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請您擁有我
書名: 大將,等陌上花開作者名: 獨具將心本章字數: 2701字更新時間: 2014-03-11 21:09:31
“的確是要給醫仙看的,”秦亥微笑著點頭說道:“不過,不是現在。”
“這樣吧,我們現在就把交易敲定下來,”恩汐看著故弄玄虛的秦亥,坐下慢慢說道:“你應該很想知道這些華佗的遺物到底是什么?”
“是的,醫仙可以說給本王聽么?”秦亥兩眼放光,立刻傾身問道。
“可以,但是也不是現在,而是在你救了羽林郎霍擎之后。”恩汐看著秦亥說道。
“醫仙似乎沒有用對交易的籌碼,”秦亥重新靠回椅背說道:“本王一開始就說了,本王與殿下有個賭約,所以醫仙能把您的心交出來給本王么?一旦醫仙成為了本王的人,自然會給本王解說華佗遺物的,不是么?”
“是沒用對籌碼,”恩汐聞言點了點頭,再次看著秦亥說道:“還記得那次在朝堂之上第一次見攝政王時,我曾經說過我知道你會怎么死。”
恩汐看著秦亥依舊面不改色的笑著,恩汐捏緊桌下的雙拳,繼續說道:“那是因為我診斷出了你的病癥,如果你不盡快接受妥善的治療,而是繼續放任下去必死無疑,所以我救你,你救霍擎!”恩汐懸著一顆心一口氣說完。
“醫仙可知道曹操為何不讓華佗給他治病?”秦亥雙手扶在桌上輕聲說道:“因為他不能讓他不信任的人給他治病。”
“所以曹操死了。”恩汐下意識遠離秦亥,向后靠坐,咽著口水道。
“但是,本王不會犯這種錯誤,”秦亥雙手扶在恩汐座椅把手,把恩汐圈在他與椅背之間,說道:“本王要得到的是醫仙的心,只要醫仙成為本王的人,不管是華佗遺物還是治好本王的病,醫仙都會盡心盡力的不是么?”
感覺到恩汐的顫栗,秦亥微微一笑,低頭在恩汐耳邊輕聲說道:“所以,醫仙把您的心交給本王吧,本王自然會考慮救霍擎一命。”
恩汐咬著下唇,一把推開秦亥,故作輕松地說道:“好啊,打賭的時間是半個月么,現在時間都過去一半了,攝政王也該抓緊了,攝政王就來試試看吧,或許我真的會交出我的心。”說完恩汐瀟灑地大步走出了地下室,留下玩味看著她背影的攝政王。
回房間的一路上恩汐都在回想,回想那個獨闖攝政王府迎著光出現的大將,回想那個為了試毒先她喝下杯中酒的大將,回想那個把她擁在懷里說著要緊緊跟著他才能保護好她的大將,恩汐抬頭望著夜空中的繁星低喃:“交出我的心,就可以救你了。”
兩天前的天牢里,大將靠坐在石壁,耳邊回響著伏軒王陣陣的痛苦呻吟:“擎啊——痛——好痛!”。眼前浮現出恩汐害怕厭惡的神情:“拿開你骯臟的手,不要碰我!”大將的眼里醞釀著暴風驟雨般的沉痛。
下意識大將伸手摸出懷里阿司匹林小瓶,拿出瓶里已經風干的黃色小雛菊,放在鼻下聞了聞,然后又放回去蓋好瓶蓋揣回懷里。大將頓時感覺身上的血腥味兒淡了很多,順勢躺下找尋了一個舒適的睡姿沉沉睡去。
“他就這么一直睡?”秦柯隔著兩道鐵門墊腳張望囚室里的大將,轉頭問著看守的獄卒:“就這樣睡了兩天?”
“可不是么,進來就開始睡,這都睡了兩天了,沒見醒過。”獄卒也覺得不可思議。
“嘖嘖——”秦柯搖頭稱奇,走時還不忘叮囑:“把人給我看好了,可是重刑犯!”
大將又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又來到那個被冰封的湖面,正想提腳朝冰面垂釣的父親走去,冰面卻破了一個洞,一下掉進了冰水里,大將拼命掙扎,就在快要窒息時,突然感覺到一束陽光射了進來,大將猛地睜開雙眼,發現自己竟然在一個陽光明媚,鳥語花香的地方。
“這里不是被冰封了么?”大將錯愕地問著身旁的父親道。
“這里從來沒有被冰封過,一直都是你現在見到的樣子。”父親微笑著回答。
大將看看自己的周身,沒有水漬,有的是陽光,青草,湛藍的湖水——
“還是沒有找到么?”父親慈愛的目光看著前方問道。
“我——我在找什么么?”大將疑惑地問道。
這時,牢房外傳來陣陣的喧嘩——
“殿下,不可啊——殿下,”文官趙義新緊追在婆羅國王身后大呼:“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您怎么能親自來這種地方,審問危險的重刑犯呢?”
“難道孤已經無能到連審問的能力也沒有了么?”婆羅國王疾步走到關押大將的囚室外。
“殿下,里面可是關押著我婆羅國最危險的重刑犯啊,您怎能親身犯險啊。”文官趙義新雙手把住牢門擋在了婆羅國王身前。
“他不是被鐵鏈鎖著么?”婆羅國王皺眉看著文官趙義新,又轉頭看著負責看守的秦柯問道:“你這是什么破鐵鏈,竟讓我的大臣如此擔心?”
“哪能是破鐵鏈呢!”秦柯拿過身旁的鐵鏈展示給婆羅國王,憤憤不平地瞪了一眼文官趙義新,然后對婆羅國王說道:“攝政王專門有交代,說逆賊霍擎內力高強,一般的鐵鏈根本就鎖不住他,所以特地定制了這種合金的鐵鏈,是一般鐵鏈的十倍——”
“那可以打開牢門了么?”婆羅國王打斷秦柯的喋喋不休道。
“可——以。”秦柯吶吶地說道。
婆羅國王一走進第一重鐵門就轉身拿過秦柯手里的鑰匙,然后趁大家都沒反應過來,從里面反鎖了鐵門,接著打開了第二重鐵門走進了囚室,文官趙義新的嘶喊聲被遠遠甩在了身后。
大將在婆羅國王一進天牢時就已經醒了,見婆羅國王來到身前,便頷首道:“殿下。”
“孤,明白了大將傳達的話,所以前來問大將,孤應該怎么做才能走出這困局?”婆羅國王看著大將低聲說道。
“在下如今只是一個謀逆的重刑犯,有什么能力來幫助殿下走出困局呢?”大將沒有看婆羅國王靠著石壁坐下。
“大將,孤,把醫仙交出去,是因為孤認為醫仙只有在攝政王的身邊才能確保她的安全,如果繼續讓醫仙待在孤的身邊只會給她帶來更大的危險,”婆羅國王蹲下身望著大將說道:“因為孤沒有力量,沒有足夠強大的力量去保護她。”
“可是,她在那里就真的安全么?”大將抬起頭看著婆羅國王幽幽地說道。
“孤,不能完全確定。”婆羅國王吸氣道:“可是大將真的就想這樣了結此生么?背著謀逆之名結束自己的生命,大將真的想如此么?”婆羅國王見大將始終低垂著頭,伸手握住了大將的手臂道:“大將,孤已經知道為何而戰了,所以請教孤,應該怎么做才能救你出去?”
大將抬頭看著婆羅國王,一個如此屈尊降貴的王,一個懂得羞愧與隱忍的王,心里有種東西即將破繭而出。
第二天晚上便傳來大將越獄的消息,原本鎖住大將四肢的鐵鏈完好無損地靜靜躺在地上,大將此刻人已經來到了婆羅國王的南書房。
“羽林郎大將霍擎參見殿下。”大將取下遮住他大半張臉的斗篷帽,頷首道。
“哈哈——”婆羅國王略顯吃驚,然后笑著道:“謀逆罪人還真是沒有去不了的地方啊。”
“末將是來問殿下一個問題和回答殿下一個問題的。”大將在婆羅國王的示意下落坐:“殿下昨晚在天牢說已經知道為何而戰,敢問,殿下,為何而戰?”
“為了成為王。”婆羅國王神情嚴肅地說道。
“殿下,已經是王了。”大將一瞬不瞬地盯著婆羅國王說道。
“連你都沒有把我當王,不是么?”婆羅國王深深地看著大將繼續道:“一個真正的王,是有能力去照顧他的子民不受外敵和內亂之苦,更加不是一個傀儡。”
“那末將的回答是,真正的王是不需要親自戰斗的,而是擁有無數個為他戰斗的人與名分,那么,請您首先擁有我吧。”大將起身跪地,恭敬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