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聲銳利且刺耳的驚醒秦冥,他看到自己手中緊緊握著一把斷刀。孫佩霖跪伏在地上,不可置信地望著手里漸漸碎裂的短劍,他慢慢抬起頭,看到秦冥握著斷刀的手有猩紅的血滴落,孫佩霖忽然對自己的失敗不感到意外,因為他和我們一樣了解,這世界上存在著一類人,他們賭上自己的命做事,總是用行動羞辱我們,也有可能你就是這類人,不過很遺憾,能理解這句話的都不是這類人。
秦冥突然感覺很累,這是歇斯底里后的空虛感,身體上的痛苦也忽然間襲來,秦冥一個趔趄,素星很想去扶著她,不過有什么東西將她扯住,她沒辦法邁出一步。莫術看到場上的情況動動嘴角,水袖早就跑過去了,易靈君沒什么表情,“有什么強制支配他做到這個地步嗎?”“我想你搞錯了,沒什么東西支配得了他!”莫術并不對易靈君莫名其妙的猜測感到奇怪,因為他第一次見到秦冥這么拼命時還以為他是瘋人院的,易靈君在心里默默回答:“我說的是‘強制支配’。”
“老跪地上干什么?起來吧!”秦冥想孫佩霖伸出自己手,秦冥看到自己手上遍布血泡,沒有血泡的地方也浸滿了血,“對不起,我用全力了。”秦冥撓撓頭無公害地傻笑了一下,孫佩霖望著這只手覺得自己以后的人生要受這只手的驅馳了。“沒什么,怕了你了!”孫佩霖緊緊握住秦冥的手,秦冥一用力將他拉了起來,“疼疼疼疼!”秦冥這才真切地感受到有一種疼痛叫做肌肉撕裂,孫佩霖一拳打在秦冥小腹,秦冥相信自己的腸子斷了不止三節,“報一下仇,以后就是兄弟了!”孫佩霖拍拍伏在自己胳膊上的秦冥,“混蛋!殺了你……”,秦冥如何追的上生龍活虎的孫佩霖,身上一痛坐到了地上,孫佩霖一溜煙跑了,秦冥沒有再追,不過坐到地上的感覺還不錯,秦冥干脆就坐到地上了。
雷震從比賽一開始就關注著秦冥,雖然他知道秦冥會贏,但他沒有想到秦冥會贏得這么干脆,關于武器的折斷有幾句話身為人斬的雷震很清楚,戰斗中折斷自己武器的人斬是菜鳥,折斷對手武器的人斬是高手,把自己和對手武器都折斷的人斬不是人斬是惡魔!下面要進行第二輪的對練,秦冥已經打算退賽了,雷震這時突然宣布:“不用比了,這次的對練贏家是秦冥同學!”雷震剛一說完立刻有小聲的議論聲,秦冥還沒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雷震知道不解釋無法服眾,所以說出了自己的解釋:“贏的真是意義在于超越,只有超越自己才能贏。如果有誰對我把這二十學分給秦冥異議的話,請保證今天他在今天的對練中超越了自己!”雷震此言一出,小聲的議論聲立刻消失了,不過卻有一個大聲的反駁聲:“我有異議!而且我覺得我在這次的對練中超越了自己!”秦冥聽到這略帶柔弱卻倔強的聲音就知道是素星,雷震笑著望了素星一眼有饒有意味地看了看秦冥,秦冥聳聳肩,“哦!那分你一半!”雷震暗中叫苦,心想這個女生真是厲害,自己等一下還要去醫院探望一下因與她對練而骨折的同學。“不要!我要全部的二十學分!”秦冥見素星如此貪婪心中有氣,但看到她氣鼓鼓的可愛模樣時立刻想用自己所有的學分喚她保持這個模樣兩秒鐘,不過秦冥想想自己的學分是負的就不愿再麻煩她了。
雷震苦苦地笑了一下,死腦筋的女孩忤逆不得,他用眼神征詢秦冥的意見,秦冥用淚光深沉地回應他,雷震胃液翻涌,在吐之前宣布把二十學分都給素星。秦冥心中悲痛無限,不過想想最起碼沒白給外人(她也不是你內人吧!)強忍住了眼淚,素星只是不想讓那二十學分隨隨便便送給秦冥,如今到了自己手上素星忽然有些后悔,她怕秦冥負著的學分考不上軍校。圍觀的人看到學分制度如此不嚴肅已經噓聲一片了,素星把頭想帽子里縮了縮,秦冥看著自己染滿鮮血的雙手不禁唏噓:“我這么辛苦換來了什么!?”素星也覺得自己太不仗義了,掏出卷紗布扔在秦冥凄慘的臉上,僵硬的走了,“什么?原來只是換來了一卷紗布!”素星聽到秦冥殺豬般撕裂的聲線“噗”地笑了一下。
等到閑雜人等都散開水袖終于有機會跑上前來,“你沒事吧?”秦冥看著她焦急的表情很像逗逗她,“沒什么大事,最多重度癱瘓而已。”水袖忽然愣住了,秦冥玩味著她的表情變換,良久水袖終于說話:“沒關系……沒關系的,我能接受。”水袖臉上有兩片紅暈,秦冥不可置信地看著水袖:“你有多希望我癱瘓!?臉紅個什么勁!”說完秦冥趕緊從地上站起來,蹦了兩下像是在證明自己與癱瘓之間的清白,水袖捂住臉心想著一會兒要找印香教訓一下這個大騙子。易靈君終于默默地走了,莫術輕輕嘆口氣:“連說句再見的勇氣也沒有嗎?”
由于對練提前結束現在時間還早,只有四點半左右,離放學還有一個小時左右,大部分人都會教室繼續自習,莫術也去了,秦冥則被水袖硬拉著到學校的醫務室處理一下手上的傷口,一去還不得了了,碰到熟人了,原來一鳴的女仆在這里當護士,秦冥嘴角抽搐一下,心想:“姐姐,你是專搞制服誘惑的嗎?”水袖見秦冥緊盯著面前的小護士,推他到椅子上坐下來,秦冥知道自己被誤會了,老臉難得的紅了一下。“有什么需要幫助?”秦冥記得這個叫蔻的女孩嚴肅且帶著職業性的冷漠問秦冥,秦冥沒說什么,把手伸了過去,蔻的皺了皺眉,先拿來酒精棉體秦冥消毒。說實話被一個清秀漂亮的女孩這樣扯著手秦冥還是第一次,水袖若不是因為蔻是在為秦冥處理傷口內早就發飆了,“先這樣伸展開手,不要動”蔻處理完傷口多瞟了秦冥手臂上的鐲子一眼,水袖見她眼睛不老實咬了咬牙。
一會兒蔻拿著一卷紗布過來了,秦冥心中在咆哮:“啊啊!啊啊啊!不要啊!怎么又是紗布!不祥之物啊!”秦冥伸出去的手有些顫抖,蔻一把拽了過來,秦冥想到什么似的,手伸進口袋掏出來一卷紗布,“用這一卷吧!”蔻又是皺皺眉接了過去,水袖一看是素星的紗布立刻心有醋意,“自帶紗布不用錢了吧!”水袖聽到秦冥接下來的話痛苦地拍了一下腦門,蔻也是被實在的雷了一下,勉強的解釋:“本來這點兒紗布就不用錢的!”秦冥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紗布包好時,蔻看著秦冥的手緩緩地說了一句,“既然是術士就保護好自己的手!”秦冥沒想到蔻會說這些,糊弄著答應:“呃……嗯……”付賬時水袖堅持要付錢,秦冥裝作手上有傷不便拿錢,“不好意思”的讓水袖“搶先”付了錢,蔻看在眼里搖了搖頭。
還有半個小時放學,秦冥和水袖坐在花壇邊的長椅上等秦炅、莫術他們放學,水袖不停地掰著自己的手,臉紅的不像樣子,秦冥看看她心想女孩子自己還真是搞不懂。秦冥再抬頭時看到素星由一鳴陪著走了過來,秦冥、素星都注意到了對方,都看著對方旁邊的人意味深長的對視一眼,又匆匆分開了。出校門時素星神情有些黯淡,一鳴關切地問她怎么了,素星搖搖頭沒說什么。
終于放學,秦冥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出校門,印香突然說:“有沒有看到素星,她和我們一起走么?”秦冥擺擺手毫不在意地說:“剛才看到她和什么人先走了,不用等她了。”印香心中奇道:“她在這里還有新朋友嗎?”秦冥正要回答,印香忽然一聲暴喝:“流氓!你的手誰給你包扎的?”秦冥嚇了一個哆嗦,腦瓜急轉思索有什么不對嗎,竟然惹到了母老虎,“你個混蛋!有本姑娘在,竟然敢隨隨便便找別人包扎傷口!”秦冥馬上開始拆紗布,“大姐頭,你再幫我包扎一遍好了!”“晚了!印氏三周半卡洛斯回旋!”未等水袖有時間攔截,秦冥號導彈成功發射。
水袖快到家時,秦冥揉著屁股湊到水袖身邊,“今天為什么不參加對練?”水袖看著自己腳尖不說話,“你不上場太可惜了!”秦冥看著自己一直不太注意的女生,“如果是不想再對練時跟我對上,那你就收起這可憐的憐憫吧!”秦冥的語氣近乎苛責,水袖有淚水在眼眶打轉,秦冥吐了一口氣,掰著水袖的頭把她的耳朵湊向自己的嘴邊,“真正的朋友只會幫助不會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