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商議了一晚，最終定下，由葉云兮和阮汝真先行前往西邱，如果事情真的像葉云兮所料，有人故意毒害城中百姓，且已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那到時再讓蒙面人與朝廷所派官員商議。

“吶，師兄沒什么好送你的，有幾件防身的小玩藝，你帶在身上吧，別總說師兄小氣。”蒙面人說著，從懷里掏出一枚魚形的玉佩，交到葉云兮手心。

玉是老玉，黃翡綠翠。正反兩面龍飛鳳舞地不知雕了些什么。

“多謝師兄，就知道師兄對我最好。”葉云兮笑得狗腿，樂顛顛地把它系在脖子上，玉佩上帶殘留著蒙面人的體溫，暖暖的，貼在她胸口。

又交待了幾句，蒙面人就讓陸湛帶葉云兮去藏寶閣里挑些路上用得著的東西。

瞧著葉云兮走遠了，阮汝真實在忍不住斜睨了蒙面人一眼，“師兄你也太偏心了吧，那可是師祖留下的雙魚玉璜啊，戴了它一般邪門歪道的東西都不敢進身，還說什么小玩藝……”

“不要亂講，師兄向來為人公正。吶，你也想要嘛？大蒜也能辟邪，要不要師兄摘辮大蒜給你？”蒙面人不動聲色的回道。

“偏心鬼偏心鬼！！你自己留著大蒜生蒜苗吧！”阮汝真炸毛，跳著腳離開。

夜色深沉，蒙面人獨自坐在黑暗之中。

偏心，他還能偏多久的心，如若可能，那就讓他再放肆的偏幾回心吧。

翌日清晨，葉云兮和阮汝真將行囊收拾妥當，又找陸湛戴了面具易容，隨后就騎著馬離開山莊。

西邱離玉虛山莊所在的幽城不過幾百里路，日夜兼程的話不出三天就可以趕到。

三天后，夕陽垂落之時，葉云兮在高攏的山梁之上，遠遠的望見一座城池。

已到黃昏晚飯時分，應是華燈初上，路人歸家，一天中最美好的時刻，但城中此時卻是一片死寂，唯有西南角落有幾縷青白色的煙霧縹緲升起。

葉云兮皺著眉子聞了聞，空氣之中有股說不出的腐敗氣味。“這是什么味，怎么比燒垃圾還難聞。”

“是燒尸的味道，城里的死人太多，不燒了只怕疫情蔓延得太快。”阮汝真淡淡地答著，她比葉云兮年長幾歲，見過的世面也多，像這種事情，她早就見怪不怪。

聽她這么一說，葉云兮立刻屏住了呼吸。將一陣惡心，強壓下去。

她飛快地掏出自制的薄荷精油抹在鼻孔之下。在山莊這一年，跟著阮汝真長了許多見識，斷胳膊斷腿，血流成河都已經免疫，但唯獨耐不住惡心的味道。

阮汝真順手也接過瓶子，忍不住笑道。“這樣你就受不了，等到了城里，有你好受的。”

“等到了城里我的鼻子早麻木了，就不怕了。”葉云兮不肯示弱，一牽韁繩，胭脂馬揚蹄狂奔，朝著城池的方向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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