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見

（二十七）

婉如的媽媽眼神有些冷冷的，似乎里面隱藏著無限的傷感和憂慮，甚至還有一絲絲怨恨。

“阿姨，到底怎么回事，難道有什么問題嗎？”曉秋剛剛平復了一點的心又一次痙攣般地抽緊，全身每一塊肌肉又一次抖動起來。

“曉秋，這些年，我一直把你當成自己的女兒一樣，所以，今天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能如實回答我嗎？”

“您說，您說。”曉秋的頭立即點的像雞叨米一樣。

婉如媽媽沉吟了片刻，終于開口了：

“能告訴我，依依的父親是誰嗎？我希望你說實話。”

“啊？這還用問，是她爸爸藺綺凡啊。”

“曉秋，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欺騙我？你別忘了，我是個醫生！事實證明，她的父親絕對不是藺綺凡，而是另有其人。”婉如媽媽發火了，聲調也比剛才高了幾分。

“天哪！”驚聞此言，曉秋一下癱軟在椅子上，頭垂在桌子上，泣不成聲了。

婉如媽媽繼續說道：

“你的血型是A型，綺凡的血型是O型，而依依的血型是AB型，而且是被稱為熊貓血的RH陰型AB型。你和綺凡是不可能生出AB血型的孩子的。這是科學。”

“阿姨，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一點也不知道，我真沒想到會是這樣。我不是有意的。”曉秋語無倫次了。她的確一直以為，依依就是她和綺凡的孩子。那僅有的一次，她一直在努力忘卻，像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早就成為歷史，被她塵封了，被她埋藏了，她做夢也不會想到，事隔多年，竟然會以這樣的狀況重回她的生活。這太殘酷了。

“曉秋，毅飛的血型正是RH陰型AB型，而且，我已做過DNA鑒定了。他們的基因相似率是99 ％以上，證實他們是父女。曉秋，你和毅飛到底怎么回事？你能告訴我嗎？你這樣對得起婉如嗎？婉如一直像親姐妹一樣對你啊，曉秋，你真讓我寒心。”

“阿姨，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你真正對不起的不是我，是婉如。再說了，你竟然做出這種事，說對不起還有用嗎？我累了，你走吧，回去準備一下吧，依依還要做手術。”

婉如媽媽十分痛苦、十分疲憊地沖曉秋擺擺手。

“阿姨，這事別讓婉如知道，她會受不了的，好嗎？”曉秋突然想起婉如，連忙說道。

“怎么可能？婉如懂得這些醫學常識的，除非不救依依了。而且紙里包不住火，早晚婉如會知道這一切的。你走吧，走吧，我真的不想再見到你。”

曉秋獨自一人走在大街上。悲傷和悔恨像流水一樣，從所有的血管漫出來，淹沒了她的心。

這些年來，婉如就像她的親妹妹，婉如的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婉如的悉心關懷、慷慨相助，讓她無時無刻不在體驗著一份親姐妹般的真情。

而婉如的媽媽，更是像對親女兒一樣對待她，使遠離父母的她倍感母愛的珍貴和偉大。

（精彩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