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青衣女子
- 花神醉
- 3z女生
- 2205字
- 2016-04-01 16:56:00
這世上能讓“咪俅”給我送字條的人只有容澈,待我打開字條一看,果然是他的筆跡:顏煥可信,淵祁舊識;云君客棧,魔音致命。
我望著這一十六個字,倒是有幾分放了心:顏煥是紫微星君淵祁的舊識密友?這事我怎么沒聽說過,況且拂曉跟蹤淵祁這么久,也沒聽說過他跟顏煥有什么交集?哦!對了!怪不得淵祁生辰那天只給十人生辰貼中就有顏煥出席??磥硪院笪业米尫鲿院煤酶仧ń佑|接觸,既然是淵祁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之一,想必一定知道關(guān)于他不少的事,爭取拿到比李子玉還要多得多的關(guān)于淵祁的第一手新鮮資料!知己知彼,方能手到擒來!
至于顏煥可信不可信的事,原本就是我對他的防備心太重,雖說容澈說的話,我很是相信,但我想我還是再需要些時日才能對他完全安心。
云君客棧確實有“鬼”,簫聲也的確能致命,可這“鬼”是人是魔還是妖,仍不可知。昨天我無意聽見小二哥提到,許久不來云君客棧的老板娘會定期在每月初三來之前掌柜不允我們?nèi)胱〉哪情g房間,一坐便是一夜,夜夜琴聲蕭瑟,不由悲涼,今日便是初三。我曾問過小二哥,這老板娘是何模樣,為何在每月初三來此房間,是與何人有何故事?我詢問了半天,他一個也沒答出來,只是說云君客棧的老板娘向來是夜晚而來,初晨而歸,況且掌柜早就吩咐過每到這個時候,任何人都不準(zhǔn)來后院打擾她,包括客人。因此很少有人識得她真面目,更不消說知道關(guān)于她的事情。
小二哥千叮嚀萬囑咐,萬萬不可在此夜來后院打擾老板娘,屆時,他們也會封了后院和前往那房間的通道。我表面答應(yīng)著,心里卻暗思:如此神出鬼沒的老板娘,背后定然又不同尋常之事,說不定也會知道些關(guān)于云君客棧“鬼魅之事”。我心中有一些揣測,準(zhǔn)備今晚好好問一問她。
某二哥:咦?說好的不打擾呢?人啊,你的誠信呢?!
某神:呃。。。本仙子是神,不是人。
入夜,我躺在床上靜思。忽而一陣悠悠琴音,我心中暗喜,那人來了。我悄悄起身來到后院,雖被院口立起的欄桿阻擋在外,仍能在淺薄的月光下看見一青衣女子側(cè)身對著我,凝望著院內(nèi)那棵花開得最為茂盛的杏樹,百般情思繞頭地彈奏著古琴。
我在院外細(xì)細(xì)觀察著那青衣女子,她面容姣好,溫柔恬靜,宛如一位書香世家的小姐。尤其是在彈奏時的盈盈姿態(tài),更如大家閨秀般淑然。我父兄一直期望我朝著這個方向走,可我一直到他去世也沒裝出個樣子給他看。我甩甩頭,使了個隱身法訣破墻而入,躲在挨著墻的那棵杏樹后近距離觀察。一陣微風(fēng)襲來,院內(nèi)的杏花也隨之零零落下,青衣女子看見古琴上落下的幾瓣杏花,嫻靜的面龐上忽而添了幾分愁思,所彈奏的琴音也隨之多了幾分悲涼之意。
我正聽得認(rèn)真,忽地聽那女子細(xì)聲喚我:“為何躲在樹后偷看,何不近來細(xì)聽?”
我落落大方地走出來,左手扶額假裝難為情:“呃,被你發(fā)現(xiàn)了?!边@女子耳力好生靈敏,我只不過輕輕拂下落在額上的杏花,便被她察覺樹下有人,是不是懂音樂的人對聲音都十分敏感?
青衣女子朝我禮貌一笑:“你是這里的房客?”
我點點頭,大搖大擺地朝她走去:“方才路過此地,無意聽到姑娘的琴音十分動人,又不忍打擾姑娘的彈奏,故而躲在樹后聆聽?!?
青衣女子雙手繼續(xù)撫琴,對著我輕點下巴,然后目光含笑地轉(zhuǎn)而看向琴桌右邊的石凳,示意我落座:“坐?!?
我隨意坐下,然后拿起拂曉教我的那套“搭訕語錄”,緩聲緩語地問她:“姑娘為何深夜獨自彈琴?聽姑娘的琴音似有惆悵之意,莫非姑娘心中有憂愁之事?相逢便是緣分,若姑娘不嫌棄,不妨與我說說,以此排解心中苦悶,說不定我還能幫姑娘你解憂?!?
青衣女子并未直接回答我的問題,依舊禮貌性地下巴輕點:“若真如此,小女子還真是要感謝仙子了?!?
“仙子?姑娘如何看出我為仙子?莫非姑娘也是同道中人?”不過奇怪的是,我怎么沒在她身上看出一星半點的仙氣?莫非法力甚高,隱藏太深?
青衣女子微微搖搖頭,露出一抹意味尋常的苦笑:“我早已不是仙界之人,知道仙子的身份,不過是之前在院外設(shè)了道屏障,凡人不可進,若是有危險氣息靠近,也定然會發(fā)出警告?!?
我聳了聳肩:“姑娘果然聰明?!辈贿^這“早已不是仙界之人”是什么意思?我本來還有些小小的期待,以為她要說本仙子氣質(zhì)出眾,與常人與眾不同呢??磥肀鞠勺舆€是高估了她,竟然沒發(fā)現(xiàn)本仙子這么強烈的氣場!
“嘖嘖嘖,真不要臉!”
誰?誰在背后罵本仙子?有本事你出來,咱們單挑!
“仙子過獎?!币磺K了,青衣女子一手提起琴桌左側(cè)的酒壺,一手端起酒杯,上下交錯斟上清酒。
咦?光顧著看她彈琴,怎漏了她琴桌上還有一壺清酒,以及兩個酒杯。我這廂還在納悶之中,她那廂已經(jīng)朝我遞過來這杯酒。
“多謝?!蔽医舆^酒杯,視線落到另外一個酒杯上:“姑娘飲酒善用兩個杯子?還是知道有人要來特意準(zhǔn)備的?”
青衣女子正為自己的酒杯斟上酒,聽到我的問話,手上的動作微微頓了頓,又不漏痕跡地繼續(xù)斟著:“我素來此都會準(zhǔn)備兩個酒杯,一杯自己飲,另一杯。。。給那人。”
那人?這青衣女子果然是有故事之人。我連忙放下酒杯,故作慌張:“那我豈不是占了別人的杯具,實在是罪過,罪過?!?
青衣女子口吻十分平和:“仙子莫擔(dān)憂,他不會怪罪于你,我這杯子立于這里良久,始終沒人拾起過,今日與仙子相見,便與仙子口中的‘緣分’一樣,也是注定之意,因此仙子不必拘泥小節(jié),盡管享用。”話落,她舉起酒杯朝我示意。
“好,既如此,我便聽從主人之意?!蔽遗e起酒杯,也朝她隔空示意,“來,敬緣分,敬那人?!蔽覀兊男闹?,都有個那人。不可言,不可看,不可聽,不可念。
我放下酒杯:“我叫瑤清,瑤池的瑤,清水的清,與花神音相同,字不同。不知姑娘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