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試篇第一百一十六訓：坐井觀天不知天之大

“也對！”老校長也想不到什么反駁的理由了，“不過讓你操控比賽這回事只能今年這一次。”

“知道，您老放心。”

“怎么就偏偏盯上這一屆畢業生了，是因為一鳴嗎？”

“是啊！可憐天下父母心，我也是想挑一些以后能輔佐鳴兒的人才。”

“不止因為這些吧？”

“什么也瞞不過您，什么原因我不說您也知道，四岳、八氏、王庶的繼任者都在這一屆啊！用不了五年大周就用得著他們了，說實話不親自把把關我放心不下啊！再說我猜我不動手腳老師您也會動手腳吧？這不光彩的事交給我們后輩就行了。”那人說得頭頭是道，老校長聽著也很在理，自己的打算也被他說中了，“別貧！”老校長被說得有些掛不住面子了，一聲喝住了那人，那人趕緊陪著笑。

抽完簽秦冥立刻就幸運的確認了自己的對手是誰，確認對手之后更是暗探幸運，不過看著秦冥手里的號碼再瞅瞅自己的，田邑復雜地笑著。對手是田邑秦冥覺得有必要使出點本事了，倒不是因為他認為田邑值得他認真，只是當年那個豆芽菜現在排在自己前面的前十里，這讓秦冥莫名的不爽。秦冥以前不是什么好學生，不過也不能算壞，他只揍他不順眼的人，以前田邑就是個挺臭屁的人，兩片鏡片下看秦冥的眼神總是鄙視，當然秦冥“照顧”他幾次后他的眼神里夾雜著恐懼了，作為一個從小自己掙零花錢的孩子，田邑這類人成了秦冥零花錢的最佳來源，他們這些公子哥有錢又膽小怕事，到后來秦冥在這上面就有零花錢固定收入了。當然后來秦冥也收斂了很多，沒再勒索過他們的零花錢，不過不論秦冥走到哪這些人還都是尊稱一聲“冥哥”的。不過今年很長時間沒去學校后，秦冥明顯能感覺到這群小子尾巴有點翹了，今天借這個機會告訴他們誰是老大。

更幸運的是秦冥和田邑的比賽就在第二批，這一輪和上一輪差不多，沒有幾場值得看的比賽，當然除了沒人知道其真正實力的秦冥和年級第八田邑的這場戰斗，打聽到他們兩個的比賽場地后，很多人都放棄第一輪比賽直接跑到七號修煉場等著秦冥、田邑的比賽開始了。正在七號修煉場進行第一場比賽的凌云木嚇了一跳：“我的比賽這么受歡迎嗎？”來給凌云木加油的秦冥等人也嚇了一跳，暗道一定是因為什么別的原因。聽聽議論聲就知道了，所有人的話題都圍繞著秦冥和現在被秦冥“親切”地摟著的田邑，周圍雖然擁擠但他們這邊卻空出一片。

“能和我一起比賽相當榮幸有沒有？”秦冥皮笑肉不笑地問田邑，田邑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榮幸榮幸！”“榮幸啊！”秦冥“啪”的一聲拍在田邑腦門上，看似關系挺好的胡鬧一下，但秦冥用了十分力，要不是秦冥摟著他早讓他飛了，田邑的腦門立刻紅成一片接著慢慢變成紫色，被這么多人看著田邑知道不能丟臉，他慢慢抬起一只手想拍在秦冥肩膀上，但剛和秦冥的眼神接觸就放棄了這個瘋狂的念頭，“榮幸榮幸！”田邑黑著臉羞憤地說，“有多榮幸？”秦冥臉上笑臉手上卻一拳打在田邑小腹上，田邑被這一拳打得悶哼了一聲，要在平時早就叫了出來，不過今天在這么多人面前怎么能叫出來，田邑滿頭滿臉都是汗，哼哼著一句話也說不出。

在外人看來秦冥對田邑的一番虐待更像是關系好的證明，秦冥一拳一腳的下去，田邑笑得卻那么燦爛，外人只道是兩個人在互相打鬧而已，“這兩個人關系這么好？希望別在比賽時放水。”這才是外面圍著的人所擔心的。不過站在秦冥旁邊的莫術、孫佩霖快要笑崩了，田邑這小子還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希望他別在比賽前就躺倒。”這是莫術和孫佩霖所擔心的。不遠處一鳴、蔻、廖原和宋義都站在一塊，看著秦冥和田邑之間的鬧劇也是無奈的笑了，“不中用的小子！”廖原氣惱地說，田邑還算是他手下的小弟，今天竟然在一鳴面前丟人了，“我去收拾秦冥那小子！”廖原撩起袖子就要沖過去。

“別多事！”廖原胸前一把劍擋住了他，說話的人正是宋義，“我說過在我之前誰都不許動秦冥！”“你干什么？”廖原有些生氣，“你明明懂我的意思的，我不想動粗！”宋義雖然不想動粗但劍已經被拇指頂出了鞘，一段劍刃閃射著寒光。宋義這個人廖原很了解，畢竟是從小玩到大的，他人格分裂般的性格廖原也了解，但最近廖原能感覺到他性格中暴躁的一面愈發凸顯，像今天這樣的發作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廖原被宋義的莫名其妙搞得生氣了，但他剛要發作時一鳴的手拍在了他肩上，另一只手按下了宋義的劍，“把秦冥交給宋義吧，宋義會幫你好好教訓秦冥的。”一鳴心平氣和地對廖原說，“是不是？宋義。”一鳴又轉頭征求宋義的意見，兩個人都沒有答話，廖原退了回來，宋義也收起了劍，劍拔弩張的氣氛緩和了下來。

擂臺上的比賽開始了，廖原帶著一鳴他們來看比賽是因為他的左膀右臂陳文翔將和秦冥手下的“闖將”凌云木對戰。陳文翔年級排名十九，凌云木排名二十一，也算是場有點看頭的比賽，在等待秦冥、田邑的比賽前用來解悶也不錯。凌云木和陳文翔也早就相識，一邊是老街這邊的，一邊是西街這邊的，兩派常年打得不可開交，作為兩派的代表人物，兩個人經常交手，不過從來沒有分出過勝負，今天能在這個擂臺上分出高下，兩個人都挺興奮的，時間只有十五分鐘，這十五分鐘里意味著怎么動手都光明正大，兩人眼里都泛著狠光，隨著裁判熊偉的手揮下比賽開始。

兩個人都是專攻武師，即使本次比賽沒有限制使用武器，兩名武師也都空著手，因為手持武器乃武師之恥。沒有試探遲疑，兩個人就相互沖了過去，相交的兩拳擦過打在對方臉上，立刻兩人兩人臉上都見了血。陳文翔一開始就被廖原示意，只能贏不能輸，而凌云木就沒想過自己會輸，所以兩個人都有以命相搏的覺悟。

武師之間的戰斗是最原始的拳腳互搏，這種最原始的戰斗卻是最讓人震撼，本來都是被秦冥、田邑吸引過來的觀眾，現在都目不轉睛地盯著擂臺上的兩個人。

武師與武師之間的戰斗沒必要使用武術，用單純的力量與速度換來的勝利才是榮耀，武師就是這樣單純的一類人，他們就像擂臺上的拳擊手一樣，只為贏的榮耀而戰。

盡管精彩，這十五分鐘卻誰都覺得很慢，誰都在屏息以待兩人睡會贏得這場比賽。一拳一腳的攻擊實在而節奏緊張，兩個人同時倒在臺上時，所有人腦中都有一段十幾秒的空白，接著是經久不息的喝彩與掌聲。

四周一片聒噪，秦冥苦笑著說：“有那么精彩嗎？這才哪到哪兒！”“這還不夠精彩嗎？老大。”孫佩霖已經被這場比賽震撼了。

比賽結束，現在到了宣布結果的時候了，到底算誰贏了誰都沒有主意，看得出身為裁判的熊偉也很為難，和一旁的老校長商量著。

“校長，您給些意見吧！”熊偉想著先征詢一下校長的意見。

“你自己看著辦，誰輸誰贏都看不出來！我發你工資雇你干嘛？”老校長有些生氣。

“這……您就告訴我嘛！”熊偉一急又扭扭捏捏起來。

“不妨先上臺，勝負結果你自然會看出來的。”一直在老校長旁邊那個其貌不揚的人說話了。

熊偉不清楚這個人的來歷，但聽說好像是文王派來監督武試的，不必說也是個達官貴人，不過熊偉并不懂他話里的意思。

“你就聽我的，只需上臺，勝負馬上清楚。”那人又勸了一遍。

熊偉還是有些遲疑，不過等待宣布結果的學生們已經罵聲一片了，老校長也黑著臉不發表意見，不管怎么樣只能先上了。熊偉點點頭謝過那人上臺去了，下面的學生見終于有人出來了，都立刻安靜下來看著熊偉。

熊偉掃了一眼躺下的兩人，心中暗罵：“把人家騙上來，勝負結果那里看得出來了！”見熊偉不說話，底下的學生又躁動起來了，“現在宣布比賽結果！”熊偉心想算了，反正是被逼上來的，校長也不給指示，別怪我偏袒自己的學生。熊偉準備給凌云木開后門了，“勝者是——”

“陳文翔！起來了，老師要宣布結果了。”凌云木沒事的人一樣從地上爬了起來，“我說你小子快起來啊！”見陳文翔還不起來凌云木踢了他兩腳，陳文翔還是沒動靜，“熊老師，他好像睡著了，您先宣布結果吧！”凌云木看著熊偉。底下的人都驚呆了，幾乎異口同聲地說：“原來這小子一點事都沒有！”

秦冥狠拍了一下孫佩霖的后腦：“我就說這才哪到哪，看著點，跟我混沒有這點程度哪行！”“坐井觀天不知天之大，我會以凌前輩為目標努力的。”孫佩霖激動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