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變？

錦夜有些愕然。抬眼看向站在他身后的兩人。

看他們臉上的笑，他們微笑著沖著她點頭，那么熟悉的感覺。

就像十年前一樣。

他們總是在看到她時淘氣地喊一聲：“大嫂。”

而他只是淡然地孤立一邊，看著她被羞得語無倫次，尷尬地轉身就跑。

慕希晨，是你嗎？

如果是你，為什么十年之間，你從內到外簡直判若兩人。

如果不是，為什么自己會因為他的一句話方寸大亂。為什么看著那堪堪指向自己的手指和兩道直視著自己的灼熱視線時，會覺得腦中一片空白，心跳漏掉一拍，連臉上也自覺燙得很。

這種感覺，這樣的心跳，這樣的面紅耳赤和心慌意亂，一直以來只有他，只有他能帶給自己這樣的感受。

錦夜已經顧不得去回應那些小妹們看向她時飛刀般的嫉恨小眼神，顧不得身邊一臉凝重的莊謹言，當然也顧不得在場其他人的竊竊私語。

她的大腦已經徹底當機，就算她明白自己現在的樣子活像個花癡也已經回天無力，只是本能地恍惚著回望他。

慕希晨說完那句話便不再開口，只是一直以來目光中的那份倔強和犀利早已褪卻，只剩下灼熱的深情與商錦夜四目糾纏。

那樣的目光，比十年前的那個晚上更加成熟，更加直接，充滿著占有與掠奪的力量。錦夜茫然中移開自己的視線，在這樣的目光下，她能感覺到自己在顫抖。

慕希晨望著錦夜迷蒙的大眼，她微揚著的臉上滿是迷糊困惑的神色。十年了，如失而復得的珍寶一般。茫茫人海，他居然能再見到她。

慕希晨臉上夾雜著驚喜和溫柔的讓田健和陸敬軒感覺生不如死的笑容越來越深，早已看慣了他十年來的冷峻堅毅和不茍言笑的兩人嘴角扭曲得幾乎抽筋。

當然，他們好歹跟著老大學了許多科學文化，看著老大一臉欠揍的笑容，他們便能聯想起蘇東坡他老人家的那句“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也算是學以至用。

可是，這兒畢竟不是十年前的那片沉靜的海灘，這兒是方案會的現場，看著兩人如此明目張膽，棄在場眾人于不顧，自顧自地眉來眼去深情凝望，周圍的人已經開始竊竊私語，議論紛紛。兩人一邊暗自哀嘆老大墮入溫柔鄉中的醉生夢死，一面卻又替他們兩人的再次重逢興奮不已。

陸敬軒畢竟是一介武夫出身，看著即將失控的現場，一臉貧下中農的青菜臉色，把希冀的目光轉向田健，活像個找到組織的孩子一般楚楚可憐。

本就五大三粗卻匪夷所思地頂著一張娃娃臉的陸敬軒一臉可憐兮兮的表情，驚悚程度并不亞于老大的甜蜜微笑。田健無奈地搖搖頭，輕咳一聲，往前一步。準備拯救眾人于水火。

“各位，我先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中泰房產的總裁慕希晨先生。”田健的聲音不大，仍是一貫的溫文爾雅，禮貌卻帶著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