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守得云開見月明(下)
- 花神醉
- 3z女生
- 2176字
- 2016-04-01 16:56:00
我窩在床上半個多月,日日都是二師兄在床前照料我。偶爾帝君師父和大師兄回來看望我,騷包的三師兄也會時不時地給我那兩本解悶的話本子。他們只當(dāng)我是為報之前容澈殿下的救命之恩,對我的傷勢并未細(xì)細(xì)多問。我雖整日身體動彈不得,但身旁一直有人照料著,也還不算無趣。
一日,我正反躺在床榻上邊翻看著畫本子邊悠閑地吃著前幾日月老給帝君師父帶來自家院子里種的紅提,二師兄敲門來報,說有人求見我。
因著我是華祉帝君的徒弟,在帝君師父身旁能說得上幾句話,平日里來求見拜訪的仙神不計其數(shù)。我素來不愛管別人的閑事,況如今還是這副“慘烈”的模樣,便讓二師兄謝絕了那人。
可二師兄卻說,那人說若我不肯見她,便報上她的名字“蕓茴”。
“蕓茴?!”
我一聽她的名字,急忙讓二師兄喚那人進(jìn)來。“蕓茴”是蓬瑗之前在人間歷劫時的名字,天底下知道這個名字的人寥寥數(shù)幾。
畢竟蓬瑗身為天后,從不輕易尋來。況這丫頭一向堅忍,我想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親自來找我。莫非。。。
我打發(fā)二師兄在院外幫我看門,讓他務(wù)必不能讓任何人過來打攪。一則為了不暴露我和蓬瑗的真實身份,我想她用“蕓茴”這個名字也是為了這個原因。二則畢竟事關(guān)天界皇家密事,絕不能讓外人知曉泄露出去。
“蓬瑗,出什么事了?你這副模樣。。。”
“求姑姑救救澈兒!”未等我把話說完,蓬瑗便梨花帶雨地“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你莫要哭,先站起來慢慢跟我說。容澈。。。他究竟怎么了?”我從未見蓬瑗這樣無助憔悴,就連當(dāng)初未鄔那般傷她害她,她都不曾像今日這般。
蓬瑗跪在地上不肯起來,好不容易忍住眼淚,紅著眼眶說道:“澈兒自那日被姑姑救回來后,便像入了魔似得誰都不記得,整日見人就舉劍揮向,嘴里不是‘打’就是‘殺’,任誰都治不了。原本我和阿恒不想再勞煩姑姑,可這幾日,這孩子的魔性越來越大,我怕他再這樣下去早晚會入了魔,最后失去本性,萬劫不復(fù)。”
“不是早晚會入魔,是已經(jīng)入了魔。”那日在玄黃混沌之地,我曾懷疑容澈有入魔之兆,此番聽她一講,更加確信我之前的猜測。“這事。。。容恒怎么說?”
“他。。。他說若容澈真入魔到無法收場,就。。。就。。。”蓬瑗說到這便哭著再也說不下去。
我知道她后半句話里的意思,容恒是歷屆天君中最為維護(hù)三界安康的天君。若容澈到了那種萬劫不復(fù)的地步,我想他會真的親手殺了他為三界除害。
無論事態(tài)發(fā)展如何,我都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這種事情發(fā)生。我讓蓬瑗扶我起身,同我一起去了容澈的天居宮。
“滾!都給我滾出去!”
“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容澈,你清醒一點!”
“我錯了,求你不要再這樣傷害自己了。如果殺了我能讓你好轉(zhuǎn),那你現(xiàn)在就殺了我。”
“你滾開!”
“不要再這樣了好不好?容澈,我。。。”
我和蓬瑗剛到達(dá)天居宮就看到容澈衣衫凌亂的憤怒著亂砸東西,在他身旁奮不顧身地勸著他的是我沒想過她會出現(xiàn)的那個人——元蘋。元蘋越勸,容澈越怒,甚至?xí)阉?dāng)作發(fā)泄的工具,不停地將她摔倒在地。這小丫頭性格也倔,受了傷還是依然爬起來再勸。
我強忍著背痛,扶住蓬瑗手臂問她:“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多久了?”
“每天。”蓬瑗望著容澈和元蘋嘆了一口氣,繼續(xù)說道:“自那日澈兒回來后,這樣的事情每天都會發(fā)生。那丫頭每日都會被容澈甩得遍體鱗傷,可依然日日都來勸他。說來也奇怪,澈兒見誰都會拼了命的想要殺死他,可唯獨見了元蘋會極力控制自己的血腥情緒,不再舉劍揮向。不過,還是沒能完全控制住。那丫頭任誰看了都心疼。我之前勸過她,可姑姑知道這丫頭怎么說嗎?”
我看著元蘋,沒有回答。
“她說,這是她欠他的,她會治好他,她已經(jīng)錯過他好幾次了,不想再錯過他,誰放棄她都不會放棄。”元蘋痛心地皺著眉,“姑姑你說,我們上一輩的恩怨怎么都報應(yīng)到這幾個可憐的孩子身上了?”
從前是她傷容澈,現(xiàn)在是容澈傷她。命運的捉弄與安排,反倒讓元蘋真正悔悟到對自己最重要的人是誰。可已經(jīng)漏掉的沙,還能再重新抓住嗎?
我探了探容澈的氣脈,結(jié)果如我所料,還是那日元蘋牽引的風(fēng)冥羅盤中的魔氣侵入他體內(nèi)所引發(fā)的入魔癥狀。不過魔力侵蝕時間不長,再加上容澈自身的控制力,入魔情況不算太糟。
因我背部有傷不方便下水,便請帝君師父代我去北幽深海魔域?qū)で蠡渺`草。幻靈草是解魔癥的最佳良藥,不過這家伙實在難得,一萬年才生長一次,況那里有魔界之人重兵把守,若多人去勢必會打草驚蛇轉(zhuǎn)移靈草。帝君師父法力高強,獨自前行也有勝算。說實話,就連我都沒有信心能采得幻靈草,也不能保證那里還有幻靈草,只能耐心賭一把。
某神:不要問我怎么知道幻靈草能解魔,不要問我怎么知道北幽深海魔域有這玩意兒。本仙子可是神呢!神呢!真神呢!
某曉(摳摳鼻屎):倚老賣老,不要臉。
某神:不要臉也是拜你所教!
某曉:這位仙子,貌似那個時候咱倆還不認(rèn)識。
某神:呃。。。今日這提子看著不錯,唔~好吃!
后來,雖歷經(jīng)波折但結(jié)果還算滿意,帝君師父終于不負(fù)眾望地尋得幻靈草。所有人懸著的那顆心終于放了下來,不過誰都沒想到,這一次的魔域?qū)に巺s給帝君師父和我?guī)砹瞬豢赡绲膫础?
我那時一直在想,若我能忍一忍,或許這樣的事情就不會再發(fā)生。我找誰不好,偏要找帝君師父來幫忙。若上天在給我一次悔過的機會,我便是拼了這條老命也不會讓帝君師父代我去。
再后來,我又在床上躺了大半年。一日,我又在偷吃月老的大紅提子,突然門外闖近兩人,給我扔了張大紅帖子,笑著說:“姑姑,我們要成親了。”
本仙子這才明白,這倆人早已“奸情”叢生。啊,不對,是情愫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