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天成向老金套取資料的同時，宋耀輝又折返進了浴室，有了剛才的心理準備，現在已經覺得好多了。由于尸體泡得時間太長，翟鴻一碰它的手，胳膊就掉了下來，一碰它的腳，大腿就掉了下來，翟鴻只能將尸體的殘肢一件件放進裝尸袋里。

宋耀輝在浴缸里取了些水封樣后，一邊四處檢查著，一邊怪聲怪氣地問道：“翟鴻，看你年紀輕輕，可真有你的啊，你怎么不怕啊？”

“耀輝，你怎么聲音變成這樣了啊？”

“沒辦法，我現在只能盡量少吸氣，這味道真的不行，你可別見怪啊！”

“沒事。法醫本來就少，我們局里也只有我這么一個法醫，如果我再怕得話，那這事誰做啊？你看看外面那幾個人，吐成這樣，難道指望他們啊？我看哪，這幾天他們喝水都想吐啊。我是反正已經都習慣了，只能是我上了。耀輝，在我印象里，我們局里好像從來沒有處理過這類型的案子啊？”

“是啊，我到這兒當刑警隊長那么久，也沒碰到過。你小子能干。”李天成笑著對宋耀輝道：“這小子就等著人夸他呢。”

“李隊，你還別說，翟鴻這小子還真……”聽到李天成的調侃，宋耀輝不禁也想笑著調侃一番，不料剛剛屏著氣還好，如今一忘形，一股濃烈的尸臭味直入鼻腔，宋耀輝不禁干嘔了幾下，終于忍不住也加入了“清理腸胃”的大隊。

“這還真是難為他們了。味道還真是不怎么樣。”

“李隊，這人都成這樣了，味道還能好到哪去啊？不過李隊，我也挺佩服你的，你也沒碰到過，也沒戴口罩，你就能受得了？”

“誰讓我干了幾十年的刑警，算是經驗豐富了，不過他的死狀還真慘。翟鴻能不能確定怎么死的和死亡時間啊？”

“初步估計是溺死，就算是有傷痕現在也是看不出來了，得等解剖后才能知道，死亡時間大概超過十天了。”

“超過十天，不可能啊。今天是星期三，老金在上星期五晚上還見過他兒子呢。就算他兒子在老金離開以后就死了，那最多也只能算是五天啊。”

“李隊，你這可是在懷疑我的專業知識啊。尸體腐爛是從死后兩至三天開始產生大量氣體，尸體開始散發出極其難聞的腐爛臭味，尸體腐爛是從大廠開始由細菌引起，先在右下腹的皮膚上出現綠色的斑塊，然后擴延至全身；十二至十四天之間，腐爛氣體已經進入到皮下組織，顏面開始腫脹呈黑色，眼球突出，口唇變厚，腹部膨脹。由于死者的腹腔內腐爛的氣體在壓力的作用下，死者的口腔鼻腔都會流出血性泡沫液體，就像死者現在這個樣子。所以我說，他理論上已經死了十天以上了。詳細的尸檢報告要等解剖后再給你。”

“那就辛苦你了。我們快點把這里收拾完，外面那些家伙也可以干活了。”李天成一邊說著，一邊和翟鴻一起好不容易把那位巨人裝了起來，讓翟鴻帶回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