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節花釀閣（4）

大廳中一片歡聲笑語好不繁華。在這里的不僅有來自給個國家的富豪鄉紳還有許多琉國的達官顯貴以及江湖上有名的劍客俠女。似乎在樂言居中就不存在等級差別，江湖俠客、達官顯貴和富豪鄉紳也是可以和睦相處的，倒是讓不少人長了見識。上官夢汐也是極其意外，她本以為這里可以接待女客就是這個大陸少見的了，誰知盧煙還有能力將不同階層的人聚集在一起，真是不簡單。如果，可以將她拉到自己的陣營中，那么必是一大助力。

“上官小姐到。”文英清雅的聲音卻帶來十足的震撼。

眾人紛紛看向門口。如火紅衣襯的小臉雪白，小小的身子筆直的挺立在那里坦然的接受眾人各式各樣的目光。嘴角的一抹淡笑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迎春花，她身后站著少年少女也是各有千秋。

溫柔不失俠義的容流楓，溫文爾雅卻帶著點肅殺之氣的刑修，成熟優雅的伊顏，堪比女子容顏嘴角帶著一抹邪笑的北寒星以及劍眉星目俊美異常寒氣逼人卻在眼底埋著暖意的北夜軒。各位舞者雖也是清秀美麗卻是遮不住前面六人半點風華。

“怎樣？這小女孩是不是異常有趣？”一個姿色平平的女子放下名貴的絲簾，問道。在她身后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一身黑衣的人。

“氣勢。”黑衣人似乎惜字如金，也不知他這句說的是對女孩有興趣還是女孩的氣勢讓他有點側目。

“那六人確實難得的人才，可惜生在這國度。要是生在飛…定可為吾王所用，當是一大幸事。”女子委婉的說道。。

“記住你的身份，彎兒。”黑衣人淡淡的說道。身后的人依舊沒有什么動作，如不是一身青衣真不知他這個人還在那里。

“彎兒無禮，主人恕罪。”彎兒慌忙跪在地上不敢動彈。黑衣人不語，青衣人快速的一揮手從懷中取出一物抬眸看向彎兒。彎兒緊咬下唇，尖尖的指甲將手掌抓的鮮血淋漓猶不自知。

“影，她還有用。”

青衣人一愣，順從的站在黑衣人背后，再次隱去。

“謝主人。”彎兒送走黑衣人后一下子癱倒在地，眼里滿是恐懼。是她高估了自己，她早該知道對于主人來說只有兩種人，可以用的人以及死人。差一點她就成了主人寶座下那堆尸骨中的不起眼的一具尸體。

這時樓下大廳中傳來一陣歡呼聲，彎兒連忙掙扎著爬了起來看向大廳。翩翩起舞的舞者不見了絲竹之聲也沒有了。盧煙與上官夢汐站在大廳中央的大舞臺上大聲的說出這次賭的賭注，眾人皆是一驚。他們倒是沒有想到這次的賭注會這么的大，樂言居不比其他如柳街上的花樓，可以用名滿雁北來形容。在整個大陸上也是及其有名的。

依照抽簽順序，盧煙率先出場了。

一身銀白軟甲盧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沒有選擇她一貫常跳的柔舞反而選擇了不太受人歡迎的劍舞。偌大的舞臺上盧煙長長的青絲被高高的束起，與銀白軟甲形成鮮明的對比。盧煙靜靜的站在那里，真正是站如松。眼眸里是一片寒冰，真如一個保家衛國的女將軍一般。

樂師也在此時奏起樂來，蒼涼的簫聲瞬間吸引人們的主意，隨后又響起了馬頭琴的聲音。一首在軍營里傳唱的戰曲，眾人瞬間就如親臨戰場一般仿佛看到了那萬馬奔騰千軍廝殺只為保衛家園的情景，眼里不自覺地瑩出淚水，這一刻他們這些所謂的高層人士才真真明白了那些在戰場上廝殺的兒郎們的辛酸。

盧煙動了，一柄長劍在手挽出朵朵劍花，似乎真有敵人在她的面前，似乎她正在為了保家衛國而戰斗著。

樂音一轉，馬頭琴的音逐漸弱了下去，蒼涼又幽咽的簫聲奪取人們的聽覺。盧煙不收劍勢繼續舞劍跳著，只是她的俏臉上悄然掛上了一行清淚堅毅的表情也掩蓋不了眼底的悲傷。

一個一身青衣的書生靜靜的出現在她的身后。他一臉愁苦手里握著的不是史書詩經反而是一副畫，畫中的女子紅妝俏麗一臉幸福的抬袖撫琴。書生輕輕地撫摸著畫中女子的面容忍不住掉下淚來。

“紅妝束發赴戰場，青衣棄書撫畫娘。愛恨情仇終不悔，可憐天下夢一場。”上官夢汐也是落下淚來，短短的28個字倒是道盡這一舞的精髓。

“可嘆世人，看不開。相爭天下，太瘋癲。劍指天涯，為誰？不見空房點燈，哪聞慈母悲戚？一生戎馬，不若相忘天涯。”上官夢汐喃喃低語，眼底滿是落寞。在這異世，烽火連天是必然。到那時誰會為她棄去一身戎裝天涯相隨？北夜軒抓起她的小手，溫柔一笑，似乎在說‘汐兒，我與你天涯相隨’。上官夢汐回以一笑，一掃眼底落寞。是啊，她還有北夜軒。這個對她說‘我們一起回家’的人。

閣樓上黑衣人看著笑若桃花的上官夢汐，嘴角也似乎浮出一抹淡笑。影驚異的忘記了隱去身影。“影。”

“屬下明白。”

眾人都被帶到了那個揪心的故事里，不得不說盧煙的舞技實在是高超。舞罷樂止已久卻不見有幾人回過神來。

“盧煙姐姐舞藝超群，小妹佩服。”將眾人的神魂帶回現實，上官夢汐也不多語直接讓伊顏等人上了舞臺。

“舞名飛天。”伊顏淡淡的聲音很難吸引多少人的注意，但那怪異的舞名卻格外吸引人。本來在看過盧煙的劍舞之后眾人心里都有了一些感傷，此時聽到怪異的舞名都是一臉好奇的看著伊顏等人，畢竟是敢跟盧煙挑戰的人相必她創作的舞比是不同凡響的。

“盧煙姐姐，借你的古箏一用。”上官夢汐說道，眼里看的是盧煙擺在大廳二樓的玄色古箏。

“請便。”盧煙一笑，傾城。

“流楓哥哥，麻煩你了，軒可是要保護我的喲。對了，我也要去二樓。”上官夢汐一臉笑意的看向容流楓。容流楓無奈的癟癟嘴，縱身一跳就去了二樓。北夜軒抱著夢汐也上了二樓，看的眾人鄒眉。這是咋回事？

“軒，汐兒去了。放心，這樓可是我的大本營。”上官夢汐抱著古箏對北夜軒說道。不等他的回答，縱身跳向舞臺，下的眾人驚呼連連。伊顏淡淡一笑，手中青色絲帶飛了出去系在大圓柱上。伊顏看著端立在絲帶上的上官夢汐，對這次取勝又多了幾分希望。紅衣翻飛，懷抱古箏，上官夢汐如九天的小仙子一般降臨凡塵。

“樂名紅塵。”上官夢汐輕巧落地盤膝而坐，彈了起來。這時人們才發現除去上官夢汐再無樂師，這是說這飛天舞只配紅塵曲。以一曲來陪一舞，在大陸上甚是少見。

伊顏帶領著幾位舞者將上官夢汐圍在中間舞動起來，整個舞臺看起來就像一朵花。紅衣為朵靜坐不動，青衣為葉隨風而動。紅色與青色搭配異常奪目，與劍舞不同。飛天似乎一下子就將人們從冰天雪地刀山劍雨的戰場上拉了回來，春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