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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同意

說到楚家村,它是大秦東南邊境的一個小村落。它三面環(huán)山,南臨楚水,是一個避世安生的好地方。即使大秦和大楚曾發(fā)生戰(zhàn)亂,它也未受波及。

我是一個生性憊懶之人,若非不得已,我是不愿特意去改變自己來適應(yīng)身邊的環(huán)境的。在這一點上,我推崇老莊的“無為”。這恬淡寧靜的鄉(xiāng)村生活頗合我的口味,所以我決定去適應(yīng)它,而不是讓自己與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當(dāng)然,由于我之前的不言不語,再到后來許多不得已情況下的奇思妙行,我注定與這寧靜的生活無緣。

下午私塾放學(xué)時,春生他們叫上我,去看那棵大樟樹下剛孵出的小鳥。自從我會說話后,這群小孩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就會叫上我。其中最粘乎的便是活潑好動的春生,他是這群人中年紀(jì)最小的,今年剛滿八歲。可能因為我比他小,他在我面前總愛擺出一副老大哥的模樣。但他不知道他故作成熟的模樣讓他更顯幼稚。當(dāng)然,口頭上的便宜他也沒少占,他最愛叫我小師妹,而且每次都會突出叫上那聲“小”字。

這群人中最年長的是孟秋,他會在玩的時候細(xì)心地照顧我,十歲的他成熟穩(wěn)重,儼然是一副大哥哥的模樣。他一直叫我“影兒”,而且每次叫的時候,眼睛眉毛彎彎的,叫人看了非常的窩心。

黑黑的二牛只比孟秋小上半歲,因此他執(zhí)拗地不叫孟秋大哥,而是直呼他的名字。他憨厚樸實得可愛,見我跟他說話就臉紅。往往扭捏了半天才會如春生一樣叫我一聲小師妹。

最讓我奇怪的是,那個高傲冷清的柳子煥也常與他們混在一塊兒。他不大愛說話,比春生只大一個月的他冷靜自持,有一種超出他年齡的成熟。我私下里把他喚作柳大少。對于這種早慧的小孩,我是能避則避。依據(jù)我前世的經(jīng)驗,這種人往往固執(zhí)倔強得可怕,所以最好不要惹上他。不過,對他,我還是有些好奇心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家庭環(huán)境,才造就了他這樣別扭的性格呢!按理說,他這種錦衣玉食的公子哥兒,該如溫室的玫瑰一樣柔軟而脆弱的呀!他從不主動跟我說話,只有一次聽到他從鼻孔里輕輕地哼了一句“小丫頭”,而那一次,是春生與我唇槍舌戰(zhàn)了半天最后丟盔棄甲落荒而逃之時!

這四個看起來完全不搭調(diào)的小屁孩常常混在一塊兒,我把他們戲稱為“四人幫”!

“為什么只是‘四人幫’呢?你不是也常與我們在一塊兒嗎?應(yīng)該叫‘五人幫’才對呀!”春生驚訝地問。

打死我也不會加入“四人幫”,那是關(guān)乎立場的問題。當(dāng)然這個原因跟他們也解釋不清楚,我記得當(dāng)時瞪了他一眼:“好女不與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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