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忽然被拍了一下，童瑤抬頭，淡灰色格紋厚羊毛呢的衣袖躍進她眼里。猝不及防，整顆腦袋被一只冰涼的手從層層疊疊的大衣里頭挖出來。

蘇默止蹲在長椅前，手指拖著她尖細的下巴，戲弄地勾著薄唇，“嫌學校太安靜，跑這兒睡覺來了？”

“等等，橙子我這邊有點事——”

“蘇大少在邊上啊，你別急著掛，把電話給他，我和他說幾句話。”橙子頤指氣使下了命令。

童瑤無語，把手機遞給蘇默止，“橙子想和你說話。”

“唔……嗯……”蘇默止舉著手機，眼睛帶笑直勾勾看著童瑤，“好。”

慢慢揉紅了惺忪的眼睛，童瑤放下手，傻看著離得很近的臉。他狹長的眸清涼如水，折射天光。街道樹上傾瀉的銀光，似流星辰光，從他深黑的眸底閃過。

接過手機，童瑤啞著嗓問，“橙子和你說什么了？”

“秘密，她說千萬不能告訴童瑤。”

“你怎么在這里？”

“覓食，”蘇默止撇了撇唇，收手直起身，揉揉她頭頂細軟的頭發，“走吧，你陪我去買吧，一個人沒意思。”

童瑤想問他那小女朋友哪兒去了，但細看他神情也不太對，取下耳機跟他走。

蘇默止筆直往商場負一樓超市里走，打算買食材回去自己煮。

“蘇默止，”經過海鮮冷柜，童瑤拉住走在前頭的人，“秋刀魚是什么味道？”

[秋刀魚的滋味，貓跟你都想了解。]她一直好奇這句歌詞，秋刀魚的滋味是什么樣的，想了解的又是什么？

蘇默止困擾地皺了下眉，“秋刀魚我吃過，你讓我形容什么味道，這個我還真說不上來。我說，要不然我們買兩條回去，你自己嘗一下就知道了。”

超市里面沒有這種魚賣，他們去日本料理店想買熟食被告知早賣光了。

幾乎找遍了廣場附近的超市和日食店，沒找到魚，超市關門，雞飛蛋打，最后什么都沒到。回去的時候，去畫廊旁邊24小時便利店，買了兩袋統一日式豚骨拉面。

“蘇默止，你會煮嗎？”童瑤抵著廚房門，關切灶臺前手忙腳亂燒水的人。

“凡事都有第一次，會不會煮過了才知道。”

水滾了，蘇默止隨手把喝空的紅酒杯放在料理臺邊，撕開包裝袋下面。童瑤放下喝了一半的紅酒，過去幫他處理調料包，隨口一問，“蘇默止，你們談戀愛的人為什么會想接吻啊？舌頭碰舌頭，還有口水，不會覺得惡心嗎？”

蘇默止疑惑的眼神看過來，“你沒試過？”

抓著調料包的手一滑，半包調料灑在玻璃碗邊上。

童瑤搖頭，鍋里翻騰的熱氣熏得她臉上發熱。她又沒談戀愛，要去和誰試？

煙霧彌漫在幾尺見方的小廚房，蘇默止靜靜地看著她，似乎在想要怎么回答她的上一個問題。

輕嘆一口氣，修長溫熱的手忽然撫住童瑤的頭。蘇默止靠住料理臺彎下腰，溫溫的薄唇輕落在她輕抿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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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接吻了……

成北去哪兒了，路晨安在哪兒，蘇默止的白月光歐嘉瑩會回來嗎？畢業在即，他會知道有個人喜歡他很久很久了嗎？如果有一天必須有個人告訴他曾經有過他的孩子，他會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