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里的人越來越多，幾乎全班的同學都來了，人聲鼎沸，嘈雜一片。梓纖失控的憤怒隱蓋在如此喧囂的環境中，也顯得微不足道。李天翔則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心思里，兩個人的狀態都與熱鬧的聚會背景格格不入。

梓纖咬咬牙，一把抓起李天翔的胳膊，再拉住周旋在同學之間的蘇雅淇，把他們兩人拉出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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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店的咖啡廳里，三人沉默相對。

方梓纖攪動著眼前的咖啡，呷一口，急忙皺眉：真苦。

她的動作引來對面的李天翔一陣輕笑，卻掩不住他滿臉的黯然神傷。

“我說，出這么大的事，你也不跟姐姐說。”蘇雅淇知道了來龍去脈，開始擺老資格。

“你怎么不把夏桑帶回泉城來。這兒至少是你的家鄉，你不用租房子，不用四處飄泊。她也可以有一個安穩的家。”梓纖關切地詢問。

“回來？跟我回來，還是一樣要自己找工作，就算靠父母走關系，最多也就是到差不多點的國企去。她媽媽在杭州家里幫她找好了對象，身家上千萬，在BJ也有實業。只要一嫁過去，衣食無憂，還能有她想要的北京戶口、房子。她考慮了很久，最終選擇了嫁人。”李天翔攪動著眼前的咖啡，梓纖只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被攪亂了。

“你有沒有問問她，為什么不堅守你們的愛情？有沒有問問她，在她的心目中，愛情與現實、奮斗與舒適哪個更重要？你有沒有問問她，為什么她不愿與心愛的人去享受奮斗后得到的成果，而要去享受前人栽下的樹蔭？”發泄完了，梓纖長出一口氣，端起咖啡，輕抿一口，那杯中的苦澀順著喉嚨慢慢滑到胃里，隨即四散開來，直抵心臟。

“我……”李天翔有點詫異地看著梓纖，這個印象中又高又壯，總是一副自卑模樣的女孩居然已經如此不同。她的舉手投足間，都有一種獨特的味道散發出來，自信沉穩、從容淡定。在她的心目中，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呢？

“你一直追求的是什么？”一直靜寂無聲的雅淇扭頭問梓纖。

“追求？”梓纖笑笑，放下咖啡杯，只是這么一個簡單的動作，在天翔看來都是如此的優雅。“我也不知道自己追求什么。也許只是做我自己就好了。”

嗯，做自己就好。師傅說過，自己有著獨特的氣質：認真勇敢、穩重大方、堅持自信、不放棄。師傅信任我，那么我就做自己就好了。

想到杜毅，梓纖一臉溫柔的笑，明明告誡自己，不要心存幻想，卻又總是在某個時刻會自然而然地想到他。

“做你自己？”李天翔的眼中一亮，剛才陰郁的心情逐漸舒展開來。心也不住地被眼前這個女孩吸引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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