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掃地出門
- 愛在新西蘭
- 小語末
- 2094字
- 2014-04-18 13:27:02
“This/young/lady/has/a/cat/just/like/your/daughter‘s."女警說。
“Really?"男警饒富趣味地看著我。
“Come/here."女警對男警招招手,白高個兒便順從地走過去。
“Oh,what/a/cute/little/kitty!"男警蹲了下來,正要伸手過去。
“Don‘t~”何麗尖叫一聲,吸引住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Don‘t/touch/him."何麗嚴肅地說。
接著她把可麗餅形容成世界上最兇猛的貓,這只“面善心惡”的貓尤其最恨有人撓了牠的睡眠。
“Look!"何麗把我的左手手掌舉起,證明被咬后的下場。
她忘了我被咬的是右手,而且傷勢復原到看不出曾經被咬過,但兩位警察似乎對真實性不做過多懷疑。
“Ha,ha,---let‘s/leave/this/little/thing/alone."男警趕緊找臺階下。
兩位警察又上何麗和江彩云的房間踩踏了一下,然后說笑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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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大門,我們仨個不約而同地跌入沙發內,半天說不出話來。
“那只貓怎么辦?”何麗問。
“葬到寵物墓園吧!”江彩云很傷心地說。
"那得出示死亡證明,由獸醫開出。”何麗說。
“那就開唄!”江彩云無所謂地說。
何麗坐直了身子,很不可思議地看著小蘿莉:“妳是真不知還是裝傻?這只貓能上獸醫那兒去嗎?這是非正常死亡,最低也要追究主人照顧不周,間接殺貓的責任。”何麗起身到廚房倒了杯水喝,然后回到客廳。
“再說了,新西蘭人習慣把自己當成義務警察,對于違反/社會規范或道德的事,責無旁貸地攬在身上,妳別以為會有哪個獸醫只管自掃門前雪,不把這件事往上報。”何麗補充說明。
“那妳說怎么辦?”江彩云皺起眉頭。
“要我說只能就地掩埋。”
“什么?!妳要可麗餅當孤魂野鬼?”江彩云像保護自己兒子一般地保護可麗餅。
“妳真好笑,埋在墓園就得道升天了?”江彩云聽了,臉訕訕的。
何麗突然也覺得這樣說對逝者不敬:“好啦,說錯話我收回---妳可以自己選一個美美的地方把妳兒子埋進去,如果愿意,妳還可以豎起墓碑,每個月去瞻仰遺容。”
說罷,何麗雙手拍了一下大腿,突地站起身來:“那就趕緊開工吧,我可不想聞尸臭!”
何麗逕自進入我房內,江彩云也起身尾隨,走到我房間的入口,她突然想到什么,轉身對我說:“妳在那兒干嘛?別忘了妳還有一個小時!”她竟然給了我一個甜蜜的笑臉。
“笑笑笑,不懷好意,笑里藏刀,最毒婦人心---”即使再多的謾罵也阻止不了我被掃地出門的事實。
何麗現在已經顧不上我了,我神情落寞地打包行囊時,她完全無視我的存在,反而拿著大號黑色垃圾袋和江彩云討論埋尸計劃---
當我無力地拖著行李箱,打開大門的那一刻,我最親愛的室友仍然沒有給予一句安慰的話,也沒有送上一個溫暖的擁抱,我,徹底地被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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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巷口,天色已暗,人海茫茫,叫我何去何從?
我坐在附近人家的花臺上,行李箱就擱在旁,我把下巴扺在行李桿上,思考起我的未來。
銀行卡里只剩下一千多元,也就是五千多元人民幣,本來應該會比這個數多的多,但是打工餐廳遲發了我兩個月的薪水,因為Kumiko說餐廳租金漲啦,還有這個、那個原因,所以請員工們共體時艱,下個月她就會把三個月的工資給一起結了。
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本來打算如果下個月她沒信守諾言,我就換個餐廳干,可是這會兒怎么辦?一千多元叫我怎么活?
住酒店大概頂多支持十幾天,租個公寓我連押金都不夠付。爸媽的錢如果打過來至少也要一個禮拜才會匯到,而我真的不想再增加他們的負擔,尤其當我聽到他們兩個老人家現在是一個錢掰成兩個花(爸爸說溜了嘴),那就更加不忍心了。
什么?跟何麗借錢?No,No,No,中國人說朋友有通財之義,但受過國外文化洗禮的留學生們,普遍都在錢的方面被洗得很徹底,再好的鐵哥們一提起錢,照樣六親不認。
“李家興呢?”一有這個念頭,我馬上搖搖頭放棄。
李家興明天就要度假去了,我不能拿這件事煩他,壞了他度假的興致---
當我還在推敲各種的可能性時,一個細長的身影擋在我面前,我抬起頭,竟是那個我避之惟恐不及的趙大同。
“妳怎么了?”他問。
本來我應該拖起行李趕快逃離,但不知為什么,我非但沒跑,反而在他面前示弱,眼淚滴滴答答地流了下來,再也止不住。
趙大同在我身旁安靜地坐了下來,把手擱在我肩頭,此刻的他又變了,給了我家人般的支持和安慰。
我抽抽答答地把事情始末說了個遍,越說越覺得自己可憐,連只貓也不如。
“現在怎么辦?很晚了,妳住哪兒?”趙大同問。
真是個好問題,我就要露宿街頭啦!
“來吧!”趙大同站起身說:“我幫妳找家酒店,今晚妳就住那兒,明天---明天再幫妳找別的住處,因為我的錢也不多了。”
我當然知道他也是窮學生,而且剛買了那個貴死人的巧克力,搞不好他身上的錢還沒有我多呢!
“酒店的錢我自己付。”想起江彩云的代付房租事件,到現在我還耿耿于懷。
趙大同看了我好一會兒,說:“隨妳。”
本來我只打算付五十元以下的酒店錢,但Simon說那樣的酒店不安全,不是酒徒就是妓/女出入,還是多花點兒錢安心,于是付了八十元換來一個沒有窗戶的小房間,還好這是家連鎖酒店,好歹安全性有個保障。
“謝謝!”趙大同幫我把行李放下后便要走人,我趕緊跟他道謝。
“不用謝,我現在回去幫妳找住的地方,明天中午我再來接妳,嗯?”
Simon走了以后,我梳洗了一下便早早上/床。啊!明天,明天會不會是個晴天?還是我最不喜歡的陰雨天?
我翻了個身擁緊被褥,眼淚不由自主地滾落下來,濕了枕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