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往事如煙
- 血珀春秋
- 尹口心一
- 2679字
- 2013-04-23 09:43:19
“小子不錯,好快的身手!”是三娘的聲音。
楚童幾個閃躍,定睛一看正是三娘。
“明明你很關心他們,為何要裝得一點也不在乎?”楚童邊躲邊不解地問。
“誰讓你管我的閑事!”三娘面露怒色揮手便是幾掌。
楚童連退幾步:“因為你是三娘!”
他面對三娘凌厲的攻勢邊閃邊說:“一直以來,楚童視三娘如再生父母一般。我知你不是那樣心冷之人,只是不理解你為何不敢去面對,你在逃避什么?你這樣只會讓關心你的人都離你而去!”
“叫你多事!“三娘“啪”一掌打斷凳子。
“我明白你不是那樣的人,否則你就不會給樂心治傷。只所以你不愿意重回師門,那是因為你是個膽小鬼!表面上你雖然是條女漢子,可內心里還是個懦弱的娘們!”楚童鼓起勇氣故意激怒她。
此時,客房中不時有人探出頭來。
三娘一掌將他打退,收手眼瞪著楚童沉默半晌后躍上樓:“跟我來!”
三娘打開屋門,進入內室后點上燈。
房間突然明亮起來,楚童不由得四處打量,現在終于見到了老板娘神秘的房間了。
出乎意料,這是一間普通得極其平常的房子,除了一張榻,便只有一案一席。但榻上放著一把油光發亮的大銅錐,形狀奇特,寒氣森森。
楚童不由多看了幾眼。
“坐下!我有話問你!”三娘席地而坐對楚童令道。楚童坐下來看著三娘:“有話您盡管問吧!”
三娘沉下臉:“為何屢次偷聽我們談話?”楚童心中一凜,原來她早已知曉!
當下也不想撒謊,便將那晚無意撞見的原委訴說了一遍。
三娘聽完面色稍好“留你們在店中,是因為我看出你們不是平常之人。這大半年細細觀察,你們倒是熱心善良的孩子!”
楚童聽得背上不由一陣陣涼意,原來這三娘竟也在暗中觀察自己。
“八千門你聽說過嗎?”三娘又問道。楚童表示一知半解。
三娘嘆口氣道:“也難怪,它已經消失十八年了,你又怎清楚呢?”
楚國城外的大道上,一少年與一男裝少女正在馳馬奔去。
“師兄,今日若錯過吉時,便不能給師傅賀壽了!”那男裝少女對少年說道。
少年濃眉一揚,甚是英氣:“咱們辦了樁大案,師傅心中高興也未知。若真來不及,定也不會怪咱們!”
少女秀眉微嗔,“那總得咱們四兄妹聚齊,賀壽才有意思!”說完又揚鞭催馬
少年哈哈一笑:“我看師妹急著回去賀壽是其一,其二怕是想見那個人吧!”
“好啊!你敢取笑我!”少女白晰的臉上浮現出兩片紅云,揚手便在少年的馬屁股上一鞭,那馬上高高躍起,箭一般的向前沖。少年措手不及,故意哇哇大叫。少女調皮的拍馬追過去。
那少女正是三娘,只是她那時名喚青瑜。而那少年是她的三師兄承悅。他們是名動一時的楚國令尹元晰門下的“八千門”。
他們四人自小被元晰收養,一起長大,情同兄妹。元晰對他們悉心栽培,遍請名師指點。大師兄承軒,使銅錐,十步之內,碎人首級,如閃電快速。二師兄承澤一柄虎牙矛,曾單手挑落二十人。三師兄承悅手中銅針更是神出鬼沒,取人性命如囊中取物。而青瑜除了擅長醫術,其劍法更是精進。四人在元晰門下聯手辦案,幾樁驚天大案下來,名聲大躁。被楚王封為“八千門”。乃取“八千為一春”之意。贊譽其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這日承悅與青瑜辦完案后,趕回楚都給師傅元晰祝五十大壽。元晰官拜令尹,掌管朝中軍政,只有楚王之侄熊詢與之平起平坐。
熊詢被楚王授官莫敖,原職位在令尹之下。但因其是楚王的侄子之中最受寵信之人,有著王族血統故與元晰勢力均衡。平日兩府的人很少來往,大家似乎都有這樣一種默契,彼此非常客氣,井水不犯河水。
青瑜一個輕躍從馬上下來,與承悅徑直入府。府中大堂早已賓客滿堂,桌席開得都到大院中去了,歡聲笑語,一派喜氣洋洋。他們各自在房中更好衣后,來到大堂,四處張望卻唯獨不見元晰與承軒師兄弟。
正自疑惑間,管家上來悄聲道:“大人在內室與二位小爺議事呢!”
青瑜不由心中一緊,難道出什么事了嗎?要不然不可能在這么重要的日子里卻還在內室議事。青瑜瞟了一眼承悅,他正和同門的人聊得高興。她招手叫管家身邊的阿四到僻靜處悄悄地問:“府里可是出了什么事?”
阿四臉色微變,搖頭往后退。青瑜一把拉住他:“快告訴我!到底是什么事?”
阿四嚇得連連后縮,“小的真不知,四爺別為難小的啦!”
“快說!”青瑜手上使勁,阿四痛得冷汗直冒。
“四爺,小的只知道大爺和二爺——不知為何爭執起來,——在后院大打出手。然后大人就來了,然后他們進了內室。就-就是這些!哎喲!”阿四忍不住大聲減痛。
兩位師兄大打出手?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青瑜放開他,帶著疑問,徑直朝內室走去,她決意探個究竟。
內室門前,屋里一片寂靜。她輕輕敲門,叫著:“師傅,外面的賓客都齊了!”里面還是沒有動靜。
她心中一凜,迅速推開門,拔出長劍沖進屋內。
屋內空無一人,血、地上有血,手臂,案上竟然還有一只手臂!
“師姐,壞了!壞了!”承悅像團火似地沖進屋內。“不知為何事,師傅剛剛在眾人面前宣布將大師兄逐出八千門!”
“什么!”青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拔身便往外跑。
后來她才知道,就在元晰大壽那天,二師兄承澤去后院取物品,發現承軒和一位女子睡在榻上。而那位女子正是他即將過門的妻子初雪。
羞辱、震驚,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暴怒,他要殺了他!師兄弟在后院大打出手!
“不要殺他!要殺就殺了我!”初雪擋在承軒面前,“這些年,我心里的人是誰難道你不清楚么?為何要苦苦相逼?”她哭喊著對他尖聲叫道。
“枉我那么信任你們,你們卻干出這種茍且之事!”承澤手握虎牙矛,他的眼中幾乎要噴出血來“你對得起青瑜、對得起這些年的兄弟情嗎?”
“二師弟,我們既已鑄成大錯!死在你手上也不冤。只要我們能在一起便死而無憾!你動手吧!”承軒冷靜地對他說。
“啊!”承澤狂叫一聲,揮手便刺。
“住手!”元晰得到消息已大步流星趕過來。
誰也沒有想到,在他這么嚴謹的門風下還會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元晰氣得臉色鐵青,看著跪在地上的承軒、承澤、初雪。他將案上的器物直接摔在承軒頭上:“你自己說,怎么處置?”
鮮血順著承宣的額頭流下來,初雪驚叫一聲要給他捂住,承軒伸手擋住。
“師傅,我與初雪情投意合,只是陰差陽錯她才配給二弟。現今她未嫁,我未娶,為何不可?”承軒振振有詞。
“你!”元晰氣得站起身來,“不知羞恥的混帳東西!”
他返身拿起長劍,“今日便殺了你,以正門規!”承軒長跪而立,閉眼一動也不動。初雪縱身撲在他身上。
“大人且聽初雪一言!”面對寒氣森森的長劍,她眼中充滿恐懼:“我與承軒自小相識,早已心心相映。若是大人怪罪,我愿一力承擔,請放過承軒!”說完,幽幽地看了承澤一眼,淚水長流。
承澤心灰意冷,羞辱與絕望交織而來。原來他們已經情深至此,她甚至可以為承軒奉獻生命。可憐自己卻一直蒙在鼓里,還每天歡天喜地的盼著辦喜事,娶她入門。
“承軒!我們今后不再是兄弟了!”承澤揮淚斷袍。
“或殺或留,請師傅定奪!”承軒與初雪叩伏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