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試篇第一百一十二訓：大風大浪比不上日常

“你還是小孩子嗎？”清成末了搖搖頭說，秦冥呲著牙沖他笑，“算咯！甭管優秀不優秀什么的啦！六月六號我還會來找你的。”清成拜拜手走了，秦冥笑著送他走了，這個當了他一寒假師父的老頭，多少對秦冥來說有些師父之外的意義了，有時候感覺就像自己的爺爺。

肩膀上小白的騷動讓秦冥回過神來，是丁伯來了，“少爺！”丁伯彎下腰，“丁伯！真是好久不見了。”秦冥拍拍他的肩，丁伯抬起頭眼眶含淚又是叫了一聲少爺，“好久沒使喚你了啊……”秦冥又是重重拍了幾下丁伯的肩，丁伯若有所悟語氣凄惋地又叫了一聲少爺。秦冥對老人家沒有同情心，先是讓丁伯把他背到了餐室，又讓丁伯去準備飯菜，當然飯后的還要有許久沒看需要補追的一摞《術者》，裁縫也要安排過來量尺寸做件新年的新衣服，還要往王城送信接秦炅回來。雖然還有下仆，不過丁伯作為管家也是忙活了一上午。

好久好久沒有吃過真正的飯了，那種讓人欲罷不能的飽腹感不是什么東西能替代的，秦冥壓制了一個寒假單一個月的饑餓爆發起來不是輕易能收拾得了的，丁伯不少時間都是忙著采購食材的。吃完飯秦冥鼓起的肚皮讓來量尺寸的裁縫摸了把汗，不過因為是老顧客，尺寸變化又不大，所以就差不多算了。《術者》送來得很及時，秦冥回到臥室就如饑似渴地看了起來，翻著書頁的感覺真是棒極了。

本來一切都很正常的，但是，雖然是在玄幻小說里，各位想象一下幾個月沒吃過飯的人暴飲暴食之后，他的胃該是多么得不堪重負。秦冥扔下書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醫生過來看完說是胃絞痛，給留下兩包藥就走了，說是沒什么好方法，緩兩天就好了。“絞痛個頭！”秦冥剛出牢籠又“大病”纏身，欲哭無淚啊！拜這個原因所賜，秦冥下午也沒有去學校報到，而是一個勁地在床上打著滾。

秦炅是快到晚上才回家的，躺在床上憔悴的秦冥沒能下床迎接他。“太好了！最后的最后還能見到你……”秦冥含笑撫摸著秦炅的頭，搞得跟臨終場面似的，秦炅厭嫌地擠著眼，抓住放在他頭上的手順手擰了一圈，“咔啪”一聲脆響后，在手臂脫臼和胃部絞痛的雙重刺激下秦冥叫得一聲比一聲高亢嘹亮，小白也被嚇得躲進被窩里。秦冥縮在角落里瑟瑟地抖著，秦炅對他來說越來越難搞了，經由秦升那個怪大叔一個寒假的熏陶后，終于演變成現在秦炅搞他的節奏了，也沒什么，反正秦炅就一直是他的軟肋，只不過現在那塊肋更軟了而已。

說實話秦炅剛一回來哥哥就這幅缺心眼的樣子，本身就已經很不爽了，現在看著他繼續沒出息的樣子秦炅更不爽了，秦炅討厭的就是秦冥身上那種純天然猥瑣加二貨的氣質，以前還好點，現在自己主動出手他都不會反擊了，真是越來越讓人不爽了。

秦炅皺著眉一副厭煩的表情真是和秦升越來越像了，不過秦冥無暇仔細觀察，因為趁秦炅不注意的時候他要展開反擊了。“唰！”秦冥閃電般把小白丟向秦炅，秦炅果然不敢粗暴地對待小白，只能接住小白，不過這一動作將他拖入險境，秦冥掀起被子往秦炅頭上一蓋，緊接著就撲了上去，“哈哈！你縱有回天之力也躲不過我這一招啦！”秦冥陰笑著太高了腿，看來是招裹攜雷霆之勢的下劈。轉眼間秦冥的腳就已經劈下去了，秦冥笑得愈發猖狂、猙獰，不過他很快察覺到了異樣，被子下沒有人！！！“只是這樣而已，至于用三個感嘆號嗎？”秦炅出現在秦冥一側，小指悠哉地撫摸著小白的的頭，“怎么會！？”秦冥頭沒來得及轉過去，只是余光瞟見了而已，“感嘆號和問好的連用確定要用到這里？”秦炅面無表情地抬起了腳，秦冥因使出下劈而使襠部毫無防備，身在空中已經無法改變運動軌跡了，一切都已來不及，秦冥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蛋碎人亡了。

“啊！！！”秦冥向天嘶吼著，“這次用對了，同學請記住，就是要蛋疼的程度才能三個感嘆號連一塊。”秦炅在一旁負責任地解說著。

“這筆賬遲早要算的！！！”秦冥只能靠這句話來挽回已像某樣東西一樣碎了一地的尊嚴了，“再亂用三聯感嘆號就咒你下地獄哦！”秦炅只是這樣回應他。

由于秦冥讓丁伯把病危的消息傳給莫術他們各家了，所以莫術、凌云木、李番谷來的時候都是喜氣洋洋的，水袖雖然有些懷疑但眼睛已經紅了，素星和印香只是跟著過來而已，還有孫佩霖是死乞白賴要來見秦冥最后一面的，若是跟著跟著秦炅回家的夭兒來的，那么多人都過來，秦冥的臥室也顯得小了。

莫術、凌云木還有李番谷上來就是一人在秦冥肚子上來了一拳，“不是病危了嗎？怎么還沒死嗎？”三個人用的都是全力，秦冥眼珠都已經快要瞪出來了，繼一個暑假后又躲了他們一個寒假，所以淫魔三人組打完一拳還是有些憤憤的。這次秦冥沒有還手之力了，不過出乎意料的，秦炅這次居然幫秦冥出頭了，淫魔三人組頭上一人挨了一下，“再隨便動手就咒你們下地獄！”

只有水袖還算有良心，知道問一下病情，秦冥給她解釋說是胃絞痛，水袖一聽“絞痛”還以為是什么不治之癥，印香及時解釋說就是胃痛而已，水袖這才止住。其他人怎么樣就算了，秦冥覺得素星未免太良心泯滅了，只是遠遠地站到一邊而已，也不知道來關心而已。正在秦冥渴望關心與愛護時，一個不認識的人握住了他的手，“老大！您沒事就太好了！不然我也……”孫佩霖說得聲淚俱下，鼻涕淚水抹了秦冥一手，“哎哎！兄弟你誰啊？”秦冥緊張地把手抽回來謹慎地問一句，“老大！您不記得我了嗎？難道是失憶了？”孫佩霖抽噎地說著，上去又要去抓秦冥的手，秦冥一撇嘴高高甩手扇飛了他，“他誰啊？”秦冥問一旁的莫術，“忘了就算了吧，反正只是出場一次的龍套而已，讀者同學們都沒幾個人會記得吧？”莫術無所謂地說，“哦。”秦冥應了一聲。

本來還是以探望秦冥為目的的集會，到后來完全和秦冥沒關系了，淫魔三人組受不了秦冥的爛牌技，所以就三人斗地主了，印香和若很聊得來的樣子，一會兒爆發一陣驚乍的笑，秦炅被有素星和水袖助陣夭兒玩弄于鼓掌之中，被迫在夭兒的家家酒中扮演某角色。秦冥忍受著胃部的陣陣劇痛看著他們歡笑打鬧，一股心酸涌上心頭，只有小白陪在他身邊，“只有你是好孩子！”秦冥幽怨地撫摸著小白。更痛苦的是期間素星只來和他說過一句話，“要不要在夭兒的家家酒里扮演臥病在床的媽媽角色？”素星明顯是很認真地在問他，秦冥卻認真不起來，他還沒有回答素星就轉身走了，“不演就算了，這個角色很多人爭取還爭取不到呢！”素星可惜地說，“誒？確定我們這次僅有的對話就只和家家酒有關？”秦冥默默地哭訴。

乘興而來，盡興而歸，大家伙在丁伯要招待少爺的客人時告辭了，走的時候秦冥已經睡著了，被胃痛折磨了一天，此刻卻睡得像小孩子一樣，誰都不忍心吵醒他，躡手躡腳地離開了臥室，在大門處各回各家了。

又是很長時間沒見過秦冥了，誰都能看得出他巨大的變化，更瘦了，顯得更高了，眼神雖然還是他的，不過有什么變了，說不出是什么，就好像是變深了，對視一眼仿佛就能陷進去。

莫術觀察到他的手都是厚厚的繭子，看來秦冥這個暑假過得不是渾渾噩噩混過去的。莫術、凌云木和李番谷都是從小和秦冥一起混過來的，相互之間也一直較著勁，現在也依然不愿意輸給他，“明天武試一定不能輸給他！”凌云木堅定地說，“我也是！”孫佩霖緊跟其后，表明決心，“龍套一邊去！老子今天還沒說臺詞呢！”李番谷一腳蹬開了孫佩霖。

好久沒有自然醒了，醒時微微的頭痛也成了不錯的體驗，視線還有些模糊，金色的晨光照在被單一角，微微襲來的寒意讓做起的秦冥蜷縮一下身子，也讓他清醒一些，秦冥的動作讓謹慎的小白在被子上四處亂竄，秦冥一下捧起來了它，又往左邊一看果然是還未醒來的秦炅睡得正安詳，還沒有長大的手抓著被單，像是做了什么噩夢，微圓的臉壓在枕頭上嘟了起來，只有這時候還能覺得你可愛，秦冥心里想。

一切都和平常一樣，這讓秦冥很安心，“果然大風大浪什么的比不上日常過得舒服！”秦冥說著伸了個大大的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