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金吾不見到還真是相信,還真有人嗜書如命,“不過為什么你沒進去呢?”荒原不解地問,秦冥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其實我也準備進去的,不過我一想《術者》最近的一期已經看過了,新的還要十天才出,所以就退回來了?!薄笆裁绰?!只是運氣好而已,要是最新的那期沒看,只怕他早就沖進去了!”云海原來的一點兒佩服都化作云煙了,執金吾也尷尬地笑笑。
接著眾人就接著向前走,過了這“海市燈橋”秦冥好像想起什么了,“老大,剛才那些東西都是影射大家的欲望幻化而來的嗎?”“嗯!那些燈光能照透人心,將人心中所想具象體現。”執金吾娓娓道來,“老大,有個問題我不知道該不該說?!鼻刳は肫鹆藙偛旁跇蛏峡吹牡臇|西,“有什么問題但說無妨!”秦冥猶豫了一下:“老大剛才我好像看到了不文明場所……”說完秦冥不安地看了執金吾一眼。執金吾的表情無比嚴肅,秦冥覺得自己問錯了問題。面巾下執金吾的臉有些扭曲,他極力地思索著如何掩蓋這個問題,良久執金吾終于說話:“冥,男人都有這方面的需求的,你還不懂。”秦冥臉上原來的緊張變為了鄙視,呈現在秦冥面前的哪還是緹騎隊首,分明是個猥瑣大叔。
接下來執金吾一直向秦冥解釋著,秦冥半是敷衍半是不屑地勉強應和著。前面又是一道城門,秦冥夾了一下馬肚子,拜托執金吾的啰嗦,城門里面很黑,前面的隊士進去后立刻不見了身影,盡管有些恐怖秦冥還是壯著膽子跟著進去了。
剛進去秦冥就后悔了,這里并不是特別黑,但維持著侵入心底的寒意。秦冥的求生哲學很簡單,不行就撤,秦冥立刻調轉馬頭往回走。但秦冥馬上發現這是不可能的,因為他身后不再是一道城門而是一望無際的街道和屋舍,再往四周看一眼秦冥沒有看到一個緹騎隊士,“不是吧?”秦冥懷疑自己又被騙了,不用說這肯定是什么王城第三關了。
反正干等著是逃脫不了困境的,秦冥騎著馬漫無目地在四周亂逛。這地方還真是大得不得了,秦冥賭氣似的騎馬跑了一陣,四周的環境都差不多,既分不出南北也沒有遠近的概念。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秦冥的馬倒下的那一刻,秦冥摔下來的時候最后意識清醒了一下。馬兒癱到在地,也許是因為走了太久的緣故吧,秦冥把被馬壓住的腿抽出來嘗試著站起來,但內心絕望的鎖鏈從地底扯住了他,秦冥仿佛看到了這鎖鏈,沉甸甸、黑黝黝、冰涼涼的。
秦冥并不累,他一直坐在馬上并沒有消耗多少體力,但他卻沒有力氣掙扎著站起來,他的精神世界現在是一片荒蕪和空虛,已經沒有了站起來的勇氣,或許他已經意識不到自己缺少站起來的勇氣了。
這種感覺很多人都經歷過——心理荒蕪期。什么都是無所謂的,什么都是無關緊要的,為什么要奔波?為什么要站起來?甚至為什么要站起來呢?是為了活下去嗎?但活下去的意義有在哪里呢?不是在畏懼著什么,不是在探求著什么,只是在經歷了很長很長時間時間后的一個午后,無意義的思考,誰也不知道是怎樣度過這個時期的,就像沒人知道這個時期是從何時開始的。
但顯然秦冥此時的心理沒有那么簡單,假如我們曾經體味過那種午后蹉跎,我們就應該同情此時的秦冥,他承受著十倍百倍于我們的痛苦。在放棄最后一絲堅持時,秦冥明白了那是種如何定義的感覺——逃避,秦冥后悔了,假如他當時不是想著往回走而是勇敢地向前走,雖然自己現在也許還沒有走出這個鬼地方,但他最起碼不用受到逃避心理的懲罰。
眼神空洞的秦冥終于從馬背跌落,云海不甘心地接住他,執金吾也遺憾地搖搖頭,他一擺手后面的一名隊士做了幾個術勢,周圍的城墻、建筑都應聲而碎,等到這些碎片崩落掉落后可以看到這里并不是王城內,而是就在剛才的集合地點王城城門前,原來緹騎根本就沒有挪動一步,這一切都不過是幻術而已。
“隊首,這可以判定是失格了吧?”剛才解開幻術的隊士問執金吾,分明是一個女人的聲音,“緋月,看來你還沒有弄明白,這只是一場測定,不管冥有沒有過這幽冥三剎我們的計劃都是不會變的!”執金吾背過手堅決地說,但緋月沒有放棄質疑:“我了解我們的使命,隊首,但我們必須考慮現在就實行計劃的可行性!”“你在質疑我嗎?緋月隊士!”執金吾瞪了緋月一眼,“我沒有質疑隊首的意思,我只是在質疑冥。”緋月的態度也相當強硬,“今晚我會請示那個人的,畢竟最后的決定權也不在我們的手里。”執金吾顯然心情不佳,甩手走了,緋月默默低了一下頭。
“不要怪隊首,他就是這個脾氣?!痹坪裰p月,“我不在意的,只是太早開始計劃的話無論是對隊首還是對冥都沒有好處?!本p月不知想到了什么皺緊了眉頭,“時間緊迫,命運轉折之日只有不到一年了,隊首自有他自己的考量?!痹坪Lь^看了一下月亮,“我們能做的只是站在他身后了。”
把秦冥丟到家門口的任務又一次交給了荒原,所以秦冥醒來的時候身上痛得不得了,原因是荒原手上加了一把勁。
關于昨晚的記憶,秦冥記得很清楚,老實說,回味自己的羞辱體驗確實不那么有趣,但秦冥還是在床上躺了一天,想著這件事情。秦冥大概明白了這是對自己的一次試煉,毫無疑問的王城內不可能是他看到的那樣,而且同樣毫無疑問的秦冥知道自己沒有通過這次試煉,盡管秦冥不知道這次試煉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它的意義何在,但他知道他不愿說自己敗了。
失敗的一個可怕之處就是人們不愿意接受它,秦冥躺了半天之后接受了自己的失敗。失敗的另一個可怕之處就是人們太容易就原諒了自己的失敗,秦冥也完美地避免了這一點,關于失敗有一個故事,秦冥經常想到它,至于它的具體意義秦冥并不太清楚,他只是喜歡它。
故事說的是雷王東征的時候,百戰不殆的雷王在宋國遭遇慘敗,宋、魯、齊三國想要趁此機會一舉擊破雷王,雷王羞憤不已,無法原諒自己的失敗,就在被三國的軍隊逼進一個四面環山的峽谷時,雷王運起自己的神兵雷池向西邊的域覆山脈憤力一擊,整個山脈被一分為二,現出一個三十六丈的豁口,雷王軍隊得以逃脫,三國的軍隊驚嘆于雷王的神力軍心潰亂不敢越此一步。如今這個豁口變成了一汪池水,人稱雷王池,是雷王十大遺跡之一。據說這個池里的水至今觸一下的話還會有輕微的電擊感,宋、魯、齊三國的人寧愿走遠路繞過域覆山脈也不愿從這個池子渡水西行,這個典故也被人們稱為“不敢越雷池一步”。
秦冥把這個故事叫做男人的故事,男人面對失敗時就是要反敗為勝,接受失敗還不能叫男人,反敗為勝才是男人的準則。
秦冥等待著夜晚的到來,他要再一次挑戰這個關卡。集合時秦冥對自己的昨天表現并沒有多說,他觀察周圍隊士看自己的眼神多少有些失望,說實話秦冥很羞愧,但他不逃避這份羞愧,他要靠著這份羞愧積蓄力量。
終于等到執金吾布置完今晚的任務,緹騎隊士都散開以后秦冥追上了執金吾:“老大我有事情要和你說!”執金吾早就料到了秦冥會找他,他停下馬把緋月叫了過來:“你也聽聽吧!”秦冥不知道執金吾為什么要把緋月叫過來,但他知道自己要說什么。“老大,我不知道昨天你搞了什么鬼,但我好像輸了,輸得很不甘心!所以你再給我一次機會。”秦冥緊盯著執金吾的眼睛,他犀利的眼神沒有讓秦冥放棄對視?!坝袝r候機會只有一次,很遺憾這次也沒有例外!”
(番外篇《刀上鬼√》第十四扯:美女
因為昏星就在昨前幾天秦黯和藿袖去的那家店工作,所以今天秦黯再和昏星見面時就不是那么愉快了。
“小子,那天那個美女很漂亮嘛!”“既然是美女,不管今天昨天都很漂亮。”“你們什么關系?”“什么關系?我覺得既然對方是美女那一定給我扯不上什么關系?!薄罢f實話,那美女到底是誰?”“……是你?”“你好好的行不行?”“你才好好的行不行,我認識的女的就沒幾個,能算的上美女的就只有你一個?!薄啊f話的嘛!”“性命攸關,不說點兒好話怎么行?!薄澳恪?
到底秦黯都沒有搞清楚怎么回事,回學校仔細的列了一張表,認真地考量了一下,寥寥幾人確實沒有一個人算美女,所幸藿袖并不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