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模糊的愛
- 愛在新西蘭
- 小語末
- 2028字
- 2014-04-18 13:27:02
我沒想到江彩云真的像塊橡皮糖似的粘上我了,而且搖首擺尾像個小哈巴狗似的,讓人連拒絕都顯得寒磣。
這天我巴巴地趕著學校報告,江彩云就趴在我床上,翻看一本時裝雜志,兩條光腿凌空交叉,不時抖動一下,閑逸得不得了。
“可可姐,妳看這件連卡佛的衣服適不適合我?”江彩云把雜志端起來,反著拿,好讓我看個清楚。
“太老氣了。”我匆匆看了一眼,丟下一句,忙不迭又寫了好幾行英文句。
“那這件呢?”江彩云翻了頁,這次是件雪紗紡連衣裙,不難看,但套在小妮子嬌小的身軀上,像是小女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般,不倫不類。
“妳應該穿短裙,顯得個兒高。”我又沙沙沙地繼續書寫。
江彩云踫的一聲,重重地跳下床,嗲聲嗲氣地說:“哎呀,好姐姐,妳怎么不理云云呀?!”然后扯著我衣袖,一副不依的模樣,害我接連錯寫了好幾個字。
我邊拿著修正帶修正,邊說:“我趕報告呢,妳沒看見?”
“報告有什么重要的?”她嘟著嘴。
“報告很重要,這攸關我是不是能升級。”我耐著心解釋。
“然后呢?”
“然后是能不能畢業。”
“再然后呢?”
“再然后就是能不能找到好工作。”我簡直快失去耐心了。
“那我們直接跳到最后一個環節,妳現在不用寫報告,也不用想會不會畢業的問題,只要陪我說說話,哄我開心,待會兒我打電話給我老爸,請他給妳預留一份工作,月薪---月薪五萬元人民幣,妳看怎么樣,可以了吧?”
我放下修正帶,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位富家千金,有錢人的思維果真和我們平民百姓多所不同啊!
江彩云睜著狡黠的大眼睛,仿佛解決了什么大問題似的,等待我的表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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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月薪人民幣五萬元,那還等什么,馬上打包回國,這個牢什子什么大學畢業證書通通丟給狗吃。”在Music/Shop里,何麗邊帶耳機試聽音樂,邊呵呵呵地笑對我說。
“我現在終于知道,我們巴巴的每個月辛苦賺那么一點兒錢,根本不入人家有錢人的法眼。”我唉聲嘆氣起來。
“知道就好。”何麗跟著耳機里的音樂搖頭晃腦地打著節拍。
我倚著音樂CD架子,抱胸思索著人生的不公平,忽瞧見遠方古典音樂區,正晃動著兩個熟悉的后腦勺。
仿佛怕被雷打中般,我趕緊躲到何麗身后,然后悄悄地從她的肩胛骨,探出一只眼睛往外瞧。
“妳這是干嘛?”何麗試著推開我。
“別動。”我低喝。
我看見毛先生把手擱在Tony的腰際,手上拿著一片CD,似乎在諮詢他的意見。Tony不知說了什么,毛先生把CD放回去,換了右上架的另一片CD,這次兩人似乎達成協議,Tony拍拍毛先生的肩膀,兩人往收銀臺走去。
“Tony不像是被迷惑的,他們倆人看起來很相愛啊!”何麗說。
“這妳又知道了,他們告訴妳相愛來著?”我不服氣。
“相不相愛還需要說嗎?看就知道了!”
“就妳眼睛歷害,別人都是瞎子?”我嗆聲。
“我看就只有妳是瞎子,看—不—出—來—”何麗走到Hard&Rock區,懶得理我。
不會吧,不可能,一定不是,一個男人怎么會愛上另一個男人?尤其Tony完全沒有女氣,是個鐵錚錚的男子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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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彩云把一沓粉紅色帶香水味的信紙,啪的一聲丟在我桌上。
“這是干嘛?”我抬起頭。
“幫我寫信。”
“寫信?”
“對,”江彩云拉過來另一把椅子坐下,壓低了聲音:“可可姐,告訴妳一個秘密,我,愛上了一個男孩子。”
“什么?”發現自己太大聲了,我趕忙捂住嘴巴,小聲地問:“是誰?”
“他是我們護理系的一個男生,上海來的,人很內向。”
這里我得說明一下,在國外男護士很普遍,甚至比女護士更受歡迎,他們力氣大,搬抬醫療器具或病人更能得心應手,照顧男患者也很適宜。
“噢,我以為妳喜歡李家興。”我吶吶地說。
“李家興是哥哥,早告訴妳了。”她翻了翻白眼,嬌嗔地說道。
“這個---”我手指信紙。
“他叫Simon."她提醒。
"這個Simon知道妳喜歡他?”我滿頭問號。
“還不知道,所以我要寫信給他,表達我的愛意。”江彩云重重的點一下頭,仿佛信心滿滿。
“妳自己寫得了,干嘛要我寫?”我推開信紙。
“我字醜,姐姐字漂亮,姐姐幫我寫。”江彩云把信紙又推回來。
“妳知道妳可以發E-Mail嗎?”我轉而建議她。
“E-Mail哪有寫信來得有誠意?”
說的也是。
于是在江彩云的軟磨硬塞下,迫于無奈,我寫下生平第一封情書。
“就知道可可姐寫的好,下次還請妳幫忙寫。”江彩云讀了信后,滿意的點點頭。
當她把信放進信封,正要密封時,我忽然發現一件大事。
“江彩云等等,信還沒署名呢!”
江彩云伸出舌頭把封口處沾濕,雙手一壓,慢悠悠地說:“干嘛署名,追男孩子要保持神秘感,讓他心里猜是哪個寶貝喜歡他,等到謎底揭曉時,那才有意思!”
“呃,---”我怎么覺得自己和江彩云是不同年代的兩個人,她的異想天開,我永遠也趕不上。
“好了,不吵妳了,我趕著寄信呢!”江彩云一溜煙地跑了。
“我才不管妳喜歡誰呢!只要不是李家興就好了。”看著遠去的蘿莉,我不禁想著。
過了不到二分之一秒的時間,我馬上被自己這奇怪的想法給嚇了一大跳。
我是怎么了?這關李家興什么事?
我捶捶自己的笨腦袋,想著:“肯定是昨晚沒睡好,現在精神錯亂了,一定是這樣。”
于是我伸了一個懶腰,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向床沿,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倒進軟綿綿的被褥里,打算睡一個長長的,甜甜的,無人打撓的~午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