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謝謝你的愛
- 愛在新西蘭
- 小語末
- 2304字
- 2014-04-18 13:27:02
“我---我---妳怎么來了?”李家興打著哆嗦問。
“我怎么不能來,老公跑出來幽會,做老婆的不該尾隨嗎?”
“我---我和妳。只是朋友。”李家興想起剛才對我的誓言,馬上和江彩云劃清界線。
“我們不只是朋友,你是我肚里孩子的爹,”江彩云走上前:“你忘了嗎?”
一陣寒風(fēng)襲來,我冷得牙齒上下打顫,江彩云卻似不懼寒冷,身上的睡袍很單薄,而且還光著腳。
“那---那張超---超音波照---照片是假的,寶---寶不可能三---三個月大了。”實在太冷,短短一句話我都說不利索,最后海風(fēng)還送了我一嘴的海沙。
“小三,妳閉嘴,旁邊納涼去!”小妮子直接給我下馬威,然后轉(zhuǎn)向李家興:“那天晚上我們赤/裸著身體抱在一起,難道你忘了?”
“我---我真沒印象了,對了,妳是不是在我酒里放了FM2?"李家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小時候我們已經(jīng)成親過了,你答應(yīng)會愛我一輩子,那是承諾,不是嗎?”江彩云選擇不正面作答。
“那是小時候,妳都多大了,不能分辨游戲和現(xiàn)實嗎?”李家興板著臉問。
“現(xiàn)實是你愛我,我也愛你,我們的寶寶需要爸爸媽媽的呵護才能快樂長大,要不是可可從中作梗,我們早就是幸福的一對,不是嗎?”
“不是,”李家興搖搖頭:“我愛的是可可,我把妳當成妹妹,是家人,不是伴侶。”
李家興的坦誠讓我感到欣慰,他像棵大樹般張開枝椏為我擋風(fēng)遮雨。
“那以前的誓言哪里去了?你說過會一直牽著我的手。”江彩云用雙手捂住臉,我不確定她是否哭了。
“我仍然會一直牽著妳的手直到把妳交到另一半的手里。”李家興非常有擔(dān)當?shù)恼f。
江彩云放下手怔怔地看著李家興好一會兒。
“李家興,我---我肚子好痛,”江彩云把手移至腹部,一副痛苦的樣子。
李家興搖搖頭:“這招不管用了,妳---自己回家吧!”
說完,李家興面無表情地拉著我往下山的方向去,我還頻頻回首看那身睡袍。
“別看了,越寵她,她越來勁。”李家興壓低聲音對我說。
然而我還是覺得不對勁,就在我第四次回眸時,江彩云表情木訥地把睡袍拉高,她細長白晰的兩腿間有了一道道紅流。
“啊~”我驚叫一聲:“李家興,快,江彩云流血了。”
李家興也被我的驚叫聲嚇住,趕緊往回跑,抱起江彩云,一時沒了方向。
“先回公寓,這里太冷了,我打999.”我提醒他。
就在撥打手機之際,我看見遠去的身影中,江彩云雙手勾住李家興的脖子,嘴巴不停的親吻他的臉頰。
“Hello,"999撥通了。
"Oh,Hi,Hello---"
老天,我在講什么?這這這---“流產(chǎn)”的英文怎么講?
*********************
在醫(yī)療室外,我和李家興就像兩個木頭人似的,我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如果他想的是他可能逝去的寶寶,那么我無疑成了佞巨;而我想的是,羅靜宜說的怎么會出差錯?一切都有科學(xué)依據(jù)的,難道---難道三個月前李家興和江彩云就已經(jīng)發(fā)生關(guān)系了?
我轉(zhuǎn)頭看著李家興,想從他的表情當中判斷出端倪,李家興此時也看著我,嘴角浮出苦笑,他把我的手拉過去:“別擔(dān)心,沒事的。”
“江彩云她---她流產(chǎn)了嗎?”我囁囁地問。
“不知道,”他搖搖頭:“待會兒問醫(yī)生。”
沒多久,醫(yī)療室的門打開了,護士說醫(yī)生要跟病人的fiance談話,我這個外人只好待在房外,心里七上八下。
大概有一個世紀那么長,李家興走了出來。
“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我著急問他。
李家興示意我坐下,慢條斯理地說:“功能失調(diào)性子宮出血。”
“什么意思?”
“壓力過大引起內(nèi)分泌失調(diào),婦女病的一種。”
“不是流產(chǎn)?”
“沒懷孕哪來的流產(chǎn)?”李家興有些生氣的說。
原來羅靜宜分析的沒錯。
“醫(yī)生說只要生活規(guī)律,病人放寬心,再做些飲食調(diào)理,問題不大。”
“這么說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安排好的,除了子宮出血這件事。”我突然有種受騙的感覺。
“既然水落石出,就別再責(zé)怪她了,她的方式也許不對,但用意不過是想和我在一起,只要我擺明態(tài)度,她應(yīng)該會退出。”
她會退出嗎?我還真沒譜。
************************
我沒想到被羈押三個月的鴨子,等待的結(jié)果是驅(qū)逐出境。
法院做出“驅(qū)逐出境"的判決其來有自,雖然他運毒的證據(jù)不足,但是鴨子的簽證早已過期半年,也就是說如果不把他被羈押的時間算進去,他早已過期居留了。
我應(yīng)該替鴨子感到慶幸,真的,“驅(qū)逐出境”是所有可能性當中最好的一個。
我趕到機場時,鴨子正要進候機室。
“鴨子~”我大喊一聲。
他轉(zhuǎn)過頭來,手上覆蓋著一件深色衣服,我想是為了掩飾手上的手銬吧!
“May/I/speak/to/my/girlfriend?"鴨子對押解他的左右護法說。
“Sorry,you/can‘t.We/are/late."鴨子遭到拒絕,且被警察往前推去。
“Come/on."鴨子推了那名警察一把。
“Sorry."我趕緊往前替鴨子道歉:“Could/you/give/us/some/time?Please!"
警察A看著警察B,后者聳聳肩,警察A法外開恩地施舍了我們五分鐘,但絲毫無離開之意,所以我們只好在別人的虎視眈眈下快速以漢語交談。
“回中國?”
“嗯。”
“還會回新西蘭嗎?”
“估計不會,有壞記錄很難得到簽證。”
“我的郵箱和手機號不變,我們常聯(lián)系。”
“還是不要。”他搖搖頭,很沮喪的樣子:“我想忘掉從前,一切從頭開始。”
他的胡子沒剃,頭發(fā)長得像嬉皮,活脫脫就是個流浪漢。
“這樣啊---”我還以為他會高興與我聯(lián)系。
“---妳是我這段荒唐歲月里惟一一道美麗風(fēng)景,我要把妳深深埋在心里,”他直楞楞地看著我:“我不要看到妳老了的樣子,也不要聽到有人喊妳媽媽,在我心中,妳永遠會是現(xiàn)在這個模樣。”
“鴨子---”
“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妳,就讓我在回憶中與妳共舞,”左右護法開始拉著他的臂膀往前,他回過頭,邊走邊說:“可可,我---我愛妳,好好照顧妳自己,答應(yīng)我,永遠別讓任何人在新年開始的第十二分鐘親吻妳,因為,因為那是我的時間---”
他的話在機場中回蕩著,帶來一絲傷感。我想起在中央公園里與他第一次的邂逅,他拉了首《梁祝》,如今那個放蕩不羈的小提琴手就將遠去,而我仍開不了口對他說:“謝謝你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