０３２

很奇怪，大家都不明白為什么校長要這樣做，但念在他是長輩，也不好說什么了，況且，看他的樣子與語氣，事情好像并沒有那么簡單。

一行人尾隨校長去校門，路上，沒有一個人做聲，想問什么也無法開口，沒有辦法組織語言，好像嘴巴不是自己的，就這樣默默地跟著，等待著答案。

顧石松回到辦公室，沉默地坐在辦公椅上，心中在回憶著剛剛的情景。看樣子校長應該知道這些事，那資料的問題，可能就是校長這樣處理的，既然如此，那就不是因為他辦事不力了，責任也就不在他了。而原因，他并不想知道，想也不想也能知道是什么原因。

理清好頭緒，顧石松忙著整理桌子上一大堆資料，他還趕著去外省開教學研討會呢！

白心秋也同樣沉思著，走在教室走廊，回憶著剛才的情形。看校長那樣關懷的樣子，似乎是認識那個學生的，或者可以說是熟悉的，難道他們的關系不一般嗎？

白心秋越想越激動，心中那個懷疑越來越大。校長姓蘇，那個學生也姓蘇，那會不會是什么親戚關系？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她如此不關心，不在意，那校長會把她怎樣處理？會不會……？后果她不敢往下想了……

也是，像她這樣對學生不負責的老師，能有什么可說的呢？白心秋剛剛皺起的眉放平，順其自然吧，該來的總會來的。坦蕩地走到教室門口，看著里面的學子一個個地認真讀書寫字，心中有些許欣慰。

本來安靜的行走，因為存在著一些不安分的因子，打破了這種自然而然就形成的沉默。

“我想說……”剛一開口，大家不自覺地看向聲源，鐘凌霄有些不好意思地搔搔頭，大家這反應也大了吧！害他把想說的話給忘了。

大家等了一會，還不見后續，就忍不住催促道：“你想說什么倒是說啊！”

“我們特意來找線索的，怎么就這樣回去啊？還有什么疑點都沒問清楚呢？”

幾個警察聽了之后，都點頭稱是，覺得今天算白來了。但一方面，礙于校長的面子，也不敢提出什么了，就這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小鐘才敢這樣。大家又望向老校長，看他怎么說。

老校長沉默了一會，就在大家都以為沒有了可能的時候，老校長開口了：“那你覺得還有什么疑問？”

蘇校長看向鐘凌霄，可能會發現什么也不一定。

“我想最近一定發生了特別的事！”鐘凌霄肯定的說，“只是有什么事，我也說不準。”鐘凌霄攤攤手，表示這事他也拿不準。

警局的幾個人看著平時機靈的小鐘也沒把握，更加不好開口了。場面陷入一陣尷尬。

程姒柔在一旁認真聽著他們的談話，也希望自己能起到一些作用，好對案情有所幫助。疑點？特別的事？程姒柔低頭沉思著。

突然靈光一閃，她抬頭對著蘇校長說：“校長，我知道！”

蘇校長聽了，有些激動地說：“什么事？你快說！”不僅校長是這樣，其他人聽了也是，這或許又是一重大線索呢？

“就在月見不見的這幾天，有人送花給月見，花就擺在課桌上！”

“送花？什么花？”鐘凌霄隨口一問。

“我不認識，從沒見過。”程姒柔搖搖頭，繼續說：“我也覺得奇怪，月見不在這里，卻有人來送花，是不知道月見不在，還是另有目的，我就不知道了。”

“這事可疑！你帶我們去見見那花！”鐘凌霄聽了，在心中打鼓，這事大有可疑之處，說不定這送花的人是案子的關鍵！

“好的！”說完，程姒柔馬上拔腿去教室，但校長叫住了她。

“等等，孩子。”

“什么事，校長？”程姒柔停住腳步。

“你先把花帶來，我們這么多人去，肯定會打擾到學生和老師。”

“是。”說完，程姒柔也顧不了那么多，馬上去辦，現在她心中只有一個信念，就是只要有能幫助找到月見的事，她都會不顧一切。

蘇校長看著漸漸離他們遠去的奔跑著的孩子，心中有些欣慰，果然，這孩子是真心對月兒好的。

大家也明白校長的良苦用心，也就停止了蠢蠢欲動的腳步。確實，這么大動靜，會引起學校騷動的。

程姒柔光顧著進教室拿那幾枝敗落的花，卻忘了講臺上還有老師，所以連一聲報告也沒打，直沖沖地就進去了。

其實當程姒柔還沒到門口的時候，老師和幾個學生已經注意到了。看著她竟然就這樣進來了，站在講臺上的老師有些不高興了。

“那個剛剛進來的學生，你怎么不打聲報告？知不知道這樣影響同學們的學習和老師講課的心情！”

本來安靜的教室一下子變得有些騷動，大家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的，但一個都不敢多說一句。

程姒柔抬頭看向那個老師，其實她剛進來的時候沒仔細看，現在一望，原來就是那天那個老師，說是要把筆記給他看的，但因為事太多，她早就忘記這回事了。現在看來，是來要債的吧！

老師早就認清楚了程姒柔，那天他等了老半天都不見這個學生來他辦公室，不禁有些氣惱，這學生也太目無尊長了吧！他作為老師的威信何在？

還沒等老師開口，程姒柔就說了：“老師，這本是我的筆記，而這本是我同桌的筆記，您檢查吧！那天我忘記了去您的辦公室，不好意思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也不等老師有什么反應，程姒柔拿著花就往大家等的那里跑去。

那個老師本來在心中醞釀的話，哽在喉嚨，讓他呼吸都有些不順，好一會才平復下來。他看著這兩本筆記本，其實只有一本是筆記本，另一本是課本，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他上課所講的重點，但即使是這樣，也難以平息他心中的不快。雖然作為任課老師，他也不好管學生太多，但這也太……太沒素養了吧！哎……現在的學生啊！

遲圣櫟用手肘推推身旁凝視窗外的人，不禁調侃：“人家都跑遠了！還看什么看？”

段川續回過神來，沒有應付朋友的笑話，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想人家了就快去追啊！”遲圣櫟覺得這樣子的川續不太對勁，平時有說有笑的，現在這么沉默，弄得他都有些不習慣了。

段川續輕輕地搖搖頭。看他這樣子，遲圣櫟也不好說什么了，人家的事還是少說幾句好。看了他一會，遲圣櫟扭頭看向黑板，隨后記下筆記。其實他從來不記這些東西的，但素馨她說需要，所以他只好寫寫。

就在他落筆的那一刻，他聽到了，有些落寞、有些擔心的聲音：“櫟，姒柔為了蘇月見的報警了，但我擔心結果不是那么好……”

報警了？難怪今天會有警察來學校！當他聽到這個詞時，心中有些慌亂。怎么回事？他心中充滿了疑問，當他心中的問題快脫口而出的時候，他的理智讓他阻止沖動，那個人的事與他何關！他望向身旁的人，可能會有下文，自己何必主動開口問呢？可是，他等了半天，也不見段川續出聲，看來，此事注定不讓他知道得太多。也好，他也懶得管那么多事。想著，轉頭繼續看黑板。

鏡頭拉向校長一行人，大家都在沉思著，討論著這花到底有什么奧秘。既然不是玫瑰，那應該不是男生送的了，但如果是女生的話，好端端的，女生送女生花，這也說不過去！

就在大家討論得如火如荼的時候，程姒柔氣喘吁吁地跑來了，也不急著把氣順順，就把這些枯萎的花遞了出去：“就是這些花，一共三朵，每天一朵。”

蘇校長伸手拿起一枝，趙警察也拿起其中一枝，鐘凌霄也拿了一枝。三人仔細地觀察，臉上神情越來越難看。程姒柔看了，有些失望的問：“怎么樣？校長，趙叔叔，你們都不認得這是什么花嗎？”

“是的，孩子。”蘇校長開口，他是真的沒見過。

程姒柔又望向趙警察，趙警察也搖搖頭。程姒柔看了，眼里的希望焰火漸漸熄滅。

這時，鐘凌霄問道：“你不是說，這花從蘇月見失蹤之后就每天都有嗎？那這樣算來，就應該有四枝啊，怎么只有三枝？”

“第一天的第一枝被我扔了……我那時候心里著急，一時氣憤就給扔了……”程姒柔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那……”鐘凌霄還想再問一些問題，可是被蘇校長打斷：“還是去警局說吧！”

趙警察點點頭，其他人也沒多話，跟著走了，只有鐘凌霄有些不悅。這不是妨礙他辦案嗎？但對方是長輩，他得尊敬不是嗎？不然，他就可以讓那個瞧不起他得丫頭見識見識了，也好讓他在人家面前威風一把嘛！哎，還是回警局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