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若相邀,此生相隨2
- 一念執著
- 利利大人
- 2459字
- 2012-02-10 15:21:35
第二天,兩人進入北國境界,靈羽之原本以為當今大陸上數一數二的大國肯定是國富民強,沒想到土地貧瘠,極為荒涼,即使現在正是春耕夏作時節,也鮮少看到有百姓耕作。接近樂國的地方尚且如此,更北邊的地方更是常年冰雪覆蓋,顆粒無收。
別說和富裕的靈國相比,就連戰亂后的樂國還不如,所幸北國兵強馬壯,才有和各國抗衡的能力。靈羽之明白了北國不斷侵略他國,不止因為野心,更因為他們的土地貧瘠。只有不斷地揮軍南下,擴大疆土,擁有肥沃的土地,才能使北國真正的強大。
相比之下,南國物產豐富,氣候宜人,更有豐富的礦產資源,同樣的野心昭昭,兩國遲早有一天要一爭天下,一場惡戰在所難免。兩國交戰起來,北國并沒有優勢。
靈羽之望著正在趕車的夏侯宸軒,見他眉頭深鎖,神情肅然,不禁替他憂心,他的太子之位孤立無援,即使將來當了北國帝王,也并沒有安穩的日子可以過。但這就是他的使命,他活了二十幾年,都在為那個孤單的位子而活著。這么一個孤單的背影,是否需要有人永遠地站在他的背后,可惜那個人不會是她,她即做不了他堅強的后盾,也沒有長命到可以永遠守護著他。
如今已經進入北國境界,一路上雖風平浪靜,但危機卻不知什么時候會降臨,夏侯宸軒一刻也不敢松懈,靈羽之也不敢分擾他,兩人一路默默無言。
經過一條小溪時,夏侯宸軒把馬車停了下來,休息一下,讓馬吃草,但他現在是有“腿疾”的人,依舊坐在馬車上。
靈羽之跳下馬車,把幾個水囊都裝上水,又把昨天在山上采摘的野果洗干凈,然后清清爽爽地洗了把臉。抬頭的時候,正好對上夏侯宸軒的眼,此時他正看著她,確是看到眼里卻不達心里的眼神,透過她看著遠方,看到的并不是她。
即使是這樣,靈羽之還是一陣臉紅,尷尬地擦著臉上的水,走到他面前,把洗好的野果給他。
夏侯宸軒接過野果,眼神才從遠方收了回來,落在她身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靈羽之不敢和他對視,低下頭看著馬兒吃草,心里十分懊惱,昨夜自己似乎話太多了,還和夏侯宸軒講起故事,自己一時感慨,任性了起來,真是太丟臉了。
看著吃著草的馬兒,靈羽之心中突然有了一個想法:“殿下。”
“嗯?”
“讓我來駕奴馬車吧。”
“噢?”夏侯宸軒疑惑地看著她,這么瘦弱的模樣駕奴得動馬車?
靈羽之怕他不相信,趕緊說:“我,我學過的……。”
在靈國的時候她曾經積攢了很久的積蓄買了輛破舊的馬車,偷出宮外去看她的母親,也是在那次路上第一次遇見夏侯宸軒。那時候有小南在身邊,但她已經有了離開靈宮的想法,央求小南教她,小南雖然很不樂意,但還是教了她。想到那時候和小南的相依為命,靈羽之心里難受,雖然不干她的事了,但她還是會想南靖然會如何責罰她。
“這樣殿下就可以坐在馬車內,不用露面,我一個女子,別人不會注意到的。”
夏侯宸軒心里一絲暖意,原來她是在為他著想,但卻故意板著臉,道:“北國道路你又不熟悉,還沒遇上敵人,就先掉進懸崖或深坑了。”
“不會的,你在后面看著我,我會慢慢的。”
靈羽之怕他不信任,心急之下都忘了稱他為殿下,而是用你我,夏侯宸軒也并不在意,揶揄道:“你一路上看著我的后腦勺不夠,現在換我來看你的?”
靈羽之頓時大窘,夏侯宸軒卻滿臉笑意。
靈羽之駕奴馬車不是很熟練,但小心翼翼地,馬車行駛得倒是平穩。此時他們到達了一個小城鎮,靈羽之尋思著到這里找個地方歇息一夜,野外更深露重,對殿下的寒疾不好。
可是這個小城鎮卻很荒涼,人煙稀少,寥寥無幾的店鋪,找了一條街也沒有找到一家客棧。眼看著夜幕慢慢降臨,如果實在沒有,只能連夜趕路了。
夏侯宸軒坐在馬車內,斂眉思鎖著,不知道爺爺的病情如何,都城內野黨蔓延情況堪憂,離開了十幾年的都城,竟然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突然,靈羽之看到前方有個蜷縮的背影,衣衫襤褸地坐在地上,發出急促的咳嗽聲,她趕緊把馬車停了下來。
夏侯宸軒知道她的舉動,示意她繞開,淡淡地說:“不要無事生非。”
“可是個老人家。”靈羽之心軟,看清坐著是個年事已高的老人家,防備心松懈。
“說了不要多管閑事。”夏侯宸軒的聲音很不耐煩,誰知道是不是野黨耍的什么詭計。
靈羽之躊躇了一會,見死不救不是她的本意,可是為了夏侯宸軒的安全,她還是趕著馬車準備繞過。
在經過的時候看到那老人家呼吸急促,已經口吐白色泡沫痰,甚至出現紫紺的情況,這是嚴重的嗽喘癥狀,心里大驚,趕緊停下馬車,讓老伯原地躺下。
夏侯宸軒雖然不悅,但也沒說什么,兩人雖相處不久,可是他知道如果不讓她救,她會一路不安。
此時靈羽之以指代針,揉壓按摩老伯的雙側合谷、內關、風池、天突、膻中等穴位,并由上往下在胸口進行順氣式的按摩。這些癥狀和方法都是從師父贈送的醫術看來的,沒想到這么快就派上用場了。
漸漸的,那老伯平穩了呼吸,看到救他的是年輕女子和公子,連連道謝。
“老伯,為何城內如此荒涼?”
“你們不是本地人吧,哎,原先城內不是這樣的,一年前官吏以征戰樂國為由,加重百姓的稅負,壯丁都被征兵,農耕荒廢,田莊荒蕪,又經年大旱疫病橫生,窮生惡疾,逃的逃死的死,現在城內只有老弱病殘……。”
“城內情況如此堪憂,官員為何沒有上報朝廷?”
“哼,現在北都內是一片內戰,朝廷哪有時間來管我們這些窮山僻嶺。北國要變天啦,太子無能,皇上卻執意傳位于他,那殘廢太子要是當了北國皇帝,那就是北國的末路了……。”老伯絮絮叨叨地抱怨著,那神情一點也不像剛從生死邊緣過來的人。
靈羽之嚇了一跳,趕緊看了眼坐馬車上的夏侯宸軒,見他并沒有暴怒,而是鎖著眉頭沉思。
她趕緊打斷老伯的話:“可是我聽說,率兵攻下樂國的正是太子,或許他沒有傳聞中的儒弱,加重百姓稅負是各地官吏趁亂中飽私壤。”
“呸,就算他真的有那本事,在北國卻是孤零無助,能敵得過根深蒂固的外戚家族嗎?”老人家很不屑地說,臉上表情有些猙獰。
靈羽之突然覺得,這并不是一個病弱的老人應該有的神態,而是一個氣息深厚的壯年,難道是她診斷錯了?
她求助地看向夏侯宸軒,兩人眼神交流,明白了彼此的意思。靈羽之趕緊跳上馬車準備駕車離去,卻突然感到殺機四伏,原本空蕩蕩的街上,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一群手持利劍的殺手,剛剛還坐在地上的老伯撕掉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陰險猙獰的臉,從四周包圍著他們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