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的日子里，方梓纖一看見杜毅，便心亂如麻，撲通亂跳如小鹿亂撞，她也曾想主動打破僵局，主動告訴他，她的喜歡，她的愛。卻話到嘴邊又猶豫再三。

這樣的日子頗煎熬人，還好這樣的日子并不久。

此時，距離新年的鐘聲過去還不到半個月。新的一輪戰斗便打響了。

喜歡亦或是愛？是替代品亦或不是？此時便不能再占據方梓纖腦中的重要位置了。

同樣的，方梓纖也被從八卦新聞的漩渦中解救了出來。

不再有人、有時間、有閑心思說起她與李天翔那個不明不白的擁抱，更沒有人用天涯何處無芳草的優美詩句試圖勸解她。

嗯，這樣很好。

天涯何處無芳草，多好一句詩，怎么就被改成了失戀者的勵志語錄的。彼時，她曾不滿地想。

沒有人知道事實的真相是什么。

不過，也不會有人再有心情去探究其中的秘密了。



距離春節小長假還有一個月時，銀行的工作卻進入一個真正的考驗期。

日常的所有業務猛然間增多起來。

在出納柜臺。

梓纖她們日常報備的現金頭寸也以驚人的速度在增長。

所謂現金頭寸就是出納柜臺每天要向庫房上報第二天所需要的現金用量，包括大票、小票，零票和硬幣。

日常用量一般只在兩三百萬之間的頭寸，在這一個月內猛增到一千多萬，甚至逼近兩千萬。

第一天報出兩千萬這個頭寸時，梓纖的腦子里飄滿了百元鈔票，如雪片般漫天飛舞，半天緩不過來。可幾天之后，兩千萬在她們的眼中，便也只成了一個數字。

常常上班時間未到，柜臺外已經站滿了人。整個工作時間里，梓纖她們整個人就像跟那張椅子粘在了一起，連上個廁所都是跑步前進，想中途停下喝一口水，更是奢望了。

每天出庫的現金如廢紙一般一堆堆碼放在她們的身后，在她們的眼中，那些都不再是錢，而只是印著圖像的紙張。而她們每天的任務就是負責把那些錢丟給外面迫不及待的人們。

可憐面對柜臺外總是經久不息的人群。似乎恨不得將銀行金庫掏空的架勢看得人心慌意亂。

終于，鈔票也會出現供不應求的局面。

于是，小票便上場了。

想想你取一百萬的現金，全給你二十元面值的鈔票，你是啥感覺？

終于，客戶們也崩潰了。

每天，四個人的桌面上都是厚厚一沓現金支票和流水賬，與之相呼應的是空空如也的尾數箱。法定的下班時間早已在她們腦中自動被貼上了馬賽克，當一天的工作結束時，只有拎著輕飄飄的尾數箱輕松地一路小跑進庫房里的感覺才能讓她們感覺到工作還是有快樂的。



