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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神的后裔?

也許是常年不見光的緣故,地道內陰冷異常,冰涼的水珠不斷地從壁中滲出,滴落到石階上,長久的侵蝕形成了大大小小凹凸不平的水洼,一腳踩落,濺起無數水花。

拐過三個彎,狹窄的地道慢慢變得開闊。在地道的盡頭,一個巨大的石室呈現在眾人的面前,而奪盡所有光輝的唯一的金色正是在這開闊的房間徐徐展開屬于它的雙翼,刻印在每個人的眼里。

拾級而下,緩緩步到金色的中央,那里端坐著一個老者,一身古銅色的鎧甲,甲片上刻著繁雜的花紋,九尺長的銀刀橫亙在老人的膝上,反射著耀眼的金光。老人須眉斑白,濃密的雙眉向上揚起,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來回在眾人的臉上掃過,每個人都感到自己的臉上仿佛有千萬根銀針劃過,刺得生疼!最終,他的目光定格在了年輕人身上:“孩子,你過來!”

年輕人上前一步,老人盯著他看了許久。忽然,老人身軀巨震,眼淚奔涌而出,似乎壓抑許久的情感在這一刻得到了宣泄。眾人都呆住了,一直立于身旁的泰斯特也懵了,剛要上前詢問,老人顫顫巍巍的舉起手臂,阻止了泰斯特:“孩子,你終于回來了!”

“我?你認識我嗎?”年輕人疑惑的問道。

“當然,我感受到了奔騰在你身體里金色的血液,我感受到了你靈魂深處無法磨滅的,只存在于你的印記!”

“印記,是什么?”

“那是只屬于你和另一個人的印記,不,那是屬于神的印記。”

“神?真是可笑!”年輕人冷哼一聲:“無論怎樣,我來的目的,只是要找到公主,告訴我,她在哪里!”

“別急,孩子!先聽我講一個故事吧,聽完后你會明白這一切!”

“我并不想聽那些虛幻的過往,我只需要知道公主在哪里!”年輕人顯然動了真怒。

老人閉緊雙眼,兩行濁淚緩緩流下:“算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的告誡罷!”

“我知道你心急公主,但聽他說說也是好的!”凱撒拍拍他的肩膀。

年輕人沒有再堅持,他別過臉一言不發。

“那是諸神尚存的時代,我的故事就從諸神隕落開始說起。”略微顫抖的聲音敘說著無盡的滄桑。

諸神掌控大陸的時代,最早可以追溯到萬年之前。諸神各司其職,平衡大陸的紛爭,守護大陸的安寧。而神帝則威臨天下,立于頂端。記得那時,每到一年的歲末,神帝就會攜諸神降臨人世。每到那天,人們就會聚集在一起,默默地祈禱,靜靜等待神光破天的一刻。

那時的人們心中有的僅僅是單純的信仰,信自己所信,得自己應得。那樣的日子過的簡單,平凡,卻無比的安寧,快樂。

可慢慢的,人們開始變得驕縱,狂妄,心中的信仰隨著時間的流逝也在一點點的消退。每一年去參拜神祗的人越來越少,甚至有人自詡為太陽王,與神比肩,與天齊高。這等傲慢的話語,瀆神地語言,自然傳到了神殿。諸神中有不少神明都建議神帝予以懲戒,其中就包括戰神——莫焱。

“莫焱!”年輕人聽到這,目光一暗。

老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繼續開始敘述:“可神帝卻寬容的原諒了這瀆神地行為。每一年,他依然會賜予人類莫大的福祉,去維護這個世界的平安。現在想想,真是不值得啊!”

亞蘭緹大陸有七個國家,每一個國家都有一名祭司,神帝選擇他們作為通神的使者。而這七個人同時也是整個大陸巔峰的所在,他們擁有接近神的力量,他們掌控著亞蘭緹這片廣袤的土地。

可誰都沒有想到,就是這七個被神祝福著的男人,最后竟然做出弒神之事!神帝太小瞧他們的野心了,他們根本不滿足于現狀,虎視眈眈,想要自己站在天空之巔,俯視蒼生!想要取神而代之,做天地的主人!野心的火苗越燃越旺,終于,撩天的火焰吞噬了他們心中殘存的信仰。

七個人匯聚在一起,開始了緊鑼密鼓的準備。他們秘密召集了七大君主,十四個握著大陸權柄的人就在摩耶的白塔上互相許諾,締結了改變整個大陸命運的——弒神十四章!

也是從那一天開始,諸神的黃昏來臨了!

七大祭祀開始從繁如浩海的古籍中尋找蛛絲馬跡,尋找關于殺神之術的記載。終于,一段模糊不清的文字引起了他們的注意,經過數月的努力,文字最終被還原。那是在萬年前的上古時代,曾經有一群自稱攝魂使的怪物,妄圖毀滅大陸,諸神與之一戰。雖然最終攝魂使悉數化為灰燼,但諸神也遭受重創,上一代戰神就是在與攝魂使的戰斗中靈體受到難以愈合的創傷而隕滅的。

七個人仰天大笑,站在頂點的那一天終于不再遙遠,就從這寥寥數行,他們的野心膨脹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他們立刻密令七大君王派人前往荒蠻之地,探尋攝魂使存在的痕跡。

這一等又是十年的時間。十年后,當年締結條約的君主早已不在,派出的軍士也鮮有生還。七大祭司焦躁不安,天之王座究竟再過多久才會屬于自己,他們已經等待了太久,內心的火焰每日無休止的灼燒著他們,這樣的煎熬,比殺死他們還要痛苦。

也許真的是天亡神族,一個月后,唯一一個活著的軍士,跨著瘦弱的戰馬,穿著一身破爛的甲胄,出現在摩耶的天空下。他從遠方帶回了攝魂的消息,無人踏足的南疆密林中,有攝魂的蹤影。暗澤之上,被七大祭司用神術祝福過的玉佩,再無護佑之能。為此,十數名精英就這么埋骨在異域他鄉。

七大祭司狂喜不已,能吞沒神之光的也只有攝魂那幽邃的黑暗。七人按照軍士的指引,親自來到了處處透著詭異的南疆密林。在密林的深處,他們終于發現了些許端倪,莫名沸騰的沼澤上涌動著一股無法消散的云霧,混沌中似乎有一種巨大的引力,撕扯著他們,把他們拉向死亡的中心。原來這就是攝魂力量的本源,七人的力量早已通神,混沌原形即便力量驚人,卻無法撼動他們分毫。同樣,祭司們也無法移動,兩邊就這么僵持著。

九天后,七個人滿臉疲憊的走出密林,手中的珠子中依稀可見那深邃的黑云。誰也無法知曉他們是如何掙脫混沌的束縛,如何封印住這股足以毀世的力量。只知道他們返回摩耶后,再沒有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直到百年后…

就在世人快要遺忘他們的時候,七個男人終于破關而出,那一天,他們詔告天下,神祗的時代將要過去,人類將成為萬物之長,再也無需向任何事物臣服,更不必再信仰任何教義,只要相信自己,僅此而已。這一挑釁般的宣言無異于在向神宣戰。

七個人站在高聳入云的白塔之上,俯瞰著整片大陸,他們身后是整整一萬名擁有攝魂使力量的軍隊,還有十個頂尖的攝魂使者!百年的時間,百年的隱忍,這一刻終于匯成了一股滅世的洪流。就這樣,人類浩浩蕩蕩的殺向神殿——通格里斯

聞訊,諸神震怒,他們準備迎戰,準備好好教訓下腐朽無知,喪失信仰的人類。可就在大戰的前一夜,神帝卻不知所蹤,對于危在旦夕的諸神而言無異于雪上加霜。但一切已經無法挽回。

于是,血染天地,諸神隕落,輝煌的神之時代化為了片片碎屑,再也無法拼湊出那曾經輝耀的圖景。

“這到底?”眾人都被這個傳說般的真實震驚了,“難道,流傳于世間無數的神話都是真實的?難道那些我們心中僅存的信仰都曾真實的存在過?”

瑟琳娜似乎在問老人,也像在問每個在場的人,更是在問自己。這樣無法令人信服的故事竟然會是應該記載在史冊的文字,那么現在的歷史又是什么?這個世界還有多少值得相信,值得去接受。

“我不想聽這些光怪陸離的虛無,我要的只是公主”年輕人沒有任何表情,漠不關己的淡然一點不像平時溫文爾雅的他:“告訴我,公主在哪里!”

老人雙眼早已被淚水浸染,神情激動的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年輕人的冷漠,顫抖的雙手伸向前方,似乎想要抓住前面的年輕人:“孩子,你知道嗎?你是神的后裔啊!”

“你說什么?”此刻,年輕人再也無法保持淡然的神情,一切發生的那樣突然,突然到來不及思考任何的語句,只是重復著一句話,一味重復

“你到底在說什么啊?”

“你在說什么啊?”

“你到底……”

驚愕的眾人已經無法形容現在他們的感受,神的傳說已經讓他們無法辨別,現在又冒出個神之后裔,這究竟是怎樣的一段過往,年輕人真的會是神之子?

慢慢平復了自己的情緒,年輕人緩緩開口:“如果這是真相,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究竟是誰?”

“我是神將,當年戰神莫焱的屬下。”

“真是可笑,你不是說諸神早已隕落,那么你又是如何逃過一劫?”年輕人死死盯著老人,似乎要把他的內心看穿。

“是啊,諸神隕落,我理應葬身于通格里斯!”老人閉上雙目:“我多么想和他們一同化為歷史的塵埃,可偏偏我活了下來。我不該活下來啊……”

“那是戰役的最后,諸神均受到重創,神殿塌陷,生命之井干涸,神的血液染紅了整片大地。但人類那邊也不樂觀,一萬精銳已然全軍覆沒,十大攝魂使也已經傷亡過半。當時的我緊緊跟在莫焱身后,奮力沖殺。靈力僅次于神帝的他,儼然是諸神的主心骨,自然也成為攻擊的目標。我尤記得莫焱拔劍揮舞的雄姿,他怒吼著躍起,寬闊的神劍在空中發出無匹的光芒,在光芒最盛的瞬間,他揮劍劈下,無情的斬擊斬碎的不僅僅是無數可憎的靈魂,更在大地上留下了一條十公里長的裂谷。

沒有任何人,物,事可以阻擋他的腳步,當七大祭司趕到時,他已經憑借著絕世的武力,殺出血路,帶我逃出生天。我們一起逃到了荒郊野外,決定暫時按兵不動,靜待時機。剛剛布好結界,可這時的他卻突然想到什么事,給我留下療傷的圣水,就匆匆離去。而他這一走就再沒有回來。

在那處世外桃源,我足足呆了數百年的時間。直到后來我聽聞了關于圣光的傳說,于是懷著微小的希望,我來到了這里,可惜卻一無所獲。

此后,我一直等待著刺殺七大祭司的時機,為此我拼命地修煉神術。可就在六十年前,一個震驚的消息卻突然傳來,七大祭司暴斃而亡,一直默默無聞的塔倫蒂諾一夜間站在了摩耶的頂峰。當時,我的驚愕程度無以復加,那七個人早已參透生死,尋常萬物根本奈何不了他們,況且他們身懷登峰造極的術法,如入無人之境。究竟會是怎樣的力量才可以讓七個男人粉身碎骨,化為飛灰。

“七個男人!”年輕人默默念叨著,腦海中的畫面若隱若現,無匹的威壓,絢麗的術法,那一雙羽翼,無人企及的高度,還有那一道美麗不可方物的身影“我到底……”忽然,他的頭就像被劈開般,頭痛欲裂,年輕人抱著頭蹲坐在地上,渾身顫抖,冷汗不斷地從額頭上冒出。

瑟琳娜推開還沒反應過來的眾人,第一個沖到年輕人的面前:“怎么了?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她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你別嚇我,好不好!”

略帶哭腔的聲音,就像黎明的第一道曙光,把年輕人從無盡的夢魘中拉回了現實,沒有可憎的面目,沒有燃燒的天空,更沒有恐怖到心寒的黑暗

“謝謝!”年輕人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笑容掛在嘴邊顯不出半點色彩:“我沒事的!”無力的抬起眼皮,望著幾尺外的老人,憂郁的紫眸中沉淀出一抹更深的悲愴,獨自站起,然后就這么背過身去,一步步的走出昏暗的地道。

老人眼中躍動的火光隨著年輕人遠去的背影慢慢的變弱,熄滅:“哎……”沉重的嘆氣聲回響在每一個角落。廳外,落葉紛飛,是在紀念逝去的諸神,紀念那成為過去的榮耀,還是紀念迄今為止所有的記憶?

泰斯基山脈,在這里,圣光的全部盡收眼底。此刻,山峰之上,一個全身披著黑色斗蓬的男人靜靜地站在那里,俯瞰著這座城市。手中烏黑的長劍不停地轟鳴著,他像撫摸一個孩子,指尖拂過冰涼的劍身:“皇極,馬上就會有一場殺戮了,你現在要做的只是和我一樣靜靜地等待,等待出鞘的那一天!”

“而那一天,已經臨近了”

泰斯特城主一再挽留,盛情難卻,眾人只好暫住在府邸內。斯科爾尼將眾人領到貴賓室,優雅地一鞠躬:“各位,這就是家父為你們安排的住所,請安心休息吧!”

珍寶古玩恰到好處的放置,令人賞心悅目。玉器寶石的點綴更是讓整間屋子金碧輝煌,熠熠的光芒甚至都會刺痛人的眼睛。“這是給我們住的房間?”馬修突出的眼睛就像死魚。

“不錯!”依舊是彬彬有禮的語氣:“這就是為你們準備的宅院,每人一間,請各位安心休息,如有要求,我們一定辦妥。”

“謝謝你!我們沒什么其他需求了!”凱撒微笑著如和善的長輩。

“那好,我先退下了!”再次深深地鞠了一躬,斯科爾尼轉身離開,就在他踏出屋門的剎那,突地停住了腳步:“萬事小心!”四個字的長度,說的卻像是度過了漫長的時光。眾人一愣,再回過神來,瀟灑飄逸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門外。

“好了,大家回屋吧!已經奔波了一天,早些歇息吧!”凱撒揮揮手,示意了下大家。

“是啊,早些休息吧!”馬修揉揉通紅的眼睛,這一段時間,無休止的戰斗,長途的跋涉,已好久沒睡過安穩覺,這難得的休息自然讓他歡欣鼓舞。

“可他,還沒有回來!”瑟琳娜低聲說道:“不行!我要出去找他!”瑟琳娜跺了下腳,跑出屋外。

“這孩子!”凱撒嘆了口氣:“其他人各回各屋吧,明日繼續尋找公主!”

關上自己的房門,凱撒攤開自己的手心,一個揉的皺皺巴巴的小紙團安靜地躺在那里。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就在剛才斯科爾尼與他擦身而過的瞬間,斯科爾尼以不易察覺的速度將紙條塞到凱撒的手中。

打開紙條,凌亂的筆記,潦草的書寫,筆者之匆忙,一目了然。紙上,書寫著一行細小的文字

“小心,不要相信任何人!記得,保護好他!”

黑色的字體,十足的勁道,陰謀的氣息。“不要相信任何人嗎?”

凱撒低聲默念著:“保護好他,究竟這個“他”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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