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喝了不少，我卻像個機器人一樣，沒什么表情波動。主要是我沒什么立場插話，望著談論甚歡的董事長，我有些懷疑，今天叫我來難道就是為了來幫他們泡茶，感情拿我當服務員使的。想到這，我有些不樂意了，今天一堆的工作還沒安排好呢，我可沒什么閑功夫在這耗著。不像他們老總人物，完成不了工作也沒人敢批評。

無奈也沒辦法，董事長不發話，當著外人面我也不好借口自行離開。只能繼續呆呆的為他們泡著茶，聽他們談論。

時間在指間流走，茶泡了好幾泡，肥矮黃總中途去方便，老總才得以解放出來。轉頭對著我說“小覃，聽說你老爸是某大學建筑系的教授是嗎？同濟大學建筑專業畢業，高級工程師，前年還擔任某大型項目的技術指導”

“嗯”面對董事長一串的冠名，我如實回答，又有些疑惑，問這個做什么？

“是這樣子的，我們青山一號項目不是馬上就是開工了嗎？剛才我與張董也淡了下，這個項目我們開發商作為建設方，負責全面的管理。你老爸實踐經驗豐富，我們想聘請他作我們項目的技術指導。天建公司的張董也同意了。你下班回家，跟你老爸透露下。”董事長一臉誠意眼睛明亮。凌晨夕動了動手中的茶杯，表情閑閑。如果我沒記錯他可是賓夕法尼亞大學的高材生呢，怎么可能把我老爸放在眼里呢？

而且董事長聘請老爸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自從趙叔生病住院以后，他自知公司的工程部已無人可用。而且現在項目的前期工作又由我來負責，如果老爸能出任技術指導再加上我的關系，項目上的事情，老爸一定全力以赴。還有一點，老爸不是我們公司的員工，不代表我們公司出任職務，以老爸在業界的威望日后天建公司也不會落下口實。真是個老狐貍！

這個厲害關系，我都理得通，我想聰明如凌晨夕應該早就弄通了。

“我回去，問下看看，”其實我也不確定，老爸會同意與否。

我的回答讓董事長不甚滿意，眉目漸瀲，接著他又道，“好，你安排個時間，改天我去拜訪下你老爸”，這么客氣的一句話，搞得我壓力山大，暗里提示我得做好老爸的思想工作，不能讓他失望！當大老板就是有這種魄力，說出的話明明是客客氣氣，但是給你的無形壓力會讓你措手不及。笑面虎就是他們的拿手菜，而董事長的笑面虎已經做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我怕說多，誤多，就沒再搭話，拿起茶夾，把大家茶杯里冷了的茶水倒掉，重新給滿上。這時黃總已經方便回來，腳步輕快，一臉的愜意，坐落后隨手掏出香煙分發給大家！認識董事長多年，我知道他沒有抽煙喜好，平時有人發煙給他，也從沒見他接過。這次也不例外被他婉言拒絕，黃總尷尬咧著嘴巴笑笑，滿口黃牙！“周董真是難得的好男人，會養生”，然后大家也跟著一笑而過。

黃總仍不死心，順著座位一路發過去。我以為沒我的份了，誰知，黃總也發了一支給我，看到伸到面前的真龍香煙，眉頭略有驚起，然后又揮揮手推掉，面帶微笑道了聲謝謝，把基本的禮貌做到了位。

黃總把香煙收好，從茶幾上拿來火機“咔”打著，先幫張董點上，然后到凌晨夕。凌晨夕看到送到面前的火機，深邃的眼眸暗了暗，沒有接過，而是自己從兜里拿出個漂亮的打火機來點著，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看樣子蠻精貴的，機殼已經被摩出亮光，應該是他常帶在身邊之物。都說小細節，反映大問題，昨晚在拼酒時，我記得他沒有抽煙啊，望著升起的煙圈，望著對面俊朗清肅的男人，越發覺得他是個迷一樣的男人。

香煙點起，原本醇厚的茶香被沖淡了不少。混雜的味道讓人感到窒息，特別是這二手煙，最讓人無奈。嗓里似有股痰，我極力憋著，臉色漲紅，最后還是輕微咳出。

“沒熏到你吧，小覃？”黃總左手夾著香煙，熟練的把煙灰彈進煙灰缸里！低頭靠近我關心的問道。縱然我快被他的惡心口氣熏暈，我還是遙遙頭死撐道“沒事，沒事”，對于他這種明知故問行為，我賠感厭惡，卻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