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試篇第一百二十二訓：爬得越高就摔得越慘

“我承認我多次一舉了，不過我不覺得會有什么可怕的后果。”秦冥覺得凌云木有些反應過激了。

“那是你不知道馮宜的可怕之處……”凌云木還想給秦冥解釋。

“凌，這個也怕那個也怕，你有不怕的女的嗎？”李番谷揶揄道。

被別人說也就算了，被李番谷這么說凌云木心里如何過得去，“你們不知道，馮氏是我家最大的屬姓，每年馮宜都會在我家住上十天半個月，我對她可是相當得了解……”

“瞧你那窩囊樣，你的破事我們才不想聽！”莫術忍不住打斷了他。

凌云木見真沒人聽，就心里對秦冥說：“以后你倒霉別怪弟兄沒提醒！”

明天一大早還有比賽，莫術他們在這里待得夠久了，所以又說了一會話，大家都各回各家了。

秦冥回臥室的時候秦炅已經睡著了，“小孩一點心事沒有，睡得就是快！”秦冥嘆口氣，給秦炅掖好蹬開的被子。只是秦冥不知道，秦炅不可謂沒心事，夭兒在學校可沒少給他添心事。

秦冥的心事不能比秦炅少，素星今天又沒來，“大忙人啊！”秦冥抱怨著。還有宋義，雖然會碰上的幾率很小，但是就算不能直接交手，只要名次比他高就算贏，秦冥在清成面前許下的諾言一刻也沒有忘過。不止宋義，還有廖原、易靈君、一鳴，以及每個看不慣的人，每個排名比自己排名高的人，屈居人后是秦冥最討厭的，這次比賽就是證明自己的時刻，站在定點的人理應姓秦！

秦冥還想了很多，今年六月六日就是十六歲的生日了，到了那一天自己就法定成年了，就可以參軍、或是接刑部的任務了，就可以鍛造屬于自己的兵器了，就可以隨意進出靈武城了，總之，就好像世界大了一圈。

軍官測定考試的優勝是秦冥想送給自己的成人禮物，也是送給爺爺商中天、師父清成、老校長、還有父母的在天之靈的禮物，素星、莫術、凌、番薯、印香、水袖，還有遠在不知何處的莫離，秦冥能感覺到有多少的未來的可能性，就在即將到達的明天，有那么多，以至于秦冥剛開始幻想時就睡著了，臉上的笑容都凝固了下來。

大清早起來的秦炅一臉不爽，秦冥就是被他抽醒的，“哈比沒睡好嗎？我打呼嚕了？”秦冥記得上次就因為打呼嚕被秦炅從床上踹下來幾次，從此以后秦冥睡覺都小心翼翼，枕著又矮又硬的枕頭。“這次不是因為打呼嚕，你半夜傻笑什么？還一陣一陣的！”秦炅越發覺得自家老哥精神有問題了，“……是嗎？”秦冥含糊地回答，“當然是，我才懶得騙你！”秦炅提上鞋先去吃早飯了，“呵呵！”秦冥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他才不會告訴秦炅他夢到的，關于自己和素星結婚且有一兒一女的未來的可能性呢！

八點準時到了修煉場，老校長已經開始了講話。

昨天兩場比賽后，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已經有十二名學生退賽了，這很出乎意料，昨天的比賽并不激烈，不應該會有這么多人退賽。難道是因為公字會的校外襲擊？秦冥猜，那也實在是太囂張了。

根據昨天的兩次比賽學校將一百二十八名學生分為四組，每組三十二人，兩場比賽都贏的為第一組，都輸的為第四組，一負一勝由校方決定分為第二組和第三組。這樣大概的名次就分出來了，第一組是一到三十二名，第二組三十三到六十四名，三四名依次類推，接下來的比賽只在每各組間抽簽進行，爭取各組分配的名次。根據比賽的規則，十二名退賽同學的名次依然保留，如果誰抽簽抽到他們就輪空，退賽同學若是重新參賽也破例允許。

比賽規則一出就有很多人反對，有人倒霉兩次都碰上強者，就算有實力也沒可能競爭那三十二個名額了，還有人狗屎運，兩次都碰上比自己還差的人，沒有實力也穩在前三十二名了。更嚴重的是，一些第四組的學生已經準備退賽了。

對于各種反對的聲音，國子監充耳不聞，退賽照常辦理，來者不拒。“你們都有選擇的權利，如果退賽是你們的選擇，誰也沒有權力攔著你們。”這是老校長的原話。就這樣，還沒正式開始比賽就有另外二十一名同學退賽了。

更出乎意料的在后面，之后退賽的二十一名學生立刻被宣布開除學籍，不再具備優先進入軍隊的權利，根據大周教育法，凡是報考十年紀的，并且總排名在前三百名的學生擁有優先從軍的權利。首先只要是國子監的學生就默認在前三百名，普通學校的學生只能從國子監剩下的名額里競爭。

現在宣布這二十一名學生被開除學籍，就剝奪了他們的優先從軍權，那這二十一個名額如何填補？幾乎就在馬上，二十一名普通學校的學生進入了一號修煉場，他們是普通學校統考中除了之前已經進入國子監的十五名學生的前二十一名，其實前五十名都在場外待命，如果再有因懈怠而退賽的學生出現，立刻就會有人補上。

一切發生的太快，退賽的二十一名學生臉上都布滿了錯愕與震驚，但還未等他們反抗就被人帶離了一號修煉場，天知道，這些人之后會不會因為悔恨而哭泣。

國子監的學生第一次感覺到了危機感，加上后來的二十一人，去掉剛才退賽被除名的四人，一共有三十二名普通學校的學生獲得國子監學籍，還有留學生三十一人，現在國子監原來的學生只占名額的剛好一半多一人了，這在以前都是不敢想象的，不知要產生多大的震動。

“如你所說，一切后果都由你承擔。”老校長對身后的那人說，“全都是你的主意。”“您不是挺喜歡我這主意嗎？”那人不以為意地說，“大周平定了十年，安逸之風盛行，是時候讓這些少爺們知道什么叫競爭了！”“反正都是你的主意，我只負責宣布。”老校長沒有多余的表態。

這場變動產生的影響還未起，老校長又接著宣布幾件事。

消息總是一好一壞，接下來輪到好消息出場了。因為已經有那么多普通學生進入國子監，普通學校的十六個一次豁免權名額被取消了，也就是說現在國子監有三十六個名額，這個消息產生的震動遠比第一個來得猛烈，相對于前三百名的優先從軍權，顯然這三十二個一次豁免權更讓人向往，假如能擁有一把古器或神器，軍隊也會搶著要的。

對于留下來的人來說，這是個巨大的機遇，希望的距離從未如此之近，一時間，臺下甚至爆發了掌聲，而第一組的三十二個人更是如此，如果能保住現在的名次，就相當于通過了軍官測定考試！

秦冥對此倒是無感，對他來說，無論規則如何變動，只要自己是第一名的話就一定會通過，而此時的凌云木和李番谷都已經喜上眉梢了，幸福來得如此突然，兩個人都已經樂成了傻子了。

不過，規則的嚴苛遠超這群未經世事的預想，第三個消息按照規矩應該是壞消息了。

“在此我要提醒諸君一件事。”老校長如斯說，低下的聲音就漸漸消失了，“今天諸君所獲得的排名，或高或低，難逃偶然之嫌，為了保證軍官測定考試的公平性，保證諸君新學期不至于懈怠，又有一項新規則出臺。”老校長說到這聽一下，學生們也都因為這個停頓屏了一口氣，“這個規定是這樣的，本次武試后諸君都會獲得自己的排名，在接下來的一學期隨著諸君的努力，各自的排名必將變化，校方決定將最終排名相對于這次武試排名后退五名或更多的同學，直接取消獲得一次豁免權名額的資格，而優先從軍權依然保留。”

“五名？也太嚴格了吧！”低下議論紛紛，現在犯愁的是排名較高的第一組的人了，只有五名的緩沖空間，說不定一分之差就會跌入谷底，而第二、三組的學生則心里偷著樂了，等著看笑話了。

“諸君！”老校長提高了幾個聲調，周圍立刻又安靜下來，“你們的路沒有退路！你們只有永遠的高攀，不然，就只有跌落谷底！”

“爬得越高就摔得越慘，但只能越爬越高，真是殘忍的規則呢！”秦冥隱約聽到有人自言自語。

(番外篇《刀上鬼√》第二十五扯：一瞥

春天是人類發情的季節，當然夏秋冬也是，但是春天是最旺盛的，春天的夜晚尤其是深夜更加旺盛，這幾點都可以從依安的身上求證，秦黯是用自己寶貴的睡眠時間換來這個發現的。

“昨天藿袖的目光掃過我讓我有驚鴻一瞥的感覺，她是不是看上我了啊！秦黯你分析一下。”“她看你了嗎？你不是睡覺夢到的吧？”“我沒做夢，難得和她一個教室，兩節課我都沒眨眼！”“那估計是她想睡覺了就觀察一下老師在哪里，不小心掃到你了吧？”“不會不會，我感覺她看我的那一瞬間眼神里包含了很多東西！如果只是想睡覺眼神不會那么多情！”“那她估計是剛睡醒看下課了沒，恰巧看了你一眼。”“不是！你今天的話題怎么都圍繞睡覺啊？”“我在隱喻！”“隱喻什么？”“隱喻現在是凌晨兩點，老子只想睡覺！誰管你的狗屁驚鴻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