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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孟子衿的私心

黑甜一覺,第二天一早醒來,云念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解乏了,才一會兒,肚子便開始咕咕叫了起來。

是該找點什么東西吃了。

“月弦、月弦”.

喊了半天只是聽不到她答應(yīng),門外卻來了個陌生的小丫頭,垂手侍立:

云王妃,奴婢彩兒來服侍您。

云念便向那姑娘打量去,見她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穿一身藕荷色衣裙,頭發(fā)還是挽起的花苞頭呢,心中只不忍使喚這么大點兒的小姑娘,于是便笑笑道:

沒事兒,你叫月弦來見我便好。

那彩兒卻支支吾吾地,

云主子,您有什么事吩咐彩兒也是一樣的。

眼神卻飄忽不定,似乎隱瞞著什么的樣子。

云念心中便開始懷疑,平日里,月弦絕不會這個時刻還沒有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只怕,是又出了什么事。

彩兒,你可見過你月弦姐姐。

直視著這小丫頭的眼睛,云念希望她能說出她知道的。

那彩兒早間便聽聞這云王妃是極刁蠻任性的,這時卻見她極溫柔可人。

心里早便不落忍了,正要告訴她月弦的去向,卻被人突然打斷:

彩兒,你到底聽誰的命令,這么晚了,我不是早告訴過你去把王妃養(yǎng)護的花統(tǒng)統(tǒng)澆了嗎。

彩兒正想說的話卻因為這人的到來戛然而止。

此時只好歉疚的看了自己一眼,轉(zhuǎn)身對來人小心翼翼道:琵琶姐姐,我原不過來這邊院中尋水壺,想著打了水就馬上過去的。

后來聽云主子這邊喊人,便過來看看。

琵琶卻掃了自己一眼,又看著彩兒,尖聲道:

云主子由我服侍,你還不快去。

那彩兒忙忙回身像自己行了個禮,看也不看自己便匆匆離去了。

這讓云念更加確信月弦是出事兒了。

琵琶卻突然滿臉堆笑道:側(cè)王妃,您有什么事兒,跟奴婢說也是一樣的。

云念只不動聲色看著她,見她目光并不像彩兒那般躲閃,卻更加沉穩(wěn)老練,便笑道:

你是孟姐姐的貼身侍女,我怎可勞動你,不如,你幫我去找找月弦,讓她來見我。

一語未畢,早來了個老嬤嬤,拉了琵琶便要走。

“站住”,云念故意怒道,“你是誰家的嬤嬤,這么不懂規(guī)矩,見了我也不知道要行禮嗎”

那老嬤嬤方慢慢回轉(zhuǎn)身,似笑非笑道:奴婢參見側(cè)王妃。

語畢便挑釁地看著自己,是王妃打發(fā)了奴婢前來尋琵琶,說有要事吩咐與她。

邊說著卻不時跟身邊的琵琶使眼色。

云念卻冷冷笑道:你們的主子就是這么教你們的嗎?

我倒是想去問問她。

說著不等那二人反應(yīng)過來,便快步向那孟子衿的臥室走去。

一路上,早有丫鬟小廝停下來指指點點。

云念所幸便豁出去了,反正,早先不就認定她木云念不知好歹,拒絕了他們王爺?shù)拿酪??如今,便叫你們看看,木云念可不是好欺負的?

卻不知那邊龍華休等人正在商議著什么。

還是流風先發(fā)現(xiàn)了她,便小聲對龍華休道:

爺,那不是云主子嗎?

那人方抬頭,劍眉入鬢,早早便皺起。

“她又要耍什么花招”?

帶了薄怒的語氣倒讓在場的人意外,便都紛紛看向那遠遠的一道身影,足夠,讓他們驚異了。

只見云念一人在前面走著,琵琶在后面緊緊跟著,再后面,又跟著孟王妃的奶娘,正被兩個小丫頭攙扶著,上氣不接下氣的快步也自走著。

不知是誰最先笑了一聲兒,卻在觸上龍華休陰沉地眉眼時硬生生憋了回去。

“隨我去孟妃那”。

人已在幾步之外,聲音卻才傳來。

宋石等人均不敢含糊,只得忙忙跟著。

那方才沒有忍住笑的正是宋石,只是,便只有他一路上卻在掂量,這王爺?shù)降资菫榱四莻?cè)妃木云念還是元妃孟子衿呢?

一抬頭卻觸上龍華休探尋的目光,遂也不敢多想,只跟著眾人,不一會便到了那孟子衿門外。

只聽到里面?zhèn)鞒鲆粋€人的聲音,正是那木云念,便不自覺又抬頭看了看前面的龍華休,卻見他眉頭越加緊蹙。卻站在門外,并不進去。

云念進來時看見的就是這副光景,兩個丫頭正按著月弦,逼她給孟子衿下跪。

月弦見到自己就像抓住了救命道菜,邊喊邊掙扎。

卻被那左邊略高一點的丫頭登時甩了個巴掌。

云念立刻就想過去甩還給那人,卻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只看著孟子衿:

妹妹來遲了,可是我的婢女有什么做的不周到的,惹惱了姐姐。

未待孟子衿開口,跟在自己身后的琵琶趕忙道:

王妃息怒,是奴婢的不是。

云念以為她說的自己,正要回轉(zhuǎn)身問他個究竟,卻見她只看著孟子衿。

方醒悟,在這起人眼中,只怕,這王府,便只有一個王妃,就是她孟子衿。

見孟子衿并不言語,那琵琶便又道:

“奴婢原想跟側(cè)妃請示,讓她派了人來,由奴婢親自護送月弦姐姐回去養(yǎng)傷的”。

云念不可置信地看著這說謊不打草稿的人,心中方醒悟過來,原來,自己不過是被個小丫頭算計了。

“可誰知側(cè)妃竟一口咬定奴婢等以下犯上,沒有將她放在眼中,這才嚷著要親自來跟您···跟您···

說著,那琵琶故作小心翼翼的看了自己一眼。

云念不怒反笑了笑,指著那跪在自己跟前的琵琶道:

你倒是說說,我要跟你們王妃說什么。

琵琶反倒是捉摸不透云念這副淡定的表情,一時間愣在那。

那老嬤嬤一見琵琶說不出來了,便掙脫了那兩個小丫頭,顫巍巍上前道:您不是要跟我們王妃算賬的嗎?說著這話的時候胸口尚起伏不定,儼然一副氣憤至極的樣子。

旁邊的人就像真的聽到自己說過這樣的話般,露出鄙夷厭惡的神情,甚至還在相互耳語:

“這也太不像話”。

這樣的議論傳到月弦的耳朵里,卻再也無法忍受。

“你胡說,我們小姐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一定是你們在誣陷她”。

月弦一邊掙扎一邊大聲喊著。

云念只看著孟子衿,正如,她自自己進來時便一直看著自己那樣。

此刻,也許只有她孟子衿知道,這不過,是兩個女人之間的較量。

她不喜眼前的女人,唯一的理由,就是她曾拒絕過她深愛的男人。

只是,若沒有她的拒絕,又怎會有她今日的地位。

云念自己心中又豈會不知,這女人,眼下要的,是她木云念的臣服。

她便,偏不如她的意。

夠了。

一直沉默的孟子衿突然厲聲道。

“云念,今日我便不追究月弦的過錯,只希望你日后能好好教養(yǎng)你自己的奴婢”。

云念只笑了笑:哦?月弦犯了什么錯嗎?依我看,倒是姐姐的奴婢一直抓著月弦,方才,不是還私自打了她一耳光的嗎?

掃視了這起人之后,云念心中主意已定。

自己心中只認準一個理兒了:這個時候,如果自己認慫,那接下來自己的下場就會跟月弦一樣。

他們可以這樣對月弦,未嘗不會這么對自己,只是,早晚的事。

“木云念,你不要太過放肆,我姑且念你是爺?shù)呐耍闳蘸竽軌蜃灾亍薄?

“云念不自重又如何,姐姐您難不成也要像給月弦定罪那般將云念也抓起來”

眼波流轉(zhuǎn),只冷笑道。

“她只是個丫頭”,孟子衿微微惱怒道。

云念只看了看此刻已安靜下來的月弦,冷靜道:

在云念心中,她是我的朋友,是我的親人。

怎么,我錯過了什么嗎?刻意壓低的聲線,慵懶倦怠的聲音,云念一轉(zhuǎn)身,便見到龍華休目光沉靜,正向自己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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