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笑笑此番賣身的東家是瑞王府，如果金家和瑞王府真有什么過節，您一定要告訴笑笑，好讓笑笑心里早做準備。”金笑笑一瞬不瞬地望著金焰順，這件事兒直接關系到她進瑞王府后的人身安危，她不能不重視。

“什么？你的東家是瑞王府？”金焰順大吃一驚，花錢如此大手筆，他早該料到是皇族中人，只是，瑞王府為何要買笑笑進府？難道因為十年前那件事兒？

“爹爹，有何不妥？”察覺到金焰順的異樣，金笑笑特意反問著。

“笑笑，皇族中人，不似你想象的那般……那般簡單，和他們打交道，比和普通百姓打交道，更要小心謹慎才是。”金焰順目光虛無地望向遠處，腦中浮現出十年前的那場巨變，就是那場巨變，令他愈加明白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他只是普通百姓，他只想過安穩的日子，還是遠離皇族才好。

“爹爹，是不是金家和瑞王府……”金笑笑疑惑地問。

“如果說金家和瑞王府有糾葛，只能是十年前那件事兒了。十年前，金家是宣武巨賈，當時匈奴侵犯宣武，國庫虧空，皇上派人來借軍餉，原本為父已經同意，后來……后來為父變卦，據傳，因無軍餉引起軍心動蕩，老瑞王爺戰死沙場……再后來，皇上一聲令下，查抄了金家所有產業，金家從此一蹶不振……”金焰順瞇起雙眼望向遠處，似乎沉浸在回憶之中。

半晌，他將目光轉向金笑笑，急切地說：“笑笑，你記住，咱們只是普通百姓，輕易不要和皇族中人有什么牽扯，否則，吃虧的永遠是咱們……”說到這兒，金焰順打住了話頭兒，有些事情，笑笑不知道更好，否則，萬一有一天她把不住門兒說了出去，就會惹來殺身之禍。

“爹爹，當年你為何拒借軍餉？”金笑笑詫異地問，雖然接觸不多，但她知道，老父是識大局顧大體之人，若說國難當頭老父拒借軍餉，金笑笑無論如何都不肯信，難不成這其中有什么特殊緣由？

“呃……為父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就……別再問了。”金焰順搪塞著。十年前，他臨時變卦，拒借軍餉，其間緣由怎敢輕易出口？一旦說出緣由，恐怕金家將徹底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那時，笑笑的安危就更加沒有保障了。

“笑笑，瑞王府肯出五千兩紋銀買你三年服役期，說不定真是沖著十年前那件事兒來的……”想了想，金焰順又擔心地說。

“爹爹，如果瑞王府真是沖著十年前那件事兒來的，笑笑賣不賣身，進不進府都一樣，即便不賣身不進府，恐怕也難逃瑞王府布下的局。”得知緣由，金笑笑反而鎮定下來，如果瑞王府真為復仇而來，金家無論如何都躲不過去，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笑笑……”金焰順實在放心不下。

“爹爹，什么都不必說了，您放心，笑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金笑笑對金焰順露出一個安慰般的微笑。

……

次日，金笑笑無暇顧及金家和瑞王府之間的糾葛，她開始忙碌起來，客棧雖好，終究不是家，她馬上要去瑞王府做工，總不能將老父扔在客棧，還需為老父安置個家才是。

經多方打聽，金笑笑在一條不算偏僻的小巷內買了一座小小的宅院，添置了生活必需之物，還雇傭了一對兒老實巴交的夫婦看家護院。

隨后，她找來人牙子，經過一番討價還價，買回兩名十三四歲的小丫鬟，侍候老父。

買這兩名小丫鬟，金笑笑花了二十兩紋銀，兩下一對比，她更感覺自己的賣身價碼堪稱天價，她不知道，瑞王府將會如何使用她這名天價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