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燈光恍恍惚惚，云軒頭靠在了蝶衣的懷里，神志不清。

粗制的麻木衣服，接觸著云軒臉上的肌膚，有一種說不出的淡淡的溫暖和安心。云軒坐起身來，盯著蝶衣看了良久，蝶衣只覺得這種眼神似曾相識，好像是在揚州城看著他看綠云的眼神，又好像不是。

云軒把蝶衣的頭輕輕地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面，蝶衣更是有了一種似曾相識的回憶，接著把床帳放下，一夜云雨散后，云軒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大膽，竟敢在朕的后宮偷換，來人把蝶妃和那淫夫拿下，拖出去斬了。”

“什么蝶妃。”云軒揉了揉眼睛，發現眼前的女子，穿著火紅的羅裙，頭戴金釵，怎么蝶衣換了身打扮，再看眼前的皇上也非當今的圣上，十分奇怪。周圍的裝飾也不像唐宮里的華麗多彩，而是略帶暗暗的色調，宮女的服裝是漢服。

“皇上，依臣妾看，不如賜他們兩杯毒酒，那么不光彩的事情傳出去有辱皇上的圣明。”

“好，就這么辦，還是子夫想得周到。”

“子夫。”云軒心想：莫非是漢朝的衛子夫，以前看過她的畫卷，黑發如瀑，漢武帝就是被這抹頭發所吸引的。果真如此，是像極了眼前的女子。自己明明是在唐朝的皇宮里，怎么會到了漢朝。

還沒回過神來，云軒就被灌下了毒酒，不醒人事。

“云軒哥哥，云軒哥哥。”耳旁傳來了一陣清脆的呼喊聲。

云軒睜開眼睛，看見貴妃娘娘正穿著制好的華裳，上面的蝴蝶翩翩飛舞，姿態搖曳。

“蝶衣說你因為日日夜夜想著衣服的圖樣，心力交瘁昏倒了，不知是為本宮還是為綠云姑娘。”

云軒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好像是做了一場噩夢一般，又出了身虛汗。

“對了，蝶衣姑娘，你沒事吧。”云軒心驚膽戰地問道，“我沒有對你……。”

“你對我什么啊，我很好啊，那天你作畫累了，昏睡過去，過了好幾天才醒的，我衣服都做好了。”

“那實在是有勞了。”云軒長舒了一口氣，但剛才的那個夢像是刻在了腦海里一樣，揮之不去。還能感受到喉嚨的那陣刺燙，像毒酒灌腸一般。

“今天是元宵佳節，皇上在御花園大擺宴席，宴請嬪妃，本宮心情很好，就讓你見見綠云吧。”楊貴妃擱下了話就離開了，小葉也隨在了后面。

“綠云，綠云在哪里？”云軒焦急地問道。

“云軒哥哥我帶你去吧，正好看看她見到你會不會說話。”蝶衣嘟著嘴說道。

蝶衣拉著云軒的手，很快的穿梭進了一條小道，漸漸地牡丹的花香越飄越近，云軒記得這股香味，那天小葉蒙著他的眼睛似乎也走過這條路，不知為何就再也找不到了。

云軒掙脫開了蝶衣，絲毫沒有顧及到她的感受，沖進屋里，看見綠云安安靜靜地端坐著，甚是高興，恨不得一把抱起她來。

綠云慌慌張張地看著他們，似乎像看見了陌生人一般。

“綠云姐姐，你不認識我也就算了，就連你的心上人云軒也不認識了呀。”蝶衣有些不滿的說。

“你住口！”云軒心亂如麻。

“你是不是生我氣了，我給你畫的畫像呢，怎么會不認識我呢？”云軒從來沒有這般著急過。

一旁的蝶衣看著云軒對綠云的神情，覺得自己是被棄如敝履一般，呆呆地看著她們。

綠云不停地搖頭，示意讓他們離開，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