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坐上吧臺椅，翹起長腿姿態不雅地晃蕩，“怎么，答應你師兄過去幫忙了？”

“還沒，很久沒聯系了。”童瑤頓了一下，認真考慮了幾秒。也許開口那時是心血來潮，但想了會兒，幾乎是肯定了，“我有這個想法，不過還要問過佟師兄，看他工作室還缺不缺人再說。”

種種相遇，也算是機緣巧合。

大一入學后，歐嘉瑩不想和美術系同學共用畫室。本來是在校外租了房，想改成她自己的畫室。后來蘇默止嫌空閑時間太多太無聊，突發奇想要辦畫廊，最后還慫恿了童瑤和他室友路晨安入伙。

畫廊裝修得差不多，有了雛形的時候，歐嘉瑩分手遠去法國。

中止了有半年的時間，童瑤以為蘇默止這輩子都不想再搭理她的時候，某天他打電.話給她。電.話通了，彼此都有些尷尬，說了些無關痛癢天氣如何課程怎樣的話以后。他問她，畫廊要開張了，你過來幫忙可以嗎？

然后她又回去了，幫忙畫廊的經營。

畢竟不是正式的畫廊，都只是幫學校美術系和設計系的校友寄賣。她要做的就是把裝裱好的畫，擺在適當的位置，時間特別多的話看心情再在作者名一欄旁邊添上一兩句解說。

佟師兄的女朋友是美術系高材生，和路晨安認識，偶爾也會拿一兩幅畫過來寄賣，每次都有外號叫飯佟的男朋友跟著。一來二去，都熟悉了。佟師兄學策劃的，他對童瑤題的那些字非常感興趣，一直就有聯絡。去年他畢業回京自主創業，組建了一個很小的工作室，做廣告策劃。很早以前他就認真地提過，請童瑤過去負責文案。

在童瑤的印象中，BJ始終被春天的沙塵蒙著，她連它大概長什么樣兒都不清楚。

西南邊雖然秋冬季節總是陰雨綿綿，但也習慣了在雨氣里泡著。熟悉的天氣，有熟知的人。所以，她一開始就拒絕了。佟師兄也沒怎么說，就勸她再考慮考慮。她要愿意過去，他隨時歡迎。

最后的歡迎興許只是客套，但是如果他工作室還缺人，她要過去也能成。

“我說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橙子食指挑起她尖細的下巴，眨著美目仔細看了看，“我去，你是不是沒跟姐姐我說實話？你和蘇默止在那破地方一定發生了什么，你說，他把你怎么著了你要躲他？”

“橙子！”童瑤握住她捏臉的手，被揪過的側臉紅了一團。她瞪著橙子，眼紅紅地，有些生氣了。

橙子冤枉地看著她，“我怎么我……啊對不起對不起瑤瑤，”她噗通跳下椅子，抱住她，“我不是那意思，你知道我這人沒心沒肺慣了，真不是故意開玩笑。奶奶過世，我也很傷心，真的，而且你還不告訴我。”

她就那晚莫名其妙接到電.話，是這邊他們人都回來了，她才知道發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