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獵！”驚蟄聲音很清冷，退去了表面的嬉鬧，沉穩了地性子顯露出來。眼神里地犀利可以一眼望到底，整個人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像極了……他！

“圍獵？”芊塵愣愣的，重復著他的話，不敢置信。

“娛樂，以人為獵！西涼軍……一向如此！”

這句話很輕，飄過芊塵的耳朵就散了，但是那話里的仇恨卻逼迫地芊塵幾乎窒息，是怎樣的血海深仇，能讓他這般熱血沸騰！只是，她沒問，他不說。

馬沒人駕駛，有些不安地踩踏著地面，被人流擠來擠去，包圍地圈子越來越小，漸漸地，人們紛紛集中在了看上去最安全的地方，馬車。場面更混亂起來，滿地的殘骸嚇住了眾人，再也沒有人試圖沖破那道包圍圈，只是拼命的往中間擠，看向馬車的目光也是一臉貪婪。

芊塵后退一步，躲開眾人的手臂，故意弄花了臉，散亂了頭發，半跪在車版上，維持著平衡，想要靜觀其變。

“打算怎么辦？”驚蟄往前邁了一步擋在芊塵前面，低聲詢問。

“救不了所有人！”想了想，芊塵還是這般回答。

“哦？”

“弓箭密集，沒有辦法近身！”

“護幾個人從小路離開，或許可以……”挑著眉回頭看她。

“不！”芊塵神色有些恍惚，有些猶豫，“還有別的辦法！”

“什么？”皺眉剛想詢問，車子卻被猛的一幢，險些翻了過去，馬兒一聲嘶鳴，踏前了兩步，拽到了不少人，幾個壯漢擠進女人堆里，想借以隱藏身軀，卻更加顯然，一個婦女不敵，被推搡之下狠狠地撞在了車軸上，一雙眼睛瞬間蓄滿了淚水，一下子捂住嘴，卻不敢發出聲音。

馬車地滾動使得眾人失去了平衡，一個小女孩被推在地上，起了幾次沒有都被神強里壯的大人絆倒，眼看就被碾在了車輪下面。芊塵不忍，剛欲伸手救他，卻被驚蟄提前拉了起來，小女孩驚魂未定，只是瞪大了眼睛看他們，竟然連哭泣都忘了。

摸了摸她的額頭，替她拭去臉上的泥痕，輕輕地將她推給剛剛緩過神來地聽雨，轉頭環視整個場地，卻也是悲從中來。一個婦人含著淚捂著孩子的嘴，阻止那嗚嗚咽咽的聲音，不想引了禍事過來，幾個長衫的讀書人縮著身子，畏畏縮縮往人群里擠，還有幾個憨厚的漢子背對著眾人面向外面，一臉戒備，另有幾個滿臉剽悍的人卻仗著身強力壯在人群里橫沖直撞。

“我想，僅僅是狩獵的話，應該可以保住大部分人？”

“恩？”

“我們還有一輛馬車！”芊塵閉了閉眼，眼睛瞄上了那幾個面露貪婪的彪悍漢子。

驚蟄呼吸一頓，了然，“我幫你！”

“恩！”

那小女孩像是被嚇破了膽子，斷斷續續的聲音，“西涼！西涼……他們！要狩獵！爹爹，娘親！就是這樣……他們，我……草叢里……”芊塵不忍，抬手想要去摸她的頭，小女孩怯怯地縮了一下，“姐姐，姐姐！”

芊塵安撫的拍拍她的臉，看了一眼聽雨，聽雨抱她入懷，小聲安慰，“上次能逃出去，這次也能，相信姐姐，不怕！”

“聽著！”

在人群漸漸安靜之后，一個人虎背熊腰的大漢策馬前走兩步，大呼出聲，“我們將軍興致很高，想要大獵，從現在開始，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逃出去你們就能活著，我們將軍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