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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命懸一線

  • 血珀春秋
  • 尹口心一
  • 2548字
  • 2013-04-23 09:43:19

劍氣、月光肆虐了半個天空,身法之快令眾人瞠目。

“呼”一團氣流卷起扎納的長辮,她神情詭異,反手一揮。“嘩”陰風突起,詭麗的冷光朝劍流飛去。

贏雷的臉色變了,陌玉與楚童收緊了呼吸。

仲姜情不自禁握住屠日刀,胡哈在教她刀法時曾告訴她。射月刀最后一招“偷天換日”便是對付屠日刀的絕招。此招陰狠毒辣,乃搏命一擊。雖有勝算,但也是兩敗俱傷之舉。一般情況下都不會用此招。

想不到,扎納為求勝竟如此不擇手段。

贏雷手中的劍劃出半圓,劍氣如同浩瀚的海洋將整個月色收容在懷中。

“絲”光暈消失,劍氣全無。射月刀被劍牢牢地粘在一起。

扎納的臉色蒼白,贏雷面容潮紅。豆大的汗珠順著倆人的額頭滾滾而落。

“不好!大哥在用內力化解扎納的陰招!”陌玉對楚童說,“扎納若不棄刀,時間久了只怕會兩敗俱傷。”

“那怎么辦?”楚童急了。

“哈哈!小爺總算有機會了!”那欽大吼一聲,狼頭刀呼的揮出。

“小心!”陌玉飛身而出,在兩股內力膠著的時刻,只有一方撒手另一方才可能將力量收住。

此時,哪怕只是一顆小石子都可能將二人變成重傷,這是內行人一看便知的道理。

可惜,那欽不懂。他只想借此機會為自己扳回顏面。

陌玉與那欽接觸的一剎那,就已知太晚了,眼看那欽的刀已揮向了贏雷。

越來越近,他看見贏雷的瞳孔在收縮。

“大哥!”陌玉凄厲的呼喚聲中,“轟”一道強勁之力如天崩地裂般將他們遠遠轟開。

那欽的身子被震向半空,毛發散亂、衣衫盡破,當場倒地不起。扎納以刀撐地,半跪著“哇”地吐出一口鮮血。

楚童奔過去扶起坐在地上的贏雷,本就面色蒼白的他硬生生咽回喉間的腥咸。

陌玉翻身躍起,忙過去護住他的心脈。

“不礙事!”贏雷眉心緊蹙輕聲說道。

“我輸了!”扎納淚光盈然幽幽地看陌玉一眼,轉頭望向贏雷“謝謝你冒險救我!”說完又吐出一口血來。

侍女們忙不迭給她止血,稍時片刻軍醫侍衛將她抬入帳中,營地上亂成一團。

“只是一場比武而已,你們這對狼心狗肺的姐弟竟使出這么下作的手段!”楚童指著那欽破口大罵。

“阿童,不要再罵了!”贏雷左手入懷掏出一只玉瓶遞給楚童,“那王爺被我的內力所傷,快給他服下一顆藥護住心脈,否則命不久矣!”說完忍不住吐出一口褐色的血來。

楚童極不情愿的拿著藥丸過去,那欽面色青紫,氣若游絲。

“哎呀!好慘烈的比斗!”紹布幸災樂禍的趕過來,從楚童手中一把搶過藥丸:“真是可惜,方才去護衛父汗沒有看到這出好戲!”

“那三弟,你沒事吧!”他揚起手中的藥丸,看著那欽被內力擊穿的衣服嘖嘖搖頭,“咱們邊漠的大英雄原來只是個趁人之危,專放陰招的下流角色。若不是天都第一高手冒死出招,只怕扎納今天也要一命休矣。”

紹布捏住那欽的臉頰,“咕咚”將藥丸一把塞入他口中。

那欽吐出一口黑血,驟然醒來。

“別動!”紹布撕開他胸前的衣服,那欽痛苦大叫不已。

一塊油布包從那欽懷中落下來,紹布一愣,停下手撿起。

“他的心脈受損,肋骨全斷了。縱然保住小命今后只怕也成廢人一個了!”贏雷嘆息。

“活該!”楚童依然恨恨不已。

仲姜縮在一旁,混在人群中靜靜地看著他們。

那欽是胡哈的人,這次雖然重傷不死,胡哈也等于被傷了一條左膀右臂。

可是看這那欽手段之卑劣其人品相當下作,又怎會得到胡哈的賞識呢?

那哈與贏仲得到稟報朝營地急奔而來,贏仲神情凝重給贏雷把脈后對陌玉說,“速去煮一大桶熱水放上護心丹,快去!”

陌玉與楚童不敢遲疑,立即去辦。

那哈從紹布口中得知整個比武經過,寒著臉走到那欽面前。

“你不懂邊漠兒女比武的規矩嗎?”那哈輕聲問道。

“啊——”那欽呲牙咧嘴痛苦不堪。

“記得我們學習中原武藝時,師傅曾講高手內力相持時哪怕一只飛蛾的力量都可以將之擊潰。三弟又怎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紹布在一旁不失時機插上一句。

那哈寒目凜然掃向紹布,紹布猛然住嘴,情不自禁后退一步。

“紹布剛才的話你聽懂了嗎?”那哈望著那欽,聲音依然很輕。

“不--!”那欽卻恐懼萬分,顧不上痛疼雙手亂搖。

“父汗,這是剛才給三弟接骨時所撿到的!”紹布得意地遞上那包油布。

油布包扎得非常緊致,接縫處還用油蠟封口,即便在水中浸泡數日字跡也不會變色。若非要信或緊急密函一般不會用這種方法。

那哈沉了臉,捎了蠟印,打開油布,取出里面的羊皮。

營地上鴉雀無聲,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哈的臉色上。

寒意越來越濃,仿佛有股殺氣在營地的上空彌漫,大家不由縮緊了身子。

那哈緩緩放下羊皮,將其在手中慢慢揉成一團。他眼中的怒火馬上要將那欽燃燒飴盡。

那欽迷迷糊糊之際也覺殺氣撲面,“父汗---我—”話未說完。那哈一腳踩在他胸前。

“啊————”那欽痛苦哀嚎,鮮血從口鼻中流得滿臉都是。

“我們東盟嚴密得連只娥子都飛不出去,又怎會被人劫走重犯,原來是被你這個可恥的叛徒出賣了。”那哈一臉獰笑。

“父汗,我—沒----有!沒有—”那欽恐怖地擺動身軀,他不敢相信自己怎會突然變成了叛徒。

“啪”那哈將油布甩在他臉上,“來人,將那欽與隨從一干人等全部押入地牢,記住,現在不要讓他們死。”

話雖不重,怯意卻寫在每個人臉上。大家心里都清楚被關入東盟地牢會是怎樣的折磨。

處理完那欽,詢問扎納傷情得知已無大礙那哈這才面色稍好。

他喚過紹布,俯首耳語。紹布連連稱是,隨即率人馬連夜出營。

仲姜此時心中已雪亮,原來那欽并非胡哈的內應,而這封信只不過是一把刀,一把除掉那欽性命的刀。

好一出借刀殺人之計!

可是事情怎會如此湊巧,偏偏在自己趁亂將信塞入那欽懷中之后。紹布又恰到好處的出現,撿到了這封信。

可見胡哈的內應另有其人?是扎納還是紹布?

仲姜轉念一想,對了,青狼王在山洞中曾留言扎納可以完結這一切,難道——是她?

她使出搏命的招式誘贏雷以內力相阻,就是為了誘惑那欽出手。可是,她怎會料到信已放入那欽身上、紹布又會出手呢?

仲姜不敢再想,只覺這出險招中間若有一個環節沒有銜接都會不可收拾。

如果事實如此,扎納的心智的確勝于凡人。

贏仲正在帳中給贏雷療傷,陌玉與楚童坐在帳外警守。運功調理正是萬分緊要之刻,一點也馬虎大意不得。

仲姜坐在離帳外遠遠地地方看著他們,倆人也是靜靜地坐著,默然無語。

陌玉鎮定的樣子令楚童開始接受他失去記憶的事實。

“仲姜,我知道你就在附近。為什么要躲起來不見我?你要我阻止他們的婚禮,我已經盡力了,可是你知不知道,就算他不娶扎納也已經不記得你了!”

那哈的侍衛們在帳外交錯巡視,不時探頭查看贏雷的傷情。

陌玉守在營前,侍衛們都知他的份量,盡管有那哈密令也沒有人敢擅闖帳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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