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老叟囈語

小六原本就不打算戀戰(zhàn)，利用小南莫名其妙就擁有的神通，將秦松逼退之后，便接著其他人愣神的瞬間，拉著藍冰鉆進宏烏鎮(zhèn)的小巷里，消失不見。

宏烏鎮(zhèn)，說是一個小鎮(zhèn)，其繁華和面積，卻是超乎想象的。剛進鎮(zhèn)的時候，小六兩人還沒覺得，可當他拉著藍冰在小巷子里左穿右插，幾乎跑了小半天時間，一邊躲避這彌天宗的眼線，一邊朝著小鎮(zhèn)一個方向一直跑，卻始終都看不到小鎮(zhèn)的出口。

正當兩人氣喘吁吁，在一座普通的小房子的轉(zhuǎn)角處歇下來喘氣的時候，一個奇怪的老頭子卻是從屋里冒出來，口里還嘀嘀咕咕的念叨著什么，小六雖然沒有聽清楚老叟念叨的是什么，但身體卻是不由自主的跟著老叟向屋里走去。身后的藍冰也是莫名其妙的看著小六，自己自然也不落下半步，緊跟著小六跑了進去。

這是一間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院子，院子里一個人都沒有（憑兩人的修為，卻是連一個人的氣息都感覺不到）。左右個兩間小茅屋，正面是一間堂屋，大門敞開著，老叟徑直走了進去。小六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跟著這個陌生的老頭進來，但既然進來了，便跟上去，看對方是否會有什么意圖。

走了進去，只見這時一間大約二十平米的房子，擺設極其簡單，只有屋子中間擺著一張小圓桌，桌子旁邊四張小木凳，其余的幾乎就什么都沒有了，老叟隨意的坐在凳子上，也示意兩人坐下。小六和藍冰相視一眼，便正對著老者坐下。這時候，一名青年男子徑直走了進來，為三人各到了一杯茶水，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了，期間幾乎沒做任何停留。而這男子，卻是讓藍冰和小六感覺差異無比，因為，他們從這男子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的生氣。

見小六兩人臉上的疑惑，老者微微笑了笑說：“這人是我的義子，從小跟在老朽身邊，修煉的功法致使他身體里不會有任何的生氣散發(fā)出來，正好在你們到來前一刻，其修為也已臨近圓滿的境界，是時候出去外面闖蕩了。這正是天意使然，到時候，說不定他會給你們帶來幫助，也未為可知啊。”老叟一副‘此中有深意’的表情，笑笑微微的看著小六，直讓的小六又一次摸不著頭腦。

反正自己也只是打算休息一下就走的，這老頭說些什么神神叨叨的，也不打算理會他，便聞若未聞的一邊喝著茶，一邊調(diào)息身體，爭取盡快回復體力，離開這個小鎮(zhèn)，彌天宗那些人的糾纏還真是挺讓人頭痛的。

“你知道彌天宗那些人，為什么一定要捉拿你，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老叟像是看穿小六的心思，笑嘻嘻的問小六，“和你當日在那密室中看見的那幅畫，可是有很深的聯(lián)系啊，你還記得見到那畫的情況嗎？”

小六本來還做出很淡然的模樣，卻在聽到老叟的話的時候，差點將喝到口中的茶水噴了出來。自己進入密室救出藍冰，怕是連彌天宗的人，都無人知曉，還有密室中那幅畫的事情，更加是只有自己知道，這老頭子居然問出這樣的問題，小六現(xiàn)在才些微感覺到，這老頭或許還真是不簡單呢。“畫？什么畫？大叔，我不明白你說什么！”

小六的否認，只是讓老者摸了摸胡須，然后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秋月仙子，五百萬年前，憑借身上殘留的一點點仙帝血脈，參透天機獨創(chuàng)清靈心訣，并憑一己之力，在天下蕭條之際創(chuàng)立彌天宗。想當年，彌天宗在最巔峰狀態(tài)，也曾傲立天地之間，統(tǒng)領正道抵御魔教。可隨著時間的流逝，仙子漸漸領悟天地輪回，以及天道真理，知道自己一心彌天，卻只是徒勞，悄然隱世留下了彌天宗和清靈心訣。

“而這彌天宗和清靈心訣，仙子當初本事要一并帶走的，卻在她即將遠離之際，一個神秘人突然出現(xiàn)，留下了清靈心訣和彌天宗在這世間，等待有緣人的到來，到時候，為天道、輪回才會還有一份莫大事業(yè)做出貢獻。”老叟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一直保持的笑容，卻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收斂了，換上一副鄭重的模樣。而小六和藍冰聽著老者的話，卻像是聽著某種天荒夜談。

當老者話音落下片刻，小六和藍冰同時開口說：“那又怎么樣？和我（他）有什么關系？”很明顯，兩人對于這些東西并不傷心，但小六問這話的時候，心里卻是突突的跳動著，而藍冰則是真正的疑惑的問。

老叟并不回答小六的問話，而是再次像是自語的說：“天地伊始，世間繁榮何止如此這般。天下由五大天神統(tǒng)領，生物不知幾何，卻因為天上五大天神，除人類以外其他物種遭到大肆殺伐。南天神離翼統(tǒng)管的妖獸一族，被劃定為魔物，并受到四大天神合力討伐，被打進了異世界。隨后，東方天神離邈，因為私戀凡塵女子，被囚禁在無盡黑暗監(jiān)牢中受盡煎熬，隨后下落不明。接下來，北方天神離寒，西方圣母離瑤，也被各種緣由相繼隕落或是消失不見。天庭發(fā)生這天翻地覆的變化，只是其中真正的原因，卻是誰都不知道。

“而我們所在的世界，就在五百萬年以前，西方圣母離瑤隕落之后，便被永遠封印，與天界隔絕了聯(lián)系。而我們的世界，隨即也是遭到前所未有的洗禮。經(jīng)過五百萬年的發(fā)展，此界將會出現(xiàn)一位所謂的‘天命所歸’之人，帶領所有人，破開天體禁制，找尋答案。而為什么要找尋答案，卻是誰也不知道，只能待時機一到，一切才會破開云霧。”聽老者說著這些，藍冰幾乎都快要睡著了，并沒有一種聽到上古傳說的興奮感，而小六也好不到哪里去，兩眼也是迷離了起來。

當老者止住話頭不再繼續(xù)說下去之后，小六想也不想，一句話就脫口而出，以至于問出這話之后，小六都是輕輕拍了拍額頭，心里想到：我問這干什么，又不關我事。只聽見小六無心的問道：“那要怎樣才可以破開你說的那什么，天體禁制？”問完話，小六還轉(zhuǎn)過頭問藍冰：“是叫天體禁制吧？”藍冰卻是白了小六一眼，“我哪知道什么鬼禁制。”

對于兩人這副模樣，老叟并不以為然，“待到旭日西生時，水漫天下峰。世間五行為無形，天地五元歸一元，天地自破，其義自現(xiàn)。”

藍冰將已經(jīng)瞇上的眼睛強自睜開，有氣無力的說道：“你是說要等到太陽從西邊升起來，還要天下朱峰被大水掩埋？”藍冰的問話，老叟不以為然的點點頭，藍冰繼續(xù)說，“行，就算你說的這不可能的事它發(fā)生了，那什么五行為五行，還有什么五元歸一元，是些什么東西？”

“關你什么事？好了，好了，休息得差不多了，我們也該告辭了。還是盡早離開這鬼地方吧，我可不想和彌天宗那些人繼續(xù)糾纏，他們是不是吃錯藥了。追著我咬，像是我踩到他們的尾巴了一樣。”小六不是不想知道老叟的回答，只是心里莫名的排斥繼續(xù)聽到這個話題延續(xù)下去，于是在老叟開口說話之前，立即岔開話題，打算一走了之。

可就在小六剛站起身來，打算拉著藍冰離開的時候。老叟卻像是呢喃，又像是囈語一般念叨著：“天機，之所以為天機，自然是要待到時機成熟之后，它便會自然出現(xiàn)，可能與不可能，日后自然知曉。”小六不理會老叟的話，拉著藍冰就往外走去。

可小六這時候的心里，卻是想起當日在密室里，見到那副奇怪畫像時，那個女子的話語：“天若為正我便魔，螻蟻亦可將天破。我命由我不由天，封魔逆天彌天錯。并不是天地或個人選中你，而是命運，是命運要你踏上這道，是命運讓你逆天行，待到時機到，逆天可行自有道。”小六用力甩了甩腦袋，想將這聲音強自從腦袋里甩出去。嘴里呢喃著：“管你這般許多，我自做我逍遙人，哪理天上與地下。”

藍冰聽到小六自語自言，奇怪的問他：“呆子，你說什么呢？什么逍遙人，什么天上地下的？”小六轉(zhuǎn)過頭，嘴角咧了咧，笑著說：“我說妖女，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喜歡問問題了？剛才那老頭胡言亂語你那么多問題，現(xiàn)在有問我這些莫名其妙的做什么？”

被小六這般嗆白，藍冰不開心了剛要破口大罵，身后那老叟的聲音有傳了過來：“伊人命隕，痛心疾首。命喪吾兄，吾必討之。殺子之仇，滅族之恨。待我千年，踏破那天。兄弟千年，今日既斷。待我千年，為伊人戰(zhàn)。你的命運輪盤現(xiàn)在開始運行了，你可還記得當時的話么？”藍冰把剛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剛要奇怪的轉(zhuǎn)頭問那老者又在說些什么有的沒的。可這時候，哪還有老者的身影？

小六對老者臨走這話，嗤之以鼻，并不理會。正要大跨步離開這小院子，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傳過來：“現(xiàn)在就走啊？等等我，我收拾一下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