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蘭犀節(下)
- 淺染風云
- 一萬年一兩歲
- 2023字
- 2013-03-21 09:36:55
淺笑剛鉆到花燈下,一個小哥剛把花燈掛上。這個花燈上的謎面很簡單,輕描柳葉,打一動物。
淺笑一看這謎面就笑了,小學寒暑假作業不就很喜歡出這種題么。
“小哥,別走,幫我把花燈取下來吧。”
周圍人都有點驚訝,這才剛掛上去,就要取下來了。這謎面只有四個字,反倒不好琢磨,心下都狐疑,這小姑娘是真猜出來還是托大啊?
那位小哥自然也是這般想,要是她猜不中,還累得自己又得掛一次,不如直接問一下:“姑娘,您先別忙著讓小的取下來,您先說說謎底是什么,若是對了,我再給您取下來也不遲啊。”
這話雖然說的客氣,可是顯然就是不相信淺笑能一下子就猜到謎底,這下可激起了淺笑的好勝之心,說話便不是那么客氣了。淺笑冷哼一聲,“這有何難,謎底不是很清楚么?”
小哥倒也不生氣,“姑娘請說。”
“畫眉!”說完,淺笑得意的看了一眼那位小哥。只見那位小哥略顯驚訝,卻又很快堆上滿臉笑容,說道:“姑娘,真聰明,我這就給您取下來。”
旁邊一男子突然一拍額頭,“是啊,輕描柳葉,不就是畫眉么,一味往深處想,不料竟如此淺白。”
“哦……”周圍的人也悟了起來。“這姑娘真聰明……”有人說道。“我看也就碰巧么……”又有人如是說。
人們總是要議論一下的,淺笑卻不理會,得意洋洋地接過小哥給的獎品。獎品也是精致的錦囊,這個花色與上一個又不同,剛才淺笑得了兩個錦囊,一個是藍底,白蘭花色,一個黃底金邊,黃色的給了那位男子,而現在得的這個是淺灰底色上繡了兩朵粉色的并蒂蓮。也不知里面都裝了什么,嘟嘟的,淺笑也不好奇,都未曾打開,全收在袖子里,又急急跑去尋新的燈謎去了。淺笑只是喜歡自己的聰明得到認可,要知道,她就是那種看到網上有智商測試題都要去測一測的人,每每也為自己的高分而得意不已,對于獎品什么的倒不是很在意,就像剛才那位老者說的,只是博個彩頭。
“這姑娘好生厲害!你不妨來試試這個燈謎。”小哥極是殷勤。因為他現在才看清,淺笑雖然不戴珠翠,但衣料卻是講究,做工也是精細。剛看淺笑身邊沒一個丫鬟伺候,不免有點輕視,現在看清了,想來家底也不簡單,不免對自己剛才的無禮有點后悔。小哥把淺笑引到一個花燈下,看熱鬧的人們也隨之來到這里。
“嘖嘖,這個可難道了不少人啊!”人群議論紛紛。
“是啊,你看這燈下的紅繩,可以做穗子了都……”
“估計這個小姑娘這次也要被難倒了,剛才那個書生都沒猜出來。”
“不一定,我看著姑娘比剛才那個書生厲害呢。”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
淺笑定睛看那謎面,“頭上草帽戴,帽下有人在。短刀握在手,但卻人人愛,打一字。”
這倒有點難了,雖淺笑平時日常事情喜歡避讓,可對這種謎語IQ題什么的極是感興趣,這下卻要迎難而上了。
淺笑思慮一會,卻沒猜出謎底,小臉憋得通紅,幸好有面具蓋住,沒有被人瞧見。第一句,“頭上戴草帽”,看來定是個草字頭了,可草字頭下面呢?“有人在”,約莫是個人字,或許是個與人相關的,也可能是個偏旁,或許就是個比喻。淺笑剛有點頭緒,卻被一陣異香打斷。
人群自動讓出一條道,一個白衣翩翩的女子攜著幾個丫鬟緩緩走來。這幾個女子衣著考究,身姿婀娜,都帶著面具,看不見上半臉,但都氣質不俗,暗香浮動,不免讓人心疑天女下凡。
“讓開”。一個男子因著身材矮小,伸長脖子看燈謎,卻無奈總被高大的身影擋住,見人群疏散開,只是抓緊機會往前面湊,卻沒在意到底人群為何突然疏散開,更不知身后有人到來。此時卻冷不防被身后一個男子直接拎起來,扔到了一旁。動作雖然粗魯,卻也無意傷人。
原來這白衣女子不只攜了幾個丫鬟,周圍還有幾個個黑衣男子為其清場,這幾個男子都帶了統一的面具,如淺笑的面具般,遮住全臉。或許因女子不僅身上有異香,似乎還撒一層清輝,不覺讓人把目光都落其身上,倒是忽略了那幾個兇神惡煞般的男子。矮個子男子見對方勢大,加之自己也不過就摔個小跟頭,也只是起身拍拍衣服上的塵土,退到一旁不敢做聲。
女子身材高挑,一個面具半遮嬌顏,卻露出細細的下巴,兩片粉唇如花瓣一般,單看這下半臉,足以讓人浮想。
“是花。”女子抬頭,美目一掃燈謎,便雙唇輕啟,說出謎底。明明是說了兩個字,卻如吐了兩顆珠子落入玉盤,聲音清脆圓潤。若說四奶奶聲音好聽,那是因為語氣溫柔,令人舒服,而這個女子的聲音雖不帶一絲感情,卻是真真的好聽。淺笑驚嘆,世上還當真有這樣完美的女子,雖不曾見其容貌,料想必定也是傾國傾城的角色,聲音也是如此美妙,頭腦還很好使。這讓一直以智商自負的淺笑不禁暗自羞愧。
“為何?”女子旁邊的丫鬟問道。聲音雖然也似銀鈴般,但在聽過白衣女子的說話聲后,不免覺得少了些什么。
女子卻不回答,只是微微一笑,便轉身離開,香氣很快便消散在空氣中。周圍的人如若做了一場夢,也不再熱心去猜謎了,都開始猜測剛剛那位女子是誰,可任誰也理不出個頭緒,把一些達官貴人家的妻女都猜了一遍,卻都覺得不是。最后得了個結論,估計是哪個皇親國戚吧。因為皇族什么的,離老百姓總有著遠遠的距離,平頭老百姓雖有幸聽聞些官家野史,對皇族的事情卻一點也不得知,而這不得知的人物,自然便推如了那不得知的范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