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夜聞言也抬眼看向正前方，頓時，眼前一亮。

一棵古榕，至少有五百年的歷史，長長的根須從枝丫處垂下，在微微的秋日暖風里輕輕搖曳。

“古榕樹。”錦夜聽到自己的聲音里有驚喜的聲音，她掙開慕希晨的手，跑上前去，站在樹下，伸手輕輕碰觸著班駁的樹皮。

“少說也有五百年了。”慕希晨跟在她的身后，上下認真打量著這棵樹。

“記不記得原來學校的大操場上就有一棵，年代可能和這棵差不多？大家都喜歡在樹下玩。”錦夜回頭望著他。

“記得。”慕希晨點點頭，隨即緊盯著錦夜的眼睛，目光灼灼，“不只記得這些，還記得你在樹下怎么虐待我。”

“我怎么虐待你了？”錦夜聽他提起的往事，臉上泛紅，心跳有些紊亂卻也有絲甜蜜劃過。

“怎么不算虐待？”他的聲音低沉醇厚，此時再加上淡淡笑意，不像是在秋后算賬，居然有種撒嬌的味道。

錦夜咬咬下唇，一語不發(fā)。

“三月下雨天的自習課，讓我繞著樹跑圈。”慕希晨輕咳一聲，掃過一眼，緩緩道來。

“是你自己跟我打賭的，說如果背不出二十六個字母就繞著樹跑上十圈。”商錦夜哽直了脖子反駁。

“還有，大冬天的夜自習，把我趕到樹下去背英語單詞。”慕希晨擺擺手，繼續(xù)開口。

“能賴我嗎？誰讓我在幫你復習英文，你居然倒頭睡覺。”錦夜紅著臉抬頭瞪他一眼。

“還有……”慕希晨輕然一笑，還想開口卻被錦夜搶過話頭。

“還能有什么？還不都跟學英語和打瞌睡有關。”錦夜不滿地嘟囔了一句。

“也不盡然。”慕希晨突然眸光一閃，隱下了話題默不作聲地看向錦夜。

錦夜也抬眼看他，等待著他口中的不盡然，卻意外地看到他專注的目光。

“你忘了？”他的嗓音輕輕柔柔，卻像此時酒在兩人身上的陽光，帶給錦夜莫名的燥熱。

錦夜搖頭，怎么可能會忘。只是他沒有說起，她也不去提及。

“你，那時候真是傻，那么多人，個個都比你人高馬大，你居然一個人就跑過來了，連陸敬軒他們都沒讓跟著，你……”錦夜突然停住，想到那時雨天里，慕希晨渾身是傷，鮮血直流的樣子，心悸得讓她渾身發(fā)涼，止不住地開始顫抖起來，一邊早已伸過一雙手臂，把她攬進懷里。

“十多年前的事了，怎么還留下心理陰影了。”慕希晨把她緊摟在自己的懷里，語帶戲謔。

“我沒那么不中用，不過是每次想到你那天流那么多的血就會這樣發(fā)抖。”錦夜瞪他一眼，一把推開他，卻明白他的話是為緩解她此時的心情。

“錦夜，是我讓你擔心了。放心，現(xiàn)在不會了，不會讓你操心，也不會讓你擔心。你是我的女人，我要你明白，跟在我身邊是最安全的。我會保護你。”慕希晨抬手輕撫她的頭發(fā)，眼底隱著欣喜，嘴角噙著笑意，話題卻已經(jīng)轉換。

錦夜像是被突然抓住小尾巴一般，面對著眼前的俊逸臉龐羞得滿臉通紅，“誰是你的女人？”

“你。”慕希晨一臉認真，“不用否認，也不用拒絕。你知道我的，看準了就認定了。我說是就是。你現(xiàn)在不習慣沒關系。我會讓你徹底習慣而且愛上這個稱呼的。”

“稱呼？哪個？”錦夜后知后覺地問。

“大嫂。”慕希晨說得理直氣壯。

“慕希晨。”女人紅了的臉和咬牙切齒的聲音引來男人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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