼身丫頭小蘭往前廳來了，我只得趕緊溜走了。”

“娘也去前廳了？”

那寧自言自語著。

“是啊，按說這接待客人一般都是老爺的事，可這次夫人也出面了，我看這陸公子八成有戲呢！”

小翠說。

“你們真的這么認為？”

那寧急切地看著小紅和小翠，似乎希望能從她倆的嘴中得到一個確切的消息。

小紅和小翠看見小姐如此著急，互相交換個眼神，連連安慰：

“小姐，你就放寬心吧，我們老爺肯定是叫夫人過去一起商量呢，要不，哪能勞動夫人大駕啊！”

可說歸說，那寧這會兒更緊張了，一雙小手不停地在面前絞來絞去，不知道放在哪兒才好。

小紅突然心生一計，急急地跑回小姐閨房，再次到后園時，她的手里多了一些針線和白絹。

“小紅，你拿這些來干什么啊？”

那寧不解地問。

“小姐，你在這里坐臥不寧的，我們看了也跟著著急，不如我們三個靜下心來繡繡花，一來打發時間，二來等候前廳的消息，豈不更好？”

“是啊是啊，小姐，今日陽光很好，我們正好在此處曬曬太陽，做做女紅。”

小翠連連附和。

那寧望望前廳的方向，一時也想不出什么別的辦法，只得依小紅、小翠所勸，坐下來掂針繡花。



那府前廳里。

那敬儒不知何時已離開，只有那夫人和百川二人分賓主坐著。夫人的貼身丫頭小蘭在一旁斟茶續水。

不知道剛才那夫人與百川談論了何事，這會兒百川臉上汗如雨下，又不敢十分放肆掏出手絹細擦，樣子十分狼狽。

“陸公子，剛才我聽你介紹了你們陸家的近況，雖然你府上祖上世代做官，但如今你們畢竟已經敗落，我們那家就只有寧兒一個寶貝，你說想娶我們寧兒，那我問你，你現在拿什么來養活她呢？”

百川站起身，雙手作揖：

“夫人，雖然小生眼下家境困難，但假以時日，我定能有所作為。這幾年來，我一直在家靜讀詩書，也準備好了參加明年的殿試，相信憑我的能力，殿試得中的機會還是很大的，到那時……”

那夫人沒等百川的話說完便打斷他：

“陸公子，聽你這語氣，難道是讓我家寧兒再等你一年？要是你明年不中，你是不是還要讓她再等一年？你知道寧兒今年幾歲了嗎？她已經滿十六歲了，一個女兒家，她的青春能有幾何？我們做父母的，怎能讓她拿大好的光陰去和你這個書生的前途去作賭注？”

那夫人有些輕蔑地說。

“夫人，小生的確非常愛慕那小姐，那小姐對小生也有傾慕之心，求老爺和夫人成全。”

百川只得再三懇求。

“哼，我不知道你和我家寧兒是怎么認識的？你竟會如此大膽，前來那府求親。難道你沒聽說我們寧兒已經許配給長安大戶人家——展府的二公子了？”

“小生略知一二，但小生和那小姐是真心相愛，求老爺、夫人成全。”

“寧兒和你真心相愛？難道你們認識已久？”

那夫人突然手撫額頭。

“難道寧兒幾個月前的那次生病竟跟你有關？”

那夫人一直覺得那寧不可能洗個澡就沉到盆底，最后還昏睡了幾個月。但苦于一直找不到證據。

“我早就覺得寧兒上次生病有些蹊蹺，現在看來，她一定早在生病之前就認識了你，是也不是？”

那夫人想到這里，說話的聲音不禁嚴厲起來。

百川沒料到那夫人突然提起往事，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呆住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