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原諒我,好嗎?
- 愛在新西蘭
- 小語末
- 2299字
- 2014-04-18 13:27:02
“可可學姐~”當我踽踽走在校園里,羅靜宜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下課了?!”我停下腳步。
“嗯,連著上兩堂大課,有點兒累。”
“那早點兒回去休息吧!”我體貼的說。
“可可學姐,妳待會兒有課嗎?沒有的話,我們聊一下。”
我看了一眼腕表,下堂課是三點十分,我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可揮霍。
“好啊!”
于是我們來到球場邊休息區,羅靜宜借故走開,回來時,手上多了兩個紙杯咖啡,她肯定是從熱飲自動販賣機那兒買來的。
“謝謝。”我說。
“學姐,小心燙。”她提醒我。
上帝沒給羅靜宜美貌,卻給了她一顆金心,這多少公平了些。
“可可學姐,”羅靜宜坐了下來:“因為---因為妳說對Simon不來電,所以---所以我對他表明心跡,妳---妳不介意吧?!”
我笑了:“說什么傻話,我怎么會介意?我高興都來不及。”
“真的?”
“真的,我非常非常的高興。”我說。
“那就好。”她微笑著低下頭,像一朵羞澀的百合。
“妳怎么---怎么就對Simon情有獨鐘?”我實在太好奇了。
她沉默了半晌,低著聲音說:“如果我告訴妳,妳能答應我不告訴別人,包括Simon嗎?”
“沒問題。”我點點頭。
羅靜宜停了半晌,似乎思索著該如何切入主題:“雖然我的學習一直都很好,父母也很開明,但其實內心很孤寂,覺得世界上沒有人能真正懂我、理解我。高三時,由于功課壓力大,有時我會在網上聊天,Simon就是那時我遇上的網友之一,而他當時的網名恰巧是《孤寂》。由于怕自己的長相給別人先入為主的印象,我一直沒敢上傳頭像,可是Simon竟敢,嗯,妳知道的,他當時臉上有胎記,基于好奇,我和他成了網上好友。”
“Simon到現在還不知道妳是他的網友嗎?”我問。
羅靜宜搖搖頭:“不知道。---他不像別的網友一樣一直要我上傳照片,反而只重視心靈的交流。交談一陣子后,我發現他真的很孤寂,和我一樣---。遇上Simon,我覺得我們都是來自同一個叫做“孤寂”的星球,所以應該互相扶持。”
“那妳來新西蘭---”
她點點頭:“是的,這是部分原因。”
我放下咖啡,握緊她的雙手:“羅靜宜,我相信妳和Simon一定會得到幸福。”
“謝謝妳,可可學姐,我也希望如此。”羅靜宜笑得一臉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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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靜宜說她沒課了,所以可以陪我一起走到實驗大樓。
我們轉了個彎,不巧李家興和江彩云正迎面走過來。
不知是不是我過度敏感,李家興瘦了至少十斤,神情也極度萎靡;江彩云則一臉驚恐,扯著李家興繞道而行。
李家興還頻頻回首,用眼神和我說了不少話。
“那個男生為什么一直看妳?你們認識嗎?”羅靜宜問。
“他---他是我前男友。”
“Oh,I/am/sorry."
"沒事,已經過去了。”我淡淡的說。
“那江彩云---”
“妳怎么認識她?”我抓住她的手,腳步也停了下來。
“她是Simon的同學,不是嗎?”
然后羅靜宜告訴我一件匪疑所思的事---
有一次踫巧他們三人一起用餐,Simon突然提起羅靜宜是新加坡人,順便提到江彩云曾在新加坡上過一年大學預科,所以羅靜宜便自然而然地問起江彩云上的是哪所大學?
“新加坡國立大學。”江彩云回答。
羅靜宜很高興的說她父親正是那所大學的教授,還問她在哪個校區上課?江彩云竟說她忘了。
羅靜宜轉而問她國際學生部組長是??是還是Dr.Chen?江彩云突然驚叫一聲,然后敲打自己的腦袋說:“哎呀,真糟糕,記錯了,我上的是《新加坡大學》不是《新加坡國立大學》。”
羅靜宜站起身把兩個空了的咖啡紙杯丟到垃圾桶里,然后踅回來坐在我身旁:“可是---新加坡大學和南洋大學早在1980年便已合并為新加坡國立大學了。”
“妳的意思是---”
“意思是江彩云說謊,她壓根兒沒在新加坡上過大學預科,呃,我是說至少不是《新加坡國立大學》或者她后來更正的《新加坡大學》。”
原來這樣啊!我還以為江彩云的驚恐表情是因為看見我,原來是因為羅靜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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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實驗做的是蔗糖酶的提取,我把酵母菌剪碎,然后把其組織放入陶缽中,用硏桿來回硏磨搗碎,接著將搗碎了的粉末放入量杯中,然后慢慢倒入硫酸銨溶液,不一會兒就能提取沉淀物了。
在等待沉淀的過程中,我又想起江彩云驚恐的表情,她沒上過新加坡的大學預科,所以她交給李家興的就學證明是假的,她為什么要做假呢?
我想起鴨子說過的話~江彩云進過新加坡的精神病院。
同時又想起李媽媽對于江彩云成為李家兒媳婦的態度,她是有所保留的,所以才會重復“不可能”、“肯定不會”等字眼。
“所以---所以李家興正和一個隨時會引爆的炸彈在一起。”我捂住張大的嘴巴。
“CoCo,what/are/you/doing?"我的老師搖著頭,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我瞄了一眼量杯,原來沉淀過久,沉淀物都結塊了。
“Sorry."我說。
我的老師輕敲我的腦袋瓜:“Knock.Knock."
意思是想喚醒我沉睡的腦子,這里的老師經常會以幽默的方式告誡學生。
我揉了揉腦瓜子,懊惱自己的心不在焉,這下子實驗又得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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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到了,白楊樹上的枝干早已光禿禿一片,樹皮也一層層地剝落下來,留下斑白的軀干,像得了白癜風的患者似的。
我把沖鋒衣的拉鏈拉高,雙手插入口袋,然后縮著脖子,打算頂著寒風去打工。
“可可~”
當那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忽然被凍成了冰棍。
我慢慢轉過身,李家興就倚著大柱子,神情哀傷的看著我。
他的褲腰松垮垮的,連腰帶都系不住,雙頰也凹陷下去,留下兩個空洞無神的大眼睛。
“你瘦了。”我干澀地說。
“想妳的結果---”他說。
“別---別說了。”我的心要絞痛起來了。
“可可---我愛你,真的。”他沉啞的聲音聽起來更讓人心碎。
“給我一個同樣愛你的理由。”我賭氣的問。
“因為---因為我們曾經心貼著心。”他走過來握住我的手:“---現在又不是戰時,為什么我們要生離死別?---原諒我,好嗎?”
我低下頭,眼淚已奪眶而出,李家興見狀向前擁抱著我。
聞著他身上熟悉的體味,我們的兩顆心此時又心貼著心。
噢,李家興,即使你犯錯,我還是這么,這么沒出息的愛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