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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等待的折磨

  • 邊陲故事
  • 野橄欖
  • 1108字
  • 2014-03-14 18:51:40

大峰的消息無疑給大家帶來了一點希望,至少能多享受幾天的安靜。一天時間慢慢過去,夕陽漸下,大青樹下一群人看著這落日,仿佛在享受,仿佛也在擔心。享受夕陽的溫柔美,擔心鬼子進村,落日代表時間近了,或許正是“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吧!大家也沒有回家的意思,默默的看著,很靜很靜。不識數的小孩也不知跑哪撒野去了,絲毫不忌憚天將黑,肯定是玩的忘記了時間了吧!農村的孩子就這樣,玩起來很野,野的沒有很多城里孩子的那種乖乖范兒。

漸漸的,夕陽仿佛調皮的孩子被父母喊回家了一般,消失在了眾人的眼中。嘆了口氣,許公帶頭起身,到了大峰床邊說了一些關心的話語,看到狀況還差不多就回家了。在昏暗的小路上,沒有影子,沒有電燈,只有風中樹枝搖曳的婆娑,只有鳥兒的稀疏嘰喳,只有深灰色的有點下駝的背影,只有……

看到許公離開,眾人也逐一向大峰告別。此時,山路里許公的心里感覺有些悲哀,有些無力,有些蒼白……不知不覺,許公的眼里流出了淚,順著眼角,順著臉上被時間刻下的溝壑流到了嘴邊,流到了下巴,繼而掉在地上,掉在枯黃的落葉上,偶爾也落在穿著草鞋的腳背上……許公心里很亂,他明白鬼子下來意味著什么,或許家破人亡,或許……他的擔子不輕,大山雖然不小了,可是這么幾年來家里的事依舊是自己做主,大山也沒得到什么鍛煉,操持家業這事的能力不是一時半會就能鍛煉出來的,明顯時間不夠了。他感覺心里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或許是絕望。李家這一支不能在他手里走向滅亡啊,不然下地獄的路也不好走,他在心里想著。

“爺爺,回來了啊,大峰的傷好些了吧?”大山給爺爺遞了杯茶順便問道,在大峰動完手術后他被爺爺叫回家了,說是回家收拾收拾。“可以多了,只需要靜養就可以了,可現在明顯沒那么多時間了,也不知道鬼子到底什么時候來,這心里總是沒個底兒,做人,難哪,作為一家之主更難啊!”許公答上。大山知道爺爺心里想什么,也知道爺爺擔心什么,可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陪爺爺靜靜的坐著,直到飯菜抬上桌子,才拉了凳子圍著吃飯去。飯桌上也沒什么話,只有吃飯喝湯的聲音,女人也是不敢抬起頭,生怕惹到了有點脾氣的許公一般。

跟許公一般許公,其他人的心情也差不多,在這小寨子里人的心里,都有著一種對鬼子的厭惡與害怕,怕的不是死,而是怕平靜的生活被打破,怕顛沛流離,怕失去親人,怕這小江湖破碎……

是,他們怕鬼子進寨子,可現在最怕的是等待。明知道必須經歷卻不知道何時到來,這種痛苦只有親身經歷才懂的吧!目前,這個寨子--龍朝就是這樣的情況。

那是1942年9月中旬。等待,折磨著寨子里的每一個人。包括小孩,小孩心里很癢,畢竟他們渴望戰斗,自認為是游戲的戰斗,他們無憂無慮,卻不知惡魔腳步越走越近;大人痛苦,痛苦懂得太多,責任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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