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諾回頭盯著莊亦臣：“我在我們公司呆三年了，連我們老板是誰都不知道，面兒都沒見過一次，你說我這樣的，哪兒來的上升空間！”

“咳咳……”

莊亦臣輕咳了兩聲，側(cè)過臉，目光正好落在放在一旁的相架上，他盯著相架，默不作聲。照片上四個女孩子，其中一個是那個酒吧門口LES，四張面孔，張張的青春逼人。難怪夏一諾說，他這個年紀。五年的差距，或者已經(jīng)是一道不算代溝的代溝了。

夏一諾看著他的側(cè)臉，柔柔的一層光灑在上面，他的側(cè)臉真好看，帶著溫暖。連她自己都忘了，有多久，在晚上這樣的時間，有人能陪在她的身邊，問東問西，好像每一句話都不再要點上，又好像每一句話都在想了解她。

許是被夏一諾看的久了，莊亦臣轉(zhuǎn)過來，問：“怎么了？”

夏一諾一怔，搖搖頭，站了起來：“沒事，要不我給你倒杯水吧，這么晚喝咖啡和茶都不好。”

莊亦臣點了下頭：“好。”

夏一諾去廚房用電熱水壺熱水，好一會兒，才從里面走出來。莊亦臣倒是一直在外面靜靜的等著，只是順勢又坐在電腦前，可他沒再去碰電腦，微微低著頭，像是在想什么。

“水。”

潔白的瓷杯遞在莊亦臣眼前，他接在手里，杯子的溫度燙在掌心，他竟然喝了一口。

夏一諾吹著自己杯子里水。

“你一直單著嗎？”

莊亦臣抬眼問她。

夏一諾回答：“嗯。”

莊亦臣又喝了一口水：“那咱倆試試吧。”

夏一諾剛送到嘴里的水噴了出來，睜圓了眼睛：“你丫沒病吧！”

“沒病，咱倆試試吧。”他又重復道。

夏一諾看著莊亦臣的眼睛，他的眼睛真漂亮，也真的很認真。

莊亦臣在等夏一諾的回答，水的溫度燙著掌心，灼熱的疼，他竟然沒感覺。

夏一諾掩飾性的笑了笑，緩緩的搖了搖頭，岔開話：“這么晚了。”

莊亦臣真的看了下腕上的表，已經(jīng)過了午夜。

夏一諾放下水杯：“我要睡了。”

莊亦臣明白，他被拒絕了。

他的心有些沉。

他開口說這句話的時候，也已經(jīng)想到夏一諾也許不會答應。一個女孩子，能為了一個男人借錢買房也要結(jié)婚，那該是很愛很愛的。可，當他真的沒有聽到那道應聲，心里還是會有些異樣，像是被什么擰了一下，不是痛，只是微微的澀，然后便是堵。

他站了起來，手里還端著杯子：“那再見。”

“再見。”

夏一諾把他送出門，兩個人好像誰都沒有發(fā)現(xiàn)，那只不協(xié)調(diào)的水杯，一直被莊亦臣握著，帶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